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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松与梅清欢在丽春楼相会时,恭亲王府的书房里秘密聚集了好几位朝臣,都是秘密参与党争站在恭亲王这边备受器重的人。

其中有一人显得很突兀,就是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清虚道长。

宋时钦冒险将这些朝臣召集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了陛下将年终考课交给太子一事。年终考课关系到官员的实际利益,太子手握考课就等于握住了官员的命脉,这么一来许多要讨好巴结太子的人自然就站在了太子的那边,宋时钦怎能不急?

而他召集来的这些视为左右臂膀的朝臣们讨论了半日也没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宋时钦更是焦躁。

这时清虚道长慢条斯理地道:“王爷不必如此着急,所谓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清虚道长一句话让宋时钦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国师有何高见?”

清虚道长呵呵一笑道:“贫道一个修道之人哪懂朝堂之事,王爷看得起贫道,将贫道召入麾下,贫道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咱们道家信奉阴阳之道,凡事都有两面性,太子手握考课之权自然会引得一批朝臣投入麾下,但那些都是因怕考课不合格而被贬官的朝臣,这些人身上多的是腌臜事。若太子因‘疏忽’放过了一两个人,而这些平安过关的人身上的腌臜事又被捅到了陛下面前,王爷认为陛下会怎么做?”

宋时钦一拍手,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亮光,“父皇最忌以权谋私,若是出了这等事,陛下对太子的信任将会一落千丈。”

清虚道长捋着银须笑道:“所以说嘛,太子手握的年终考课不一定是个香饽饽,也可能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

宋时钦朝清虚道长拱手道:“还是国师有高见。”

他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朝臣都面有愧色,清虚道长连忙还礼道:“王爷过奖,贫道只是有一点浅见,能不负王爷赏识已是有幸。”

这时宋时钦的亲卫向戈附耳禀报说薛淳也到了恭亲王府,宋时钦让他先在前厅里候着。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宋时钦很懂,他不打算让自己手下的几条线互通有无,毕竟干的是拉东宫下马的事,一旦有什么不妥至少不会给一锅端了。

年终考课的事有了一个解决的方向就好办了,具体怎么去办还要另外细细安排,宋时钦遣散了前来议事的朝臣们,接着就去了前厅。

一看薛淳眉开眼笑地模样就知道他那边的事也成了。果然,薛淳邀功似的禀报道:“王爷,薛青松刚离开了丽春楼,梅小姐说事情已经成了,薛青松信誓旦旦地要给梅小姐赎身纳她为妾。”

“好。”宋时钦点了点头,薛青松要给梅清欢赎身脱籍就必须经过他,这样就等于把薛青松握在了手里,薛涛是太子的人,只要握住了薛青松,太子那边有什么动向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让梅清欢千万拽紧了薛青松,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薛青松这个人有才华也有心思,不一定就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投靠我们。”

“这个王爷放心,梅小姐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会紧紧抓着薛青松不放的。男人嘛,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薛淳信心满满地道。

“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本王已经让国师向陛下推荐你为正六品道录司左正,很快就会有旨意下来了。”宋时钦道。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薛淳喜不自胜,先不说官职由从六品升到正六品,道录司左正就是个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闲职,比起太仆寺马厂协领不知道要轻松多少。以后不必再去祁东那个苦寒之地,王爷又将丽春楼交给他来打理,以后就待在上京过吃喝享乐的逍遥日子,这简直是薛淳从前做梦都想过的生活,跟着恭亲王真是跟对主子了。

“天气越发冷了,你外甥女陈雪瑶那边也要照顾一下。”宋时钦眼眸深沉,透着幽冷的笑意道:“好歹也帮过我们,又恨着薛涛,也是颗有用的棋子。”

“是。”薛淳应道。

年末宫里还有一回岁终大祭,宜夏随着清虚道长入宫,再一次见到薛玉琅,她已经开始显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将养,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宜夏遵照礼仪给她行礼,并未多言,经过上一回的事,薛玉琅也不再对她抱有深重的敌意。

“大祭结束后来东宫一趟吧。”薛玉琅拦住她低声道。

宜夏面色淡然:“良娣当知宫外之人不得召旨是不能再宫中久留的,大祭结束后小女便要出宫。”

薛玉琅道:“我会请示皇后娘娘,让我们姐妹再‘叙叙旧’。”

宜夏不言,行了一礼后绕过薛玉琅继续朝元极宫行去,她实在是不想与薛玉琅有过多的牵扯。

大祭结束后,淑仪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过来让她去东宫陪薛良娣说说话,宜夏无法,只得去了一趟东宫。

薛玉琅的胎已经坐稳,搬回了原先所住的侧殿东厢房,而刚有孕的太子妃则住进了东暖阁。

薛玉琅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孩子是男胎还是女胎。

宜夏道:“良娣高估了我的医术,我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宫中太医医术高明,良娣为何不问太医?”

薛玉琅颇有些无奈地道:“在这宫中但凡有孕,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为保皇嗣平安,宫中有不成文的规定,太医不可透露胎儿性别。”

“虽说怀男胎和女胎的胎象有所不同,但因为女子有孕时肝脉洪大,容易影响判断,我不敢为良娣断定。”宜夏看了她一眼,“无论男女都是你的孩子,何必在意?”

薛玉琅难得地露出一丝苦笑道:“你不懂,太子妃也有孕,若是生男便是嫡子。而我虽有孕在先,若是生男还能争个长子之位,将来也能得些宠爱。无论皇室还是平民,都是要以子嗣为重的。”

宜夏问道:“若是个女胎,你当如何?”

薛玉琅沉默了一阵,看着对面的西厢房,道:“这几日不知对面那人耍了什么手段,太子殿下频频出入西厢房宠幸于她。”

“良娣与太子妃皆有孕不宜侍寝,太子宠幸侧妃与何良娣是理所应当的吧。”

薛玉琅冷声道:“太子不大喜爱侧妃,也甚少去侧妃的寝殿,对面那人心思深沉,处处针对于我,她若也有孕,我还能保住我的孩子,若她一直无孕,我便要殚精竭虑提防于她,若我此胎为女,在万一保不住的情况下我也不会让这个孩子白白牺牲。”

屋内明明燃着足够的炭火,宜夏的背脊却一阵子发凉,她明白薛玉琅的意思,孩子是她在东宫立足的筹码,无论保不保得住,她都要利用这个孩子把何婉宁踩下去。

“我的医术浅薄,不能为良娣分忧,还请良娣保重。”

这样的事是宜夏不敢想的,但宫中隐藏的生存法则似乎就是这样,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