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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财不是阿嬷亲生的,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全都知道是他的阿公从外面抱养回来的。

不过,好多人都说是阿公在外面找女人生的。

对于此事,他阿公也没有做出过任何解释。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这样过来了。

因为小时候五叔喝过陈母的奶,从小就跟陈业峰他们一起长大,对陈母一家有着特殊的感情。

陈老爷子突然从外地抱回来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一年,陈母正好生了陈业峰。

就让老太太抱着孩子过来蹭奶喝。

……

陈业峰没想到重生回来第一天,就被他爸数落了。

唉,都习惯了。

上一世,父子俩感情就不是特别好,往往话不投机半句多。

要说亏欠,他觉得亏欠最多的还是自己的老婆,还有两个女儿。

他朝自己家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他老婆周海英在屋子里独自织渔网。

齐耳短发,麦子肤色,看起来健康又漂亮。

织渔网是海边女人为数不多既轻松又能赚到钱的活路,手脚麻木点,一天也能赚个差不多一块来钱。

在这个年代,又没有机会进厂打螺丝。

像他们海边的男人,除了出海捕捞,种种地,四处打零工,还有就是去码头卖力气扛大包。

像他们石埠村离海又近,全都是沙地,除了几块肥沃地能种种菜,其他的就只能用来种木薯。

木薯这东西生命力很强,基本不挑生长环境,就算是在这种靠海的沙地也能生长得很好,而且产量还很高。

就是太便宜了,新鲜挖出土的木薯,一吨也就卖得几块钱。

看到老婆的那一瞬间,无限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上辈子,他从外地回到村子里,老婆也没有嫌弃他,很快就接纳了他。

只不过没出两年,周海英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陈业峰走到老婆身后,弯下身子,突然从身后抱住她。

周海英全部心思都在织渔网上,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娇躯猛地一抖。

发现是自己老公,她又羞又怒:“你发什么神经,大白天的,爹娘他们还在外面呢。”

“那我去关门?”陈业峰鼻子里闻着淡淡的香皂味,手很自觉摸起来。

嗯,老婆看起来很瘦,但还是很有料的。

对奶奶很孝顺。

两个女儿都没有挨什么饿。

“关什么门,会被人笑话的。”

这年头,大多数人还是很含蓄的。

周海英那张俏脸不由得羞得通红,那红晕胜过任何胭脂,清纯且自然,特别的可爱。

“不关门的话,我也可以接受。”陈业峰笑了笑,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几分。

“油腔滑调,死开啦,别耽误我干活。”周海英白了男人一眼,当年也就是她太年轻,恋爱脑,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18岁那年,刚上中专不久,在这个男人巧舌如簧的诱骗下,在小树林里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两人那个后,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上了。

陈业峰答应娶她,她就跟着来到这个小渔村,一过就是好几年。

后来才知道真正过日子不只有甜言蜜语、谈情说爱,还有柴米油盐。

而当两人真正在一起生活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终日不学无术,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成天游手好闲,到处鬼混,浑然不顾家,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好在他不像村里其他人一样打老婆。

当然,也不一定打得过。

周海英虽说瘦,但身高接近1米7,也就比陈业峰矮个豆腐高。

且她自幼在深山老林长大,家里还是猎户出身。

真要动起手来,像陈业峰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还不一定干得过她!

“屋里这么暗,怎么不出去做网,连电灯也舍不得开。”陈业峰依依不舍的起身,走到一旁,伸手拉了一下开关线。

吧哒!

房梁上悬下来一根花线末端的钨丝灯亮了,不过不是很亮,十几瓦, 比煤油灯强上不少。

他们这个渔村前两年才通上电,不过电费贵,谁也舍不得用。

大多数人用煤油灯顶顶用,一般都舍不得开灯。

“哎呀,我看得见呀,大白天的你开什么灯,浪费钱!”见陈业峰开了灯,周海英气得跳脚。

平时她晚上都舍不得开灯,趁着天没黑吃完饭,早早的就睡觉了。

“什么看得见,屋子里光线这么暗,眼睛会看瞎的。”

“关了关了,电费这么贵,怎么敢呀,我一天做网赚的钱都不够电费的。”

“我关了,你确定看得见?”

“看得见!大不了我去外面做。刚才大伯一家跟爹娘在院子里说话,我就没好意思出去。再说,荣荣在里屋睡觉呢,万一醒了我也能听到。”

“行,我把灯关了,你到外面去做。”

说着,陈业峰拉了一下线绳,“啪哒”一声后,灯就灭了。

他帮着老婆把东西全都搬到屋外走廊,外面的光线亮上许多,周海英手上的动作也明显加快了。

“大伯他们过来干嘛的?还跟爹他们差点吵起来。”周海英好奇的问道。

她的娘家是在隔壁市,那边的人跟这边本地人说话有些不同。

她嫁过来有五、六年了,大多数话也能听懂意思。

只不过语速要是太快,有些词就只能靠猜。

再说,刚才她一直待在屋里,一心做渔网,也没有认真去听外面的动静。

“唉,还不是为了爹那个渔业队的补偿款来的。大伯母说是替阿娇姐借钱,给两分的利息。”

“呀!这么高的利息吗?不会是骗人的吧?我可听说好多人把钱借出去债主跑路的。”

“我也是说这么高的利息有点靠不住,有这么好的事,哪会轮到我们。再说补偿款都没影呢,谁知道发不发。就算要发,发多少也没定,就被惦记上了。”

“爹那渔业队的工作没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嫂子还想着让大哥以后顶阿爹的班呢。”说到这个事,周海英也觉得惋惜。

倒不是说她也想让自家男人去顶班,她男人什么样她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再说真要顶班,那也是家里的长子,轮也轮不到他们。

她就是觉得公公以前在渔业队上班,每个月都能赚几十块钱。

陈母私下里偶尔也会给她塞点钱补贴家用,要不然光靠她一个人赚的那点钱怎么养家。

陈业峰又整天不顾家,别说赚钱,别向她伸的要钱就阿弥陀佛了。

“你怎么知道的?”陈业峰的目光落在老婆身上。

“早上我听嫂子跟娘在说,她还忍不住抹眼泪哩。”周海英被老公盯着有些不自然,扭转过头,继续织她的渔网。

“这渔业队的工作有什么好的,渔业船员又脏又累又辛苦,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渔业大队的船员比农民要辛苦多了,每天要面对很浓的腥臭味,劳动强度还很大。

不仅如此,长年累月也回不了几次家。

有时候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确定!

他爹之前一出海就是十天半月,每次都是身心疲惫,家里人也跟着担惊受怕的。

海上不比陆地,一旦发生事故,其生还率比车祸还要低得多。

别看渔民赚的钱多,都是在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