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苏明玉的案子终于了结。
苏明玉也不知慕容恪是如何从中周旋的。
辰帝不但没有定他的罪,反而许他留在了京城,并且内务府已经在给他准备正式的宁王府了。
至于那个红极一时的锦衣卫指挥使苏明玉,最终被定为此案的凶手,他的伏法,让那一桩没头没尾的巫蛊案就此了结。
苏明玉纵使心有不甘,此事也已经成了定局。
慕容恪似乎为了让她能开心点,总是变着花样的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
因此,宁王与宁王妃夫妻恩爱和睦的消息传得满京城都是。
尤其是有坊间传言,宁王在府中时,都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宁王妃的身边。
不过这些,苏明玉都不太清楚,因为她和那位常嬷嬷依然忙着三天两头的机智“斗法”。
她本就是个记仇的,别看她扮男人扮的久,就常嬷嬷这个妇人,和朝堂上那些关乎生死的勾心斗角就不是这个段位。
往往是常嬷嬷还没开始出招,苏明玉就已经算出了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她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低眉顺目的,实际上丢过去的全是冷刀子。
常嬷嬷吃了几次暗亏后,对苏明玉是又恨又怕。
再遇上哪日慕容恪也在家,那可就更加热闹了。
毕竟比腹黑,还没人能比得过他!
苏明玉算是发现了,只要慕容恪在府中,常嬷嬷确实对她就客气收敛很多。
所以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宁王寸步不离的跟在苏明玉身边。
而是苏明玉没事了就往慕容恪身边跑。
慕容恪知道她的目的,却也没有拆穿,甚至在府中待的时间比以往都多了不少。
苏明玉说了,对付常嬷嬷虽然不用动手,但是总是动脑也累得很,有这现成的保护伞,不用白不用!
这日子一旦有了这些“乐趣”,好像就过的特别的快。
转眼就入了夏,苏明玉这个宁王妃已经做的游刃有余。
常嬷嬷那边见她实在难缠,早就偃旗息鼓,静静的躲在后面准备抓她的小辫子。
蝉鸣聒噪的午后,宁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晴扶着丫鬟的手腕踏进宁王府时,正撞见宁王捧着青瓷碗蹲在葡萄架下。
向来冷峻的眉眼浸着春水般的温柔,他舀起一勺汤药,轻声哄着藤椅上假寐的女子:\"再饮半口可好?\"
苏明玉拧着眉,这是慕容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偏方,说是冬病夏治,可以治疗寒症。
苏明玉一见这苦得不行的汤药就只想躲。
但不管她躲去哪里,慕容恪都总能把她拎出来,软硬兼施的逼她喝药。
苏明玉知道躲不过,捏着鼻子,狠狠地灌进嘴里,随即干呕了一声。
慕容恪马上将一枚剥好的葡萄塞进她嘴里。
不远处苏晴的绢帕绞成了麻花。
她心目中那位冷硬的宁王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江湖女子如此细腻贴心!
苏晴远远看向那陌生的女子,她认得那袭烟霞色软烟罗,分明是前日自己在锦绣坊订的料子。
此刻却穿在那女子身上,裙裾逶迤处露出半截莹白脚踝,竟连双足都未缠过!
\"殿下万安。\"她掐着嗓子娇唤,指甲陷进丫鬟手臂。
藤椅上的女子闻声转头,露出张清艳绝伦的面容。
苏晴呼吸一滞,手里的食盒都落在他地上。
宁王蹙眉放下瓷碗:\"苏小姐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苏晴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盯着苏白雪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眼中仍是震惊不已。
她长得太美了!
原以为这位宁王妃,不过是在凉州的百姓念在她救了百姓,将她的风貌传得言过其实。
今日一见,竟然比她派人寻来的画像上还要美上几分。
苏晴瞬间就心生嫉妒,愤恨不已。
\"听闻殿下新婚,特来道喜。\"苏晴款步上前,腕间九鸾衔珠镯叮当作响。
她故意盯着苏白雪未戴耳铛的耳垂:\"到底是江湖女子,连妆奁都不齐全。妾身那儿有对翡翠滴珠,明日便差人送来。\"
苏白雪懒懒支起半身,发间银铃轻晃:\"苏小姐倒是打扮的仔细,这一身的金银首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把家里所有的首饰都戴身上了呢!\"
“你!”苏晴涨红了脸,“牙尖嘴利,可一点也没有宁王妃的风范!”
“我没有难道你有吗?”苏明玉冷冷道,“哦,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你不是早应该与程家大公子成婚吗?
怎么如今程家还没把你娶了?
你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让程家把婚期都推了?”
“你胡说,我婚事有变,那是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
“是没做好准备选哪个做你的如意郎君吗?”苏明玉嘲讽道。
“你简直欺人太甚!”苏晴捂着脸,对慕容恪就是一阵哭诉。
慕容恪皱起眉,苏晴这个样子,当真与他记忆中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大相径庭。
他从前以为,或许是因为她家中突逢巨变,之后又一直隐姓埋名寄人篱下,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他曾想过,她若真是苏杰之女,无论如何他也会护好苏家这唯一的血脉。
可自从她在苏宅埋下巫蛊娃娃之后,慕容恪对她就没有那么大的容忍之心了。
索性只要人活着就好。
慕容恪的冷漠让苏晴更是心里难受。
“慕容哥哥,我可以和你单独聊几句吗?”苏晴可怜巴巴的问道。
苏明玉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当着宁王妃的面勾引宁王,这苏晴的心思竟然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她想到慕容恪之前对苏晴的维护,这些日子刚被慕容恪捂热的一颗心瞬间又犹如被一盆冰水浇下。
她懒洋洋的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们聊吧,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说完,苏明玉冷着脸离开了小院。
苏明玉走后,苏晴竟是直接扑向慕容恪怀中。
慕容恪急忙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接触。
“苏姑娘有事说事,你是待嫁妇,本王亦有妻室,如此行事,实在荒唐!”
苏晴哭丧着脸,从怀中掏出半块残玉,泪珠说来就来,\"慕容哥哥,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玉佩你应当认得,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