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苏跟着沈清瑶一起去了门诊医生那里,开单子体检,约莫半个小时后进了手术室。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足,黎苏苏感觉里面冷冰冰的,整个人像是进了冰窖。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有几个女医生正在做术前准备,看到黎苏苏进来,不由多看了几眼。
“你还是个学生吧?看起来好小——”
黎苏苏有些尴尬,小声道:“我二十了。”
“结婚了吗?”
“结了。”
“叫什么名字?”
“黎苏苏。”
“好,先躺着。。”
黎苏苏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乖乖躺到手术床上。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中年女医生,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黎苏苏正想开口提起薄君屹,想以此阻止手术,就见女医生笑着俯下身体,她耳边低语。
“薄总已经安排好了,宝宝没事的,太太只需要配合演戏。”
黎苏苏瞳孔骤缩,连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您是说薄君屹吗?”
女医生点头。
“薄总还让我告诉您,不要担心唐小姐,她现在好好的。”
闻言,黎苏苏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黎苏苏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时,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两个红红的小胎儿支离破碎的身体。
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起来。
女医生见她脸色惨白,小声道:“这是假的,只不过做的太逼真——”
黎苏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偏过头。
一想到自己曾经坚持流产的决定,心里一阵后怕。
这时候,医生拿起手机对着托盘里的胎儿准备录视频。
大概是要发给沈清瑶吧。
黎苏苏想着,就看到医生对她示意。
她立刻明白过来,想到自己的遭遇,几乎没怎么酝酿情绪,便哭出声来。
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越哭越难过。
不知道躲避沈清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沈清瑶就像是一场噩梦,无论她编织怎样的谎言保护自己,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医生在她的哭声里,对着支离破碎的胎儿录下视频。
旁边的年轻女医生不失时机地安慰。
“小姑娘。别哭了,宝宝以后还会有的。你现在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
手术室门外,沈清瑶的手机屏幕亮起。
点开视频的刹那,沈清瑶瞳孔骤缩。
她盯着手机里血肉模糊的画面,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走廊顶灯投下密密麻麻的光斑,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钻进骨髓。
她仿佛感觉到了两个小家伙在愤怒地瞪着她。
她踉跄着扶住墙壁,高跟鞋在瓷砖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就听见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动作快点,一定要保住孩子!\"薄君屹的声音裹挟着寒意钻进耳膜。
沈清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发了疯似的冲向洗手间,刚握住金属门把手,两道黑影突然从身后袭来。
女保镖箭步跟上去,直接将她从隔间里拖了出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薄君屹西装肩头落着细密的雨珠,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因为太着急根本顾不上打伞。
他紧紧盯着沈清瑶,眼神猩红得像头被激怒的狮子。
沈清瑶吓得步步后退。
下一秒,却被他一把揪住衣领,\"黎苏苏呢?\"
\"在、在手术室......\"沈清瑶被勒得喘不过气,\"是她自愿的!跟我没关系!\"
薄君屹瞳孔骤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进去多久了?”
“半个小时。”
他猛然将人甩向墙壁,大理石墙面撞得沈清瑶眼前发黑。
薄君屹没有看她一眼,发疯似的冲向手术室,皮鞋踢在金属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开门!医生!快开门!\"
尖叫声与撞击声在走廊回荡,沈清瑶趁机想要逃走,却被保镖反扣住手腕。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黎苏苏扶着门框踉跄走出来。
病号服下的身形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树叶。
她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空洞得可怕,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薄总......\"黎苏苏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膝盖一软就要栽倒,\"宝宝没了......我对不起......\"
薄君屹伸手接住她颤抖的身体,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他心尖发颤。
他甚至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甚至怀疑宝宝真的不在了。
他想将人狠狠拥进怀里,余光瞥见沈清瑶的一瞬,他只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对保镖吩咐,“先带她去病房休息。”
待黎苏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薄君屹猛地转身。
沈清瑶还没来得及后退,脖颈已经被薄君屹掐住。
\"啪\"的一声脆响,便挨了一记耳光,脸颊瞬间肿起五道指痕。
不等她反应,薄君屹的皮鞋已经重重踹在她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她踹出近十米远,直接撞翻停在手术室门口的医疗车,金属器械散落一地。
沈清瑶哭得撕心裂肺,下意识用手抓他的胳膊,“别打了,薄君屹,放过我!”
薄君屹甩开她的手,眼中杀意翻涌,声音低沉,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
\"沈清瑶,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沈清瑶又挨了几巴掌,瘫在满地狼藉的医疗推车旁,血水顺着嘴角淌下来。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薄君屹皮鞋的鞋尖狠狠抵住胸口。
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与眼底的杀意形成鲜明的反差。
\"薄君屹,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她突然仰头大笑,血水喷溅在薄君屹锃亮的皮鞋上,\"正好,我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薄君屹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他慢条斯理地扯开西装内袋,折叠刀弹出的金属声清脆如骨裂。
锋利的刀刃挑起沈清瑶的下巴,冷光映着她惊恐的瞳孔:\"沈清瑶,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种话?\"
刀尖缓缓下移,在雪白的肌肤上犁出一道血线,\"你以为我不敢?\"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沈清瑶的哭嚎刺破走廊的寂静。
当警察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时,薄君屹动作如行云流水。
他精准地掰开沈清瑶颤抖的手指,将折叠刀塞进她掌心。
又慢条斯理地扯下染血的一次性手套,金属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芒。
沈清瑶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瞳孔剧烈震动。
\"薄君屹,你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男人弯腰与她平视,西装袖口掠过她渗血的脖颈。
\"我等着。\"
他的声音裹着冰碴,\"不过在此之前,你猜警察会相信谁?\"
薄君屹直起身子整理领带,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他慢悠悠说,“沈清瑶,我忍你很久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