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寒风裹着霜气扑面而来,王镜天未亮便起身签到。
【当前时间:东汉初平二年腊月二十】
【叮——签到成功,获得“黑火药配方”】
王镜手捧着凭空出现的配方,展开细看:“硝石占比十之七,硫磺取其一,木炭份额为二……最终得到的黑火药,遇明火即爆,威力无穷。”
她紧紧攥着那配方,内心无比激动,此前黑火药只能在系统商场消耗大量信仰值兑换,如今有了配方,相当于能够自给自足!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未来的计划:招募可靠工匠,购置原料,秘密搭建工坊。
这制成的黑火药,关键时刻,能扭转战局,改变这乱世的走向……
心绪翻涌间,王镜把配方收进储物空间藏好,旋即整理衣衫,继续投身今日既定的行程。
王镜推开房门时正见赵虎牵着马候在阶前,那青骢马喷着白气,蹄子不断刨着院中未化的积雪。
“今日先去城西大营。”王镜一边接过缰绳,一边吩咐道,她点选了几十名精锐亲兵,随自己一同前往。
北风卷着细雪在辕门外打着旋儿,丹阳军旗猎猎作响。王镜勒住战马,耳畔忽然响起一句俗语,丹阳儿郎只认虎符不认人,你要让他们跪着接,而非站着迎。
掌旗官正要通报,却被她抬手止住。
王镜踩着未扫净的冰碴径自往校场去,沿途值哨的兵卒见她腰间悬着青铜虎符,目光从惊诧转为犹疑,最终定格成钉子般的审视——自高祖立国以来,丹阳郡还从未有女子执掌过这方青铜。
王镜踏上点将台时,正看见郡尉周武拎着铜锤,砸在点将台前的战鼓上,三声鼓响如闷雷。
紧接着,三千丹阳兵列队整齐,迅速出现在王镜面前。他们手握长枪,身姿笔挺,齐声高呼:“拜见郡主!”
这便是素来以悍勇着称的丹阳兵。
王镜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到点将台前沿,目光扫过台下众将士。她身姿飒爽,一袭劲装勾勒出利落身形,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
只见王镜拿出一个圆筒状物件,这东西看起来普普通通,周身由薄木片拼接而成,一头大一头小,将士们从未见过。
王镜将那小的一端凑近嘴边,清了清嗓子开口:“将士们!”
这一下,声音竟如洪钟般响亮,清晰地传至校场每一处角落。原本只是轻声的话语,此刻却震得人耳鼓生疼。
士兵们满脸震惊,有的甚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小的物件竟有如此神奇功效!
王镜轻拍扩声筒,继续喊话道:“我乃丹阳郡主王镜,久闻丹阳兵悍勇无双,是能在沙场上以一当十的精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台下不少士兵闻言,胸膛微微挺起,眼中透着自豪。
“我代天子巡狩,奉天命领兵——然而初来乍到,想必你们中有人疑我,一为女子,二无寸功。”王镜声音沉沉,“然而如今天下大乱,豪强并起,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丹阳亦危在旦夕。丹阳郡,乃吾等同乡之桑梓,守之护之,乃吾辈之使命。”
“从今日起,我愿与诸位同袍一心,必率众人,练郡兵为精锐之旅,使来犯之敌,有来无返!令丹阳百姓,在这乱世之中,得一方安身立命之净土!”
言罢,她猛地扯断束发丝绦,黑瀑般的头发散在铁甲上,“今日我斩青丝代首,若弃丹阳寸土——”寒光闪过,一截断发飘向火盆!
刹那间,三千杆长枪猛地顿地,将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死战!”
“愿意随我并肩作战的,就用手中兵器,回应我!”
“愿为郡主效死!”
士气高涨,声音响彻云霄!
赵虎站在一旁,望着被众人簇拥的郡主,内心浪潮翻涌。回想起初见之时,她一袭白衣,清冷面庞上带着医者特有的温柔,在生死关头救下自己,那一刻的温暖至今仍刻骨铭心。
谁能想到,如今的她“弃医从武”,又是如此耀目逼人,赵虎更加想要一生追随她,不惜献出生命,做她最忠诚的拥趸!
随后,王镜一声令下,亲兵们将一坛坛美酒、一块块熟肉抬至校场。
酒香与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引得士兵们纷纷侧目。
王镜高声道:“诸位将士,平日里训练辛苦,今日便痛饮一番,吃饱喝足!”
士兵们欢呼雀跃,围拢上前,接过美酒与肉,大快朵颐起来,校场中一片热闹欢腾。
酒液清澈,还未凑近,浓烈醇厚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冬日里,这酒一下肚,全身瞬间暖烘烘的,好似腹中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
除了美酒,还有王镜自制的烤肉。这些烤肉选用上等的精肉,经过腌制,在火上翻烤得滋滋冒油,表皮金黄酥脆,咬上一口,鲜嫩的肉汁迸发在齿间,香料与肉香完美交融,味道丰富得让士兵们赞不绝口。
一个老兵咬下一大口肉,边嚼边含糊地说:“俺从军多年,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郡主真是有本事!”旁边一个年轻士兵也点头附和:“郡主天人下凡,往后跟着郡主,准没错!”
除此之外,色泽红亮、肉质紧实的腊肉,外皮油亮、鸡肉鲜嫩的烧鸡,热气腾腾、浓稠暖身的稠米汤,摆满了校场。
有士兵端起一碗稠米汤,喝了一大口,满足地长舒一口气:“这口热汤一下肚,浑身舒坦!郡主这是真把咱当自家兄弟,处处都想着咱们!”
“以前只听说郡主是千金之躯,还怕她看不起咱们当兵的,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往后定当誓死追随!”
士兵们欢呼雀跃,纷纷举起手中的酒碗:“保家卫国!誓死追随!”声音此起彼伏,在军营上空久久回荡。
酒足饭饱后,午后阳光洒下,温度回暖,冰雪消融。
王镜看着士气高涨的众人,提议道:“大家都吃得尽兴,不如趁着这会儿热闹,来场比武切磋如何?就让我的亲兵和丹阳兵比一比,相互取长补短,共同精进。”
士兵们纷纷叫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王镜转头看向赵虎,颔首道“赵虎,你上前去,不论结果如何,尽力就好,我相信你,去吧。”
赵虎神色一凛,双手抱拳:“定不负所望。”
郡尉周武很快从郡兵里选出一名高个子士兵。这高个子身材魁梧壮硕,肌肉隆起,看着赵虎一脸稚嫩、年纪尚小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他出声问道:“小子,你及冠了没有?我可不跟小孩子打架。”此话一出,周围的士兵们哄然大笑。
赵虎却神色平静,不为所动,只是稳稳站定,沉声道:“少废话,开始吧。”
高个子士兵见他这般沉稳,收起了轻视之心,摆好架势。随着一声令下,二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高个子凭借身高臂长的优势,拳脚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赵虎则身形灵活,如泥鳅一般巧妙闪躲,瞅准时机便迅速出拳反击。周围的士兵们围成一圈,纷纷呐喊助威。
一番激烈交锋后,赵虎瞅准高个子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记迅猛的直拳直击对方腹部。高个子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失去了再战之力,赵虎成功胜出。
周围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对这个看似稚嫩却实力强劲的少年刮目相看。
郡尉周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兴致盎然的笑意,大手一挥:“好小子,有点本事!既然如此,再试试这个!” 说罢,他身后走出一个大块头士兵。
这大块头宛如一座小山,身材孔武有力,高高隆起的肌肉,将铠甲撑得满满当当,每一步迈出仿佛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赵虎与大块头的对战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大块头凭借着巨大的体型优势,像一座小山压来,气势惊人。
赵虎虽身形灵活,左躲右闪,可仍应对吃力,额头满是汗珠。一个不留神,大块头粗壮的手臂像铁钳一般,一下子就将赵虎整个人抬了起来,用力一甩。
赵虎在空中失去平衡,朝着地面狠狠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王镜身形一闪,疾冲过去,稳稳地将赵虎接住,手扶在他后腰。她将赵虎护在身后。
“比武,点到为止就好。我这个侍卫确实年纪小,但他是在长安就跟了我,我不能看着人伤他。”
赵虎望着挡在身前的王镜,眼眶瞬间红了。心中满是感动,更多的却是自责,觉得自己在这场比试中表现不佳,辜负了王镜的信任期望。
王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过头安慰道:“没关系,本来就是切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郡尉周武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向前一步,拱手问道:“郡主,还要不要再找人来比试?我手下可还有不少厉害的将士。”
王镜的亲兵队伍亦有人自告奋勇。她摆了摆手,缓缓开口:“这次,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