出电梯,到停车场。
赵挽江就像个德胜将军一样,推着我的轮椅,把我带到了他的车上。
车是黑色的,空间很大,车牌很吉利。
赵挽江说,这辆车是我送给他的升职礼物。
可我没有一点印象了。
我对他的恨意卷土回来,但那些我爱过他的痕迹,仍旧找不到一丝一毫。
赵挽江握着我的手,手指从我的指缝间穿过,要与我十指紧扣。
我僵硬着手指,不让他得逞。
“我妈妈在哪里?”
赵挽江面色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问他,什么时候才叫时机成熟。
赵挽江抚着我的脸颊,眉目温柔,却又偏执得令人心惊。
“等你重新爱上我了,我就告诉你。”
他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再重新爱上他?
我冷笑:“你做梦。”
赵挽江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痛色。
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唇角,毫无人性的威胁。
“宁宁,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郁文善是你的母亲,但在我这里她什么也不是。”
“我不会心疼她的死活。”
“赵挽江!”
我咬牙,瞪着他:“你这个魔鬼,到底想干什么!”
赵挽江笑,笑容有点疯:“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想你再爱我一次而已。”
这个疯子,我无法跟他交流了。
车驶入一个高档别墅区,最后停在一栋漂亮如宫殿的房子前。
赵挽江先一步下车,然后绕车身一圈,走到我这一边,打开车门,伸手要将我抱下来。
我拒绝他的触碰:“不必,我可以自己走。”
赵挽江根本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把我从车内抱了出来。
我挣扎,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臂:“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可赵挽江充耳未闻,抱着我大步往里走。
别墅装修得很豪华,网上说,这里是我与赵挽江的婚房,造价好几个亿。
可我对这里没有一点熟悉感。
赵挽江径直将我抱上了楼,踢开卧房的门,直奔浴室。
最后,把我放在了浴缸里。
我不明所以,瞪他:“你发什么疯?”
赵挽江沉默着没说话,只伸手过来扒我的衣服。
他粗暴的动作,让我很害怕。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赵挽江,赵挽江!”
赵挽江看了我一眼后,站起来,拧开了头顶的花洒。
冷水铺天盖地地淋下来,我浑身都被浇湿淋透。
赵挽江就像在清洗一个被弄脏了的娃娃一样,清洗着我的身体,动作很粗暴,简直要将我撕碎。
当他的手顺着沐浴露的泡沫,划过我腰腹时,他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我。
“这里……沈静亭碰过吗?”
我先是一愣,随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赵挽江,你个王八蛋。”
“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无耻!”
赵挽江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意。
“那就是没碰过了。”
随后,他就像捧起他最珍视的宝贝一样,捧起了我的脸,在铺天盖地的冷水下,亲吻我湿润的唇。
“你还是我的宁宁,真好。”
清洗干净我身上的泡沫后,赵挽江拿浴巾把我裹起来,抱着我出去。
吹干头发,赵挽江就像打扮娃娃一样,亲手替我穿上了衣服,而这些衣服不是我带来的那些,是他从衣帽间里拿出来的,每一件都是新的。
穿好后,赵挽江在我颈窝间用力嗅了嗅,很满意我变干净了。
“你是我的,宁宁。”
他看着我的眼睛,就像主人对玩偶宣示主权一样。
“你是我的,宁宁。”
晚餐很丰盛,可我毫无胃口。
见我迟迟不肯动筷子,赵挽江就很温柔地哄:“吃点东西好不好?上次你因为呕吐进医院,医生不是跟你说过吗,要按时进三餐,不然胃会坏掉的。”
我板着脸,不为所动。
赵挽江吸了一口气,继续哄:“吃一点吧?要是不想吃这些,那想吃什么,你说,我让厨房立刻做。”
我绷着唇角,视他如无物。
赵挽江搁在桌面的手,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受不了我的无视与冷漠了。
他头轻轻一偏,朝着门口大声:“来人!”
他声音一落,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闪身进来。
“赵总。”
赵挽江指着不远处的林伯,对他们吩咐:“把他关到地下室去。”
随后,他还贴心地跟我介绍说:“他是林伯,把你从小照顾到大。”
“他的身体不太好,有低血糖。”
“你一顿不吃,没什么,但他一顿不吃的话,怕是就要闹进医院了。”
“所以宁宁,你现在肯吃东西了吗?”
我气得咬牙,却也无奈,只能拿起筷子。
赵挽江见我终于肯吃东西了,轻轻笑了一下,让保镖把林伯放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赵挽江伸手过来,要抱着我睡。
我不愿意,挣扎。
他便算了。
可等第二天醒来,我还是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怀里。
早餐很丰盛,对着那样一个魔鬼,我依旧没有胃口,可我不敢再耍性子不吃了,拿起一片面包,像是啖赵挽江的肉一样,愤怒用力地嚼着。
赵挽江很开心我的听话。
早饭过后,赵挽江说有一样礼物送给我。
我根本就不感兴趣,可还是被他带到了那样礼物面前。
是一架白色的秋千。
赵挽江说:“你以前跟我说,你家花园里有一架秋千,你很喜欢,但你不能随便坐上去玩,因为那是你父亲亲手做的,送给你母亲的礼物。”
他拍了拍秋千,一副邀功的语气。
“以后,你不用羡慕你母亲了,你也有了你的专属秋千。”
“要坐上来玩吗?”
我毫无兴趣。
他便盯着我的眼睛:“还是玩一下吧,我花了好几天才做好呢,拧螺丝拧得手指都磨出了血泡。”
我从他话里听出了胁迫的意味。
想起昨晚的林伯,只能顺从他的意思。
赵挽江把我抱起来,放在秋千上:“坐稳了。”
赵挽江轻轻一推,我的裙摆便在风中飞起来。
他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乐此不疲地推着我荡秋千。
直至我面无表情地说:“好了,我玩够了,”赵挽江这才停下来。
除了秋千,赵挽江还送了我好多其他的礼物,应该都是我曾经很想拥有,可他却从没有送过的。
被他禁锢在身边的日子很难熬。
我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三四天之后,我终于受不了这种过家家一般的生活了,跟他吵了起来。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回来了,你到底还怎样,才肯把我妈妈还给我!”
赵挽江迎着我眼里刻骨的恨意,淡淡说:“等你爱上我了,我就把她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