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02精神指数异常上升，波动图像已突破界值线！”
“他在——他在和她共振！”
军部西侧第六实验室，全体医研组陷入恐慌。
没有人想到，Z-02会在非接触状态下，与沈知予的精神体产生全域共振。
这意味着——
即便系统阻断、药物压制、环境重构，都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连接。
“快封锁S域脑频！”
“再不拦住，他会——”
“疯。”
然而，就在所有人手忙脚乱时，季辞川按下桌面红键：
“别动。”
“她的精神链刚打断E9，Z-02现在是唯一的残余感应体。”
“如果切断……他可能会彻底爆体。”
画面切换，沈知予已经换上精神屏蔽服，稳步走进Z-02的深度封锁舱。
她没戴精神连接器。
但她的脚一踏进去，Z-02却倏地转头，猩红的眼瞳像野兽嗅到了血腥味，疯狂躁动：
“你不是她。”
“你骗我……”
沈知予没说话，只将精神频率调到微弱接引状态，一步步逼近。
而此刻Z-02正在崩溃边缘，精神力如同高频粒子震荡，四周空气直接出现断层！
——这不是普通的暴走。
这是“觉醒”。
“他在解锁禁忌识别路径。”一旁科研员低声喊出结果，“那是当年E系列终止前，从未成功实现的……人类本我识别。”
沈知予忽然笑了一下。
她早该猜到。
Z-02并不是失败品。
他是最早识别她“不是工具”的那个人。
也是第一个为她“违背系统程序”的编号。
他曾在雪地里、训练场、幽闭实验间，反复一遍又一遍叫她“姐姐”。
而她也从未纠正。
“时宴。”她轻声唤他。
Z-02浑身一震，像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
沈知予继续往前，一字一顿：
“你不是Z-02。”
“你是我给名字的人。”
“你是‘时宴’。”
精神波形开始收敛，Z-02抬头，神情终于不再只是戾气与失控：
“你……记得我？”
“你没忘？”
沈知予点头。
“你说过，‘等你不疼了，我就听话。’”
“现在，是不是你该来找我了？”
下一秒，Z-02猛地扑过来！
却不是攻击——
而是死死抱住她，像是一个从噩梦中苏醒的小兽，浑身还在颤，却拽紧她不肯放手。
“我怕你不认我了……”
“他们说你不会回来了……”
“他们说……你也只是用我……”
沈知予手轻轻拍他后背，眼神落在那道脊椎植入口上：
“你没疯。”
“你只是在等一个让你相信自己是人的理由。”
“而我——就是那个理由。”
此刻，外部所有仪器监测仪纷纷归零。
Z-02的精神波动，从最高值降到平稳区间，仅用13秒。
旁人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但科研主导人差点惊掉眼镜：
“这不是压制，这是——精神互锁！？”
“沈知予成功成为Z-02的‘唯一主导链’？”
季辞川冷声道：“她本来就是。”
“只不过过去，我们不敢信。”
“现在她回来了，系统自然要改。”
片刻后，封锁舱内，Z-02安静下来，坐在她旁边，低声问：
“我还可以跟你走吗？”
“像以前一样。”
沈知予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不是主导者对武器的审视。
也不是研究员对样本的测定。
而是人对人。
她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是人。”
“不是Z-02，不是代号。”
“是——时宴。”
【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