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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灼华坐在地上。

许明华和萧梧新,一个投稿人,一个编辑。

看来许明华已经被萧梧新的思想感化了,她那点浅显的觉悟也马上就要深化了。

也挺好,至少许明华不会长歪。

门外脚步匆匆,程牧昀得知许灼华醒来了,连医生的嘱咐都没顾得上,直接就跑来了。

“灼华!”

男人跪坐在地上,伸手将许灼华抱进怀里。

这具身体已经消瘦得几乎没什么肉,薄得像纸,一阵风就能吹走。

许灼华拍了拍程牧昀的肩,“程牧昀,你勒得我喘不上气。”

闻言,程牧昀松开了手,眼睛始终注视着许灼华病恹恹的小脸。

程牧昀这半个月也没消停,除了去军营,就没去过别的地方,一直防范着想把许灼华送回东州尼姑庵的大夫人。

面容也憔悴了许多,眼里布满红血丝,嘴角因为上火起了一个大泡。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灼华默而不答。

感觉很糟糕,这半个月她一直在做梦,梦到自己前面二十年的人生是多么惬意舒适,尽可能被考试折磨得睡不了觉,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无助。

二十一世纪美好得让她以为是假的。

程牧昀道:“是不是还不舒服?”

男人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自然得好像这种事情他经常做。

许灼华却躲开了,“饿。”

程牧昀笑得轻松,压在心口的石头顿时落地。

许灼华终于说了一句正常的话,这半个月,几乎每天许灼华都要说梦话,叽里呱啦的洋文,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懂的东西,什么蛋挞、空调、榴莲、火锅。

要不是程牧昀的坚持,许灼华可能真的被当成鬼上身送回尼姑庵了。

“好,我给你弄吃的。”

程牧昀去了,杏花坐在许灼华的身边,苦涩地说:“小姐,你这次真的出名了。”

许灼华不解:“我又干什么了?”

杏花脸上苦哈哈的,“程老爷知道你中邪了,以少帅是独子的理由,退掉了婚约。”

我老天!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绝了!

许灼华忍住没笑出声,其实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假装不高兴,“啊,这可怎么办?”

杏花拍拍许灼华的手,“没关系,小姐,程夫人说了,你跟少帅两情相悦,就算不能做大,做个姨太太也可以。”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

忙活了这么久,把自己从正主熬成小三了?啊不,姨太太?

若不是许灼华现在的身体太弱,她真的想吐一口血冷静冷静。

事情发展得不对吧?不对吧?这不对吧?

杏花说道:“小姐,这样也不错,要不然大夫人就把你送回东州了,在少帅的坚持下才作罢。”

许灼华叹了一口气。

东州快丢了,这时候回东州,无异于找死。

虽然东州不会遭受屠杀,但……掌控者是洋人,一段时间的心灵洗礼和教条改造,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褪了一层皮。

真是发愁。

不过摆脱了程牧昀妻子的身份也还不错,等到时候再还整个什么事情,就能彻底摆脱程牧昀了。

不过还没等许灼华想到摆脱程牧昀的办法,自己先受到了冲击。

她有心理准备,这个时代很糟糕。

最近震旦的校园里,很多人在演讲喊口号,讲着振奋人心的话。

“同胞们,我们是战胜国!那些西洋人不能如此轻视我们。”

是法国的事情,我们的外交官受到了轻视,被不平等对待,所以国内的人义愤填膺。

许灼华抱着书,轻轻叹了一口气,弱国无外交,想被公平对待,首先要自己强大起来。

“现在受到这点不平等的对待就这样了,那东州没了岂不是要疯了?”

萧梧新突然出现,看起来满面愁容,“你刚才说什么?”

许灼华愣了一愣,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大家太激进了。”

萧梧新道:“现在我才理解你当初所说的话,政府愚昧,百姓托盘,苦的是后人。”

许灼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详的预感,“你不会想站在台上号召底下的人推翻政府吧?”

萧梧新笑了,笑许灼华的天真,“怎么会,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就好。”

许灼华稳住心神,你可别去带人游行,你要是被打死了,这个国家就没救了。

林舒文不知何时站在两人的身后,紧锁眉头,脸上是深深的疲惫。

“泽蓬,你近来写的文章不错。”

萧梧新和许灼华转过身,立刻鞠躬行礼,“林博士。”

林舒文捋了捋胡子,“看最近的情形,或许我们在法国并不能讨到什么好处。”

不仅没讨到好处,还丢了东州。

被列为奇耻大辱。

许灼华不敢说,众人现在还能幻想一下,列强能把好东西全都挑完后,让我们的外交官捡点好东西。

她怕说出来,大家会直接崩溃。

乌云现在已经笼罩在头顶,大家都知道会下雨,只是不知道会是狂风暴雨。

许灼华没跟林舒文和萧梧新聊多久,她怕自己会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

在震旦学院的门口,程牧昀一如既往地来接许灼华。

一身军装,靠在车旁边。

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很多人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一连很长时间,程牧昀只要有空,就会来接许灼华,去吃饭去听戏,像是约会一样。

偶尔被罗云樵缠住,也会派张岐过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程牧昀,你没什么事情吗?”

程牧昀摇摇头,“你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

娃娃亲吹了,大夫人又把许灼华赶回阁楼,东行南线也被收回,其实现在的许灼华对程牧昀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东州。

马上东州就要失守了,对于从东州起家的程家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法国的事情你知道吗?”许灼华问道。

程牧昀仍旧悠闲地靠着车门,“知道一些。”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情的结果并不关心,“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程牧昀低头接过许灼华的背包,“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事事都要我关心吗?”

许灼华叹了一口气,攻略程牧昀的计划失败了……

他还是原来那个程牧昀。

历史不能被改变。

“可是……”

可是什么?

对于程牧昀来说,军阀割据是好的,他自己做皇帝有什么不好?

想让既得利益者放弃利益,简直天方夜谭。

“万一,我是说万一……东州被列强抢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