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寒第一次见到江尧如此认真的神态。
“你都想好营销方案了？”宋初寒问。
江尧说：“想了好几套，我得找个法律顾问，看看里面有没有侵权风险。”
宋初寒点点头，“那你就开始筹划吧，你说的那些基础功能，我都不用下去详细询问，元旦之前我一定给你做好。”
江尧说：“好。我正在准备你的合同，你之前的年薪是多少？”
宋初寒笑道：“这个你应该知道大概范围的。试探我？”
江尧摇头：“我还真不知道，确实，网上很容易查到你这个级别的工程师薪资多少，但我压根没查。”
江尧没有说谎，他想让宋初寒自己说。
宋初寒说：“一个月三万。”
说着她把手机里的薪资单照片给江尧看。
其实是要比三万多的，年薪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十万，她只说了个整数。
江尧没有看她的手机，直接说道：“就这么定了，一个月三万。另外答应你的10%的期权，要锁定五年的成熟期，每年解锁2%。”
宋初寒笑着说：“江老板，这是怕我跑了？”
江尧也毫不避讳，说：“嗯。花花世界迷人眼，你还是待在我这儿比较好。”
宋初寒也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痛快答应：“行，成交，你准备合同吧。”
江尧把梁子晴叫上来，把条件告诉她，让她跑一趟律所。
谈妥价钱，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江尧说：“走吧，上午你就不用忙了，我带你去找中介，看看你想租哪儿的房子。”
江尧开着叶嘉凌的保时捷，载着宋初寒在公司附近转悠。
最终定下了一个去年建成的新小区，江尧说：“这个小区不错，步行就能到公司。”
宋初寒倒是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室一厅，一个月租金2800，价格挺合适。
中午，两人一起随便吃了点饭，回到了公司。
江尧指了指一楼的隔间，“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宋初寒说：“我不需要什么办公室，我喜欢和程序员们坐在一起。”
江尧笑着说：“他们不一定喜欢和主管在一起。”
这是江尧前世作为打工人的亲身经验。
“俞悦！”江尧喊。
俞悦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老板。”
俞悦不喊江尧“江总”，她喜欢喊他“老板”，江尧倒是无所谓，喊什么都行。
“下午，去做一个「主管办公室」的牌子，让他们做完之后来这儿挂上。”
俞悦点头：“好的。对了，老板，刚才有人打来电话，说是桐林集团的，问你在不在。”
江尧皱眉，桐林集团他只认识林仁强啊，怎么会有人打公司的电话。
“男的女的？”
“女的。我说你在，她说她马上过来。”
江尧狐疑，女的，谁呀？林清欢也不可能打公司的电话啊。
……
过了一会儿，打电话的女人来了。
江尧正在一楼来回踱步，看了一眼来人，他还真是认识——
林仁强的那个女秘书，当初办理别墅过户的时候就是她来找自己的。
刚进来，江尧还没顾上迎接，韩令轩先站起来了，走到了女人身边。
“姐，你怎么来了？”
“等等！”江尧拦下了他们的对话，问韩令轩，“你刚才叫她什么？”
女人笑着和江尧点头致意，“江总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韩令轩的姐姐，我叫韩心怡。”
江尧眯着眼睛，半晌才问道：“韩令轩，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韩令轩一头雾水，“没有啊，入职之前，我和钱莱跟我姐吃饭，饭局上钱莱提起了你和叶嘉凌，说你要开公司，我姐当时就劝我，跟你毛遂自荐一下，正好我也想发挥一下自己的才能，然后我就和你求职了。”
韩心怡解释道：“江总，是我让他找你的，我觉得你能成功，跟着你干不会吃亏的。”
不过她想的当然不是锻炼一下弟弟。而是江尧作为林仁强的儿子，早点跟着他混，比以后拿着简历到处求职靠谱得多。
江尧还是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会不会韩令轩每天把公司的情况告诉韩心怡，她再和林仁强汇报？
应该不会，林仁强也没那么关心自己吧？
再说，韩令轩能知道什么？他每天除了敲代码就敲代码。
江尧看向韩心怡，三十岁左右的样貌，身材高挑，妆容淡雅精致，洋溢着几分成熟与自信，修身的职业装，直通西裤，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柔美与干练并存。
“你打公司的电话找我？”
韩心怡说：“是林总让我来的。借一步说话。”
江尧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叶嘉凌此时也来了公司，身后跟着郜智新和蔡梦洁，下午没有课，他们过来串个门。
看到江尧的办公室有人，叶嘉凌带着他们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江尧问：“说吧。什么事？”
韩心怡递给江尧一个U盘。
江尧把它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
他不由紧皱双眉。
视频里，是桐林大厦内部的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的人，是裴若峰。
应该是他找林仁强要钱的那天。
裴若峰在前台手舞足蹈地说了一大段，然后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江尧感觉这里面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韩心怡说：“你接着看。”
在他即将要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韩心怡出来了。
从韩心怡的手里，掉出来了一张纸，裴若峰将它捡了起来，瞅了一眼，叠好装进了口袋。
韩心怡说：“林总让我转达，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燃龙山上吗？就是因为他捡到的那张纸。”
接着她将从手包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江尧。
江尧接过来一看，是裴若峰坠崖身亡的那天，林仁强的行程计划。
上面赫然写着，林仁强要在当天一大清早，去燃龙山上的寒龙寺祭拜。
韩心怡说：“裴若峰被林总赶出大厦之后，还想和林总见面，正好捡到了那张行程表，知道了林总第二天要去燃龙山。
于是他准备早早在山上等着林总，应该是天还没亮他就去了，爬山的时候误走了小路，一脚踩空，发生了意外。
而林总那天早上第一时间接到通知，有意外发生，封山戒严，也就取消了第二天的祭拜。”
“这个视频是最近才翻到的？”江尧问。
韩心怡摇摇头，“林总让我向你说明，这段视频是他去了星城湾的第二天才截取到的。”
江尧问：“那怎么现在才说？”
韩心怡耸耸肩说：“他本不打算说的。但是他昨天做了个梦，醒来之后就决定告诉你了。”
江尧想，这也太迷信了。
“行，我懂了。总之是意外就对了。”
“另外，林总特别交代，把视频给你母亲看一下。”
“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韩心怡起身道别，最后还不忘关心她的弟弟：
“江总，韩令轩的工作您还满意吗？”
江尧沉默片刻，沉声说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