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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薄雾被翡翠光芒撕成碎片,露出水下金属仪器的冷光时,温梨初后颈的汗毛还竖着。

她望着小船上的黑袍人,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稳:\"你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针对我的家族?\"

\"目的?\"黑袍人低笑,蛇形权杖在掌心转了半圈,蛇嘴里的翡翠随着动作折射出幽绿光斑,\"自然是为了重塑这个世界——而你,温梨初,正是我们计划的关键。\"

裴言澈的后背在她面前绷成一道弦。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指节因用力泛白——腰间微型电击器的棱角正抵着掌心。

温梨初能看见他后颈凸起的骨节,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三年前在片场遇到醉酒闹事的投资人,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用后背替她挡住所有推搡。

\"这个人到底是谁?\"裴言澈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能听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我们的事?\"

温梨初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父亲临终前录像里的画面突然在眼前闪回:老人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蒙着白雾,手指颤抖着指向镜头外:\"如果有一天你找到那扇门......\"而此刻,湖底金属仪器的轮廓,像极了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张泛黄图纸上的\"终焉核心\"。

\"他说的重塑世界......\"她攥紧裴言澈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难道是父亲说的'家族秘密'?\"

李昊天突然半蹲着压低身子。

他的作战靴碾过湖边湿滑的鹅卵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心!\"话音未落,湖面的涟漪突然拔高成数道水柱,眨眼间凝结成锋利的冰刃,带着破空声直刺三人面门。

裴言澈旋身将温梨初护进怀里,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老槐树上。

冰刃擦着他耳侧划过,在树皮上留下三寸深的裂痕。

温梨初闻到他西装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着血腥气——刚才躲避时,他手臂被冰刃划开了道口子。

\"弱点在权杖!\"她贴着裴言澈胸口,瞥见黑袍人挥动权杖时,手腕处有瞬间的滞涩。

那是能量过载的征兆,就像她去年拍动作戏时用的威亚机关,频繁发力会导致支点偏移。

李昊天的匕首已经出鞘。

这位国际安全局特工的动作快得像道影子,踩着湖边凸起的岩石借力跃起,刀尖精准刺向黑袍人的手腕。

金属相击的脆响中,权杖尾部被削掉一截,断裂处迸出幽蓝火花。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黑袍人面具下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他举起残缺的权杖,湖面的水汽突然凝结成霜,眨眼间冻成一面十丈高的冰墙,将三人分隔在三个角落。

温梨初的指尖抵着冰墙,能清晰感觉到冰层里流动的能量——那是和父亲实验室里\"源能石\"同频的波动。

\"阿初!\"裴言澈的声音隔着冰墙传来,带着压抑的焦急。

温梨初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能看见他模糊的影子在冰墙另一侧捶打。

李昊天的位置更靠左,她能听见他用匕首敲击冰面的节奏——三短一长,是安全局的紧急联络码,意思是\"注意脚下\"。

就在这时,湖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冰墙从底部开始龟裂,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温梨初后退两步,看着冰墙中央裂开一道缝隙,有什么东西正从水下缓缓升起。

当那张脸完全浮出水面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陈昱霖?!\"

前国际刑警、曾和李昊天并肩执行过任务的陈昱霖,此刻正站在破碎的冰面上。

他的黑色作战服浸透湖水,贴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发梢滴着水,却连睫毛都不曾颤动。

最让温梨初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曾在追凶时亮得像淬了火的刀,此刻却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主人,您的时间到了。\"陈昱霖开口,声音像机器人合成的,每个字都带着机械的停顿。

他抬手时,温梨初看见他手腕内侧有暗红的纹路,像某种被刻进皮肤的咒印。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这一变故。

他握着权杖的手剧烈发抖:\"你怎么会......\"话没说完,陈昱霖已经欺身上前。

他的动作比刚才的冰刃更快,一掌拍在黑袍人胸口。

后者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撞在十米外的岩石上,面具碎成几片,露出下面半张焦黑的脸。

温梨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个月前陈昱霖在追踪\"幽灵\"组织时突然失踪,李昊天当时翻遍了东南亚的黑市都没找到线索。

原来他根本没离开,只是......

冰墙在轰鸣声中彻底坍塌。

陈昱霖转身,空洞的双眼缓缓扫过温梨初、裴言澈、李昊天三人。

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垂下手臂,转身走向仍在抽搐的黑袍人。

湖水重新漫过破碎的冰面,将陈昱霖的脚印迅速抹去。

温梨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父亲录像里最后那句被电流杂音覆盖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找到那扇门......记住,最危险的敌人,可能曾是你最信任的人。\"

而此刻,陈昱霖的身影与记忆里那个在暴雨中替她挡枪的男人重叠,又在湖底金属仪器的冷光中逐渐模糊。

裴言澈的手覆上她发凉的手背。

他的掌心还沾着自己的血,却暖得烫人:\"阿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李昊天的匕首已经收回刀鞘。

他望着陈昱霖的方向,声音沉得像铅块:\"他身上的咒印......和三年前在墨西哥发现的'源能寄生体'很像。\"

湖风掀起温梨初的长发。

她望着陈昱霖抬起手,似乎要对黑袍人做什么,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父亲留下的图纸、\"幽灵\"组织的目的、陈昱霖的异变......所有线索在她脑海里交织成一张网,而网的中心,是湖底那台正在苏醒的金属仪器,正发出与她心跳同频的震颤。

陈昱霖的动作顿了顿。

他侧过脸,空洞的双眼再次扫过三人。

这一次,温梨初分明看见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光,像流星划过暗夜,又迅速熄灭。

湖面的薄雾重新聚拢。

在雾气彻底笼罩视线前,温梨初最后看见的,是陈昱霖抬起的手,正缓缓指向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