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胡言乱语！我不护佑手下，谁又能护？”沾叔拍案而起，直指先前言辞激烈之人。
“诚然，警衔提升两级，似有违警队常规，但此番情形特殊，若无妥善回应，何人能平息香江舆论？”沾叔起身，言辞恳切。
“再者，此数人警衔尚低，马军也不过警署警长，其余皆为警长乃至高级警员、编号警，晋升两级亦不为过，诸位以为然否？”沾叔言罢，环视众反对者。
其气势汹汹，大有谁赞成谁反对之意。
“这……”
原本欲反对之人，此刻亦哑口无言。
诚然，如沾叔所言，警衔不高，晋升两级并无大碍。
更关键的是，若能借此平息香江舆论，何乐而不为？
“既如此，那便如此决定。”最终，警务处长一锤定音，批准了苏玉的申请，马军晋升为督察，周星星、尤辉、咖喱、辣椒四人晋升为见习督察。
这五位同仁，刹那间跨过了成为督察的门槛，只要他们不犯错误，单凭资历累积，也能逐步晋升至高级督察的职位。
正如黄启发那样，他就是凭借着资历的累积，一步步走到了高级督察的位置。
曹达华则得到了提拔，晋升为警署警长，离见习督察的职位仅一步之遥。
而曹里昂，也被提拔为警长，直接从编号警察的职位跨越了高级警员的级别，一跃成为警长。
在警长的上面，便是警署警长，再往上便是见习督察。
若论起今年的晋升速度，除了苏玉本人，曹里昂可以说是警队中最快的了。
“接下来，我们谈谈关于苏玉个人的功绩，该如何评判？”处长望着在场的警队高层，再次提出了话题。
“这个嘛，我觉得苏玉的手下们都得到了丰厚的奖赏，至于苏玉本人，就算了吧，而且他自己也没有主动请功。”
“这话可不对，苏玉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他的手下都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奖赏，苏玉本人的功绩也不能忽视。”
“我记得，上次富贵号事件的功绩还没有结算，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起算了吧。”
“难道说，要给苏玉也来个连升两级？”
“要是这样的话，那苏玉岂不是要成为警司了？”
警司与督察，那可是天壤之别。
一旦成为警司，就相当于踏入了警队高层后备序列的大门。
而且，警队中还从未有过从高级督察直接晋升为警司的例子。
“我看不如这样吧。”沾叔再次站起身，说道：“旺角警署的黄志耀警司，即将晋升为高级警司，并被调到总部。
那空缺下来的警署署长一职，就让苏玉来接任吧。大家觉得如何？”
“喂，沾叔，你不能这样。不能因为苏玉是你的人，你就一再为他破例。”
况且，警队历史上从未有过从高级督察直接跃升至警司的例子。
“我想，或许可以这样处理。”沾叔又一次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旺角警署的黄志耀警司即将晋升为高级警司，并将调往总部。
如此一来，警署署长的空缺，便由苏玉来接替，诸位意下如何？”
“嘿，沾叔，你不能这般偏袒。只因苏玉与你亲近，你便一再打破常规吗？”
………………
“况且，从未有过督察兼任署长的先例，这违背了规定。”
“还有，之前不是已经决定好了，黄志耀警司调往总部后，由素秋警司直接空降为警署署长吗？”
“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怎能反复无常？”
“对啊，沾叔。警队的规矩不能这么随意改动，否则底下的人该如何看待我们？”
“没错，我坚决反对苏玉成为署长，当然，仅指现在。”
“这不行，那也不行，那让苏玉担任警署的副署长，总该没问题了吧？”沾叔显得有些恼怒了。
……
“将他晋升为总督察，再担任旺角警署的副署长，你们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沾叔逐一望向众人，为苏玉争取着。
“这……”
原本，他们也想拒绝，但看到沾叔那要吃人的眼神，加之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此刻再拒，似乎有些不妥。
按常理说，警队的晋升途径无外乎两种，一是警衔的提升，二是职务的升迁。
要么升警衔，要么升职务，二者选其一。
但现在，既要让苏玉晋升为总督察，又要提升他的职务，从o记长官变成警署副署长。
“晋升苏玉为总督察，这一点我没异议，但职务方面，能否让苏玉担任西九龙总区警署的o记长官？”突然，有人提出了一个不同的看法。
没错，警衔与职务同时晋升，但不是警署的副署长，而是西九龙总区警署的o记长官。
从警区的o记一跃成为总区警署的o记长官，其地位并不比警署副署长低多少。
况且，正好西九龙总区警署的o记长官此刻空缺。
“这……”
沾叔有些迟疑了，这两种晋升途径各有千秋。
若是晋升为副署长，便意味着踏入了管理阶层的大门；而若只是担任总区的o记长官，则依然身处一线，尚未迈进管理层的门槛。
“处长，容我深思熟虑后再给您答复，好吗？”沾叔望向警务处长，缓缓开口。
“好，当然没问题。”处长欣然应允。
“那么，本次会议就此结束。”
会议结束后，沾叔返回西九龙总区警署，随即将此消息告知了黄志耀。
“老黄，我已经向你阐述了其中的利弊，你一定要向苏玉那小子说明白，让他慎重做出选择，明白了吗？”沾叔拨通了黄志耀的电话。
“好的沾叔，我明白了。”黄志耀点头回应。
他未曾料到会有此变故，但不得不承认，这两个选择均颇为不错。
“对了，关于你的事情，我正在为你打点，已基本成定局，你就做好成为刑事部副部长的准备吧。”沾叔忽然提醒黄志耀。
“多谢沾叔！”黄志耀连忙道谢。
若非沾叔的人脉与关系，即便黄志耀被调至总部，也不过是被安排到清闲部门养老罢了。
“都是自己人，无需客气。”沾叔笑道。
此番不仅苏玉与黄志耀获得晋升，待西九龙总区警署署长卸任后，沾叔更将接任署长一职。
挂断电话后，黄志耀将苏玉唤至自己的办公室。
“署长，您找我？”苏玉步入办公室，随口问道。
“嗯，先坐下。”黄志耀对苏玉说。
“关于你的行动报告，上级已予以批复，处长亦已同意，将按你的方案提拔马军等人。”
“真的吗？”
苏玉面露惊喜。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即便不能连升两级，只要能升一级，便已算不错。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舆论对警方的压力。’苏玉心中暗想。
苏玉深知，高层尤其是处长之所以同意此方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前香江的舆论环境使然。
“没错，通知很快就会下达。”黄志耀点了点头，话音刚落，便接到了传真。
“看，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说着，黄志耀将上级的通知传真递到苏玉面前。
果真是六份晋升通知。
“我这就回去，将通知传达给大家。”苏玉说着，便要拿起通知离开。
“别急，稍等片刻。”黄志耀连忙叫住苏玉，“你先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么，还有其他事项吗？”苏玉复又坐下，目光转向黄志耀，询问着。
“此事与你息息相关。”黄志耀凝视着苏玉，神色凝重地说：“关于你即将晋升为副署长的职务，发生了一些变故。”
“变故？”
苏玉微怔，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然而，这变故也算是个契机，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权利。”黄志耀从容不迫地解释道，“第一，提升你为总督察，并任命你为旺角警署的副署长。第二，同样提升你为总督察，但将你调往总区警署，担任o记的代理长官。”
通常情况下，总区的部门主管需具备警司警衔方可胜任，让苏玉代理o记，仅是因其警衔尚未达到要求。一旦苏玉晋升为警司，便能去掉“代理”二字。
“你的想法如何？”黄志耀言罢，目光恳切地望向苏玉。
坦白说，面对这两个选项，苏玉也颇感为难，毕竟他对警队高层的规则和晋升机制还不算熟悉。
“这么说吧，若你选择成为警署副署长，便意味着踏入了警队的管理阶层，虽然仅是中级，但也是管理层的一员。之后的晋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带领的团队以及你的管理能力。若管理能力有所欠缺，往后想要再升职便难上加难了。”说着，黄志耀苦笑了一声，似乎是在感慨自己的过往。
他当年一头扎进管理层，历经多年，才从警署副署长升至署长。若非苏玉的出现，为他的业绩增色不少，他可能只能一辈子待在署长的位置上，直至退休。
“若选择后者，你仍身处一线，可通过破案积累功绩，提升自己的警衔和职位……若要我给意见，我认为以你的能力，目前不宜过早涉足管理层，应多在几个总区历练，积累经验。最好能将o记、**调查科、商业罪案调查科都历练一番，这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黄志耀含蓄地提醒苏玉。
照黄志耀所言，苏玉若能历经这些部门，以其能力，定能培养出一批心腹。就如同现在o记的马军、周星星等人一般。届时，下属自然会助力苏玉步步高升，即便将来不做处长，前途亦不可限量。
然而，若将来苏玉的麾下尽是心腹，即便他们未居处长之位，其地位与权势亦将无异于处长。
自然，这等言辞黄志耀无法直言不讳，只能寄望于苏玉的悟性。
“署长，容我归家深思一番。”苏玉略作沉思后，缓缓言道。
原本，苏玉已筹谋妥当，欲扶持马军成为o记主管，而他自己则升任副署长。
但此刻，突如其来的变故，迫使苏玉不得不重新审视其计划。
至于黄志耀所言，苏玉心中虽有所揣测，却仍觉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