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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拉了个人往她这边走来。

明晏眯着眼避开烈日阳光,看着那一脸严肃,穿得一丝不苟,胡子都梳得板板正正的老人。

几乎不用想,便猜出来了他的身份。

嘴角一抽,十五年了,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微微低了低头,算是行了个潦草的晚辈礼,“穆老,久仰。”

穆申被她不伦不类,不情不愿的礼弄得皱了眉。

“听说你是靖安小儿麾下的明威将军?”

明晏眉毛一挑,靖安小儿?

呵,还记恨她十五年前的事情呢,公主都不称呼。

“正是。”

穆申负手而立,看着有些严肃古板,“靖安小儿如何?还和少时一般骄纵跋扈吗?”

明晏抬头,似笑非笑道:“公主何曾跋扈过?”

穆申皱了眉,“她如今入了朝堂,四面楚歌,再有这么个跋扈性子,早晚吃大亏。”

“劳穆老记挂,公主心中有数。”

“想来她长了岁数,脑子应该也长了,不再像少时一般冲动,你这做下属的也该规劝,若由着她的性子来,京城怕是都要翻天。”

明晏淡淡嗯了一声,“穆老有心了,公主是很有分寸之人,翻不了天。”

察觉到明晏不悦的语气,穆老夫人拍了穆申一把,“人家第一次上门,你摆这副说教的模样做什么,别吓到人家。”

明晏微笑道:“不会吓到。”

只会烦到。

穆老夫人笑呵呵拉她的手,“萧将军可是要离府?怎么不吃了饭再走,马上到正午了。”

明晏道:“还有公务要忙,就不打扰诸位了,今日多谢,改日再登门。”

穆老夫人虽然想多留她一会儿,但想到她领着朝廷官职,公务缠身,也不好耽误。

“那下次有空再来,你刚回京不久,不清楚的都可上门询问,不必客气。”

穆申在一旁皱眉。

明晏抬手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

魏直孟西柱子似的跟在明晏身后,穆夫人特意叫了马车,让人送她回府。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穆老夫人和穆夫人才依依不舍回了府。

李青葵不解道:“祖母和母亲似乎很喜欢萧将军?”

穆夫人乐得嘴都合不拢,“听礼青说,逸远中意这女子,今日接触了下,性情大方耿直,与我们两个长辈在一起说话也不像别的姑娘一般拘束,样貌又生得好,不错。”

李青葵吃了一惊,“二弟看上这萧将军了?”

穆夫人道:“礼青说惦记了许久,还说子越也知道,待会儿他回来了,我可得好好问问他,怎么瞒得这样深。”

穆老夫人本也满意笑着,看着一旁皱眉的穆申,脸就垮了下来。

“你板着脸给谁看呢?逸远的终身大事现在有了眉目,是多大的好事啊。”

穆申道:“妇人之见,萧钰乃是靖安心腹,代表的就是她,如今靖安入朝,周王瑞王都会有所忌惮,逸远手握重权,若和靖安关系太近,便不是纯臣,会引起陛下猜忌,也会引起二王敌对。”

穆老夫人摆摆手道:“这事逸远心中有数,你既早已辞官,别操这没用的心,逸远能成亲就是如今的头等大事。”

穆申摇摇头,面色担忧,“在朝为官,步步都要小心,萧钰是将军,驻扎翼卫军,若和逸远成了亲,怕是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你还是给他找个能替他操持内院温柔体贴些的贤内助吧。”

穆老夫人头疼道:“他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若他愿意,何至于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定亲,哪里是我想找就能找的。”

穆夫人也在一旁道:“是啊,父亲,还是得选逸远中意之人不是。”

穆申心烦意乱,“此事等我问过逸远再说。”

穆老夫人沉下脸,“那你快些问,外面谣言满天飞,得尽快让逸远成亲。”

穆申点点头,派人去通知穆原,晚上回府。

又忍不住回头朝府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穆老夫人道:“她年前刚回京,你整日府门都不出,能在哪儿见过?”

穆申道:“莫名觉得眼熟,看着就生气。”

穆老夫人白他一眼,不再管他。

只威胁道:“若是逸远真惦记她,你不许阻拦,他自小省心,自己心中有数,只要他想成亲,管他想娶谁,不许拿你长辈的身份压人,否则,你别想安宁。”

穆申:……

少年夫妻,携手几十年,一直都和和睦睦,温柔体贴,怎么年纪上来了,性子反而强势了些?

穆夫人和李青葵低着头,只当听不见。

穆老夫人又道:“你不喜欢的靖安公主也说了,后宅之事繁杂细致,如今你没了官职,府中之事皆仰仗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别想跟谁摆谱,若是惹急了,我们大可甩手不干,你看府中乱不乱。”

穆申:……

穆老夫人还在说,“我倒是觉得这靖安公主有胆有识,因为她在北地统帅镇北军,连带着大雍的女子也有了底气,腰背都硬气些,你也别揪着陈年旧事不放,她当年一个小孩子,骂也就骂了。”

穆申:……

怎么突然变成教训他了?

这边穆老夫人还在苦口婆心劝说,那边明晏已经回了府。

周礼青早已经来过,和温承对了对府中修缮的明细。

明晏坐在书房,对面是温承,不远处是认真查账的施凝云和夏花。

明晏道:“今日我去问过,按照账册所记载的木材数量单价,柏木一根差异半两银子,金丝楠木和紫檀木更甚,算起来,只这一项,便有几千两的出入。”

四百两一根的金丝楠木,他敢报六百两,一百两一根的紫檀木,他报二百两。

温承道:“还有数量,周礼青说的实际使用的数量和账册上记载的也对不上。”

温承按了按算盘,噼啪一阵脆响之后,面色沉重,“光是木材消耗便有接近一万两的出入,还有工匠的工费,各处院子的摆件,府中花鸟鱼虫,假山花草,多的是能抠出来的油水。”

明晏黑着脸,“原镇国公府改建成公主府,户部记载花了五万两,国库剩余银钱更少,我瞧着府中新建痕迹却并不大。”

温承道:“属下和周礼青对过,改建的地方并不算多,基本上都是在原府邸上做了修缮,重新换了些家具,若按照我们派出去查找的信息看来,公主府修建上,应该有接近三万两的出入。”

明晏一掌拍向桌子,面色阴沉,杀气涌现。

温承看了一眼桌子,幽幽劝道:“殿下,金丝楠木的,别拍坏了,这一张快上千两呢。”

明晏牙齿咬得咯咯响,“以我的名义,贪我的钱,作死!”

温承终于松了口气,笑道:“总算找到突破口了,属下整理好证据保留,到时候呈给陛下。”

正好这时,施凝云拿着账本走了过来。

明晏和温承皆是一愣,“有问题?”

查了这么久,一点儿问题没看出来,如今见她捧着账簿走来,心还没来由跳得突突的。

施凝云点了点头,“是,殿下,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