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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中….

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这些曾经显赫的士族门阀,在连番重创之下已是元气大伤。

王玄的倒戈,苏家惨烈的结局,都没能动摇太子分毫,反而折损了他们自己。

这让他们清楚,仅凭如今这点残存的力量,根本斗不过如日中天的太子李承乾。

一处隐秘宅院内,气氛凝重。

清河崔氏的族老崔信,须发轻颤,声音带着嘶哑:“太子此人,手段狠,心思沉,远非我们以往应付的那些角色。”

“再这么各自为战,只有被他逐个击破的份!到时,百年基业,怕是要彻底完了!”

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不甘。

“崔公说的是。”范阳卢氏的一位中年文士接话,神情十分严肃,“太子新政试点在即,一旦让他搞成了,工商大兴,我们士族靠着的土地和特权,冲击更大。到那时,天下之大,恐怕真没我们的活路了!”

众人皆是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们曾经是俯瞰众生的存在,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种巨大的落差,谁能甘心?

一直沉默的博陵崔氏代表,一个神情阴鸷的老者,徐徐开口:“太子势头太猛,又有陛下在后面撑腰,硬碰硬,不是办法。眼下,只能借力打力。”

“借力?借谁的力?”有人急切追问。

那老者唇边泛起难以捉摸的笑意:“朝堂之上,可不是人人都乐意看到太子坐稳的。比如,那些同样盯着储君位子的宗室……”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怔,随后,许多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光。

确实,太子风头太劲,必然招致其他皇子的不满与嫉妒。

尤其是汉王李元昌那伙人,向来有野心,又跟太子不对付。

于是,几经周折,通过数层隐秘渠道,士族残余势力的代表,悄悄联系上了汉王李元昌、赵节等人。

长安城外,一处更为僻静的庄园。

夜色浓重,几盏灯笼在寒风里晃动,映出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

“汉王殿下,赵将军。”崔信领着几名士族核心人物,对着上首的李元昌和赵节拱了拱手,姿态摆得很低。

“太子殿下推行新政,说是富国强民,实际上是跟我们士族抢食吃,动摇国本啊!长此以往,大唐危矣!”

李元昌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品着,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不急着搭腔。

他身旁的赵节倒显得热络不少:“崔公这话严重了。太子殿下年轻,有些想法嘛,确实……咳咳,值得商榷。我们身为宗室,也为江山社稷操心呐。”

“赵将军所言极是!”崔信像是找到了知己,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要在登州、扬州搞试点,这事一旦成了,我们士族在地方上的根基就全完了!到那时,太子羽翼更丰,朝堂上,怕是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李元昌放下茶盏,终于开了口:“崔公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崔信精神一振,压低了声音:“我们士族在吏部还有些人脉,门生故吏在朝中当差的也不少。太子要在登州、扬州试点,总得知会吏部,举荐官员。我们可以想法子,给他提名的人选添堵,或明或暗,让他们干不成事。”

“哦?”李元昌眉峰一挑,“若太子非要用自己人呢?”

“那就退一步,”崔信的语气透出一股狠劲,“想法子安排我们的人手,进登州、扬州试点的官署。就算当不了头,关键时候,给太子的新政捅捅娄子,让他推行不下去。从内部瓦解,比外面硬攻要省事得多。”

赵节听得连连点头,望向李元昌:“殿下,崔公这计策妙啊!釜底抽薪,让太子有劲使不出!”

李元昌不置可否,转向崔信:“光这样,怕是动不了太子的根本吧?他要是铁了心要干,人事上这点小麻烦,顶多拖延些时间。”

“汉王殿下尽管放心,”范阳卢氏的代表急忙补充,“我们在地方上盘踞多年,根基深厚。若殿下肯出手,利用宗室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在登州、扬州那些地方搞点乱子,比如煽动民怨,挑起事端,让太子的试点鸡飞狗跳,他还能安心推行新政?到那时,内有我们牵制,外有地方不宁,陛下对太子的信任,也必然会打折扣!”

李元昌闻言,神色微动。

他与赵节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几分兴奋。

士族门阀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在官场和地方上的能量,依旧不能小看。

若是能联手对付太子,胜算无疑会大增。

“好!”李元昌猛地一拍桌案,“崔公深明大义,本王佩服!此事,本王与赵将军,一定全力相助!太子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我们宗室,岂能袖手旁观!”

赵节也立刻附和:“殿下说得对!为了大唐江山,为了黎民百姓,我等义不容辞!”

他心中暗笑,这群士族老狐狸,死到临头了还想拉他们下水当枪使。不过,能给太子添堵,他们自然乐意,说不定还能捞到些好处。

双方一拍即合,又仔细商议了许多细节,才各自散去。

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悄然张开。

东宫,书房。

灯火依旧明亮。

李承乾看着常胜呈上来的密报,唇边勾起一抹冷冽。

密报上,详详细细记录了士族残余势力与汉王李元昌、赵节等人密会的全部经过,包括他们针对登州、扬州试点的那些阴损计划。

“呵,总算还是忍不住凑到一块儿去了么?”李承乾放下密报,声音听不出喜怒。

“黔驴技穷,也就只能玩这些见不得光的把戏了。”

常胜躬身道:“殿下,士族在吏部确实还有些能量,汉王等人在地方上也有旧部和关系。若真让他们得逞,登州和扬州的试点,恐怕会多出不少麻烦。”

“麻烦?”李承乾轻笑一声,“本宫就怕他们不搞事。他们越是折腾,露出的马脚就越多。本宫倒要瞧瞧,他们能唱出什么戏来。”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边,负手而立。

窗外的夜空深沉。

敌人既然已经出招,那他便将计就计,让他们把这出戏唱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