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宗、剑鸣派在正月初一这天同时以一种大家意想不到的方式团灭了。
可在天外仙宗高层看来，这次行动也就那么回事。
解春暮甚至都没有特意传信请示掌门，打从心里觉得这就是一需要很多人参与的不算困难的作战任务。
他仅仅只是在定计后跟五峰五堂十位长老及另一位留守、也就是郑毅剑的爷爷商量了一下而已。
事后，狼青和另一边带队的解春暮各自安排了一些人手接手四州。
这其中自然涉及到赶尽杀绝以及安抚地方。
收尾工作可就没那么好保密了。
蛟龙宗二十几个堂口中逃出了不少人。
剑鸣派那边也差不太多。
这是没办法的事。
天外仙宗虽强，人数虽多，可也没办法隐秘包围两派的全部弟子。
消息很快扩散开来。
大霖境内各大势力全都被震得不轻。
皇帝第一时间派人前来质问。
但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在此之前，诸葛玄他们已经完成接手四州的后续工作。
一部分弟子被留在四州，以确保民心归化。
一部分弟子则乘飞舟继续招收弟子的任务。
诸葛玄、馒头、索翼属于继续招生的那搓。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龙尾镇的镇上。
这里也是飞舟暂时停留及之后接人的地方。
一看飞舟暂停，下来仨穿着天外仙宗弟子服饰的上仙，早已有经验的镇子上的人纷纷奔走相告，让适龄的孩子前来排队接受检测。
诸葛玄、馒头、索翼都没想到大家居然这么自觉，原本还想先去茶楼喝点茶休息一下的他们不得不先忙工作。
按照商量好的，索翼负责用测灵石给大家测灵根，馒头负责在一旁监察索翼。
诸葛玄则负责维持治安，震慑宵小，避免有人闹事。
站在馒头和索翼身后看着面朝自己的一众待选的孩子，诸葛玄清晰感知到了他们眼神中的期待和忐忑。
再看周围那些围观的路人，或饶有兴致的打量那些孩子，或羡慕的偷偷扫视自己和馒头、索翼，或咧着大嘴在那儿傻笑，或一脸愤懑的站在那儿当木头，真可谓是众生百态。
“这就是所有小说里几乎不会涉及到的主角拜师学艺时的对方视角吗？”
“别说，还怪有意思的。”
“可惜索翼不用大声喊出被测之人的灵根强弱及类型，不然一定更有趣。”
……
整个镇上的人都测完灵根后，一共只测出两个适合进外门的人。
巧了，这俩都出自董家。
董乐理的那个董家。
吃过晚饭，诸葛玄等三人在龙尾镇上逛了逛。
比之四十多年前，龙尾镇变化很大。
但并不是变得更繁华，而是衰落了不少。
走在街上的人都没什么笑脸了。
就连龙尾江上的桥都减少了一些，沿岸的庙宇也衰败多了。
龙尾镇的地理环境一如既往的好。
之所以大不如从前，很显然跟官民中有人曾跟蛟龙宗勾结有关。
从天外仙宗的视角看，值得重点培养的地方很多，未必一定要是龙尾镇。
既然龙尾镇不争气，不堪大用，那自然是另择一地，任龙尾镇自生自灭。
对无辜的百姓来说，这样肯定不公平。
但公平来自于强人和强权，就算要争取公平，也还是需要别的强人带领，组织新的强权来维护。
只要天外仙宗还是由强人率领的强权，龙尾镇就永远翻不了身。
路过立了高大牌坊的董家时，诸葛玄打量了几眼，并未进去。
上次来时，负责接待的是董乐理的曾孙们。
几十年过去，那些人肯定已经不在。
说不定连他们的曾孙都死的差不多了。
斯人已逝，进不进的，又能怎么样呢。
……
龙尾镇隔壁的黄河镇，吴家村。
为所有适龄的人查完灵根后，诸葛玄、索翼、馒头凑在一起吃起了午饭。
吃过饭，诸葛玄转着手串问道：“还有几个村子要跑？”
索翼摇头晃脑：“因为一部分弟子被留在紫州和云州，人手不够用，我们才不得不由负责一个镇子变成负责两个镇子。
目前我们还没有为黄河镇所有村子的孩子测灵根，所以你才会这么问。”
馒头白了索翼一眼：“就剩最后两个村子了，不过这俩村子都只是小村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测完。”
诸葛玄点了点头：“再坐会儿就继续出发吧，但愿这俩村子能有好苗子。”
之前的十几个村子，诸葛玄他们都相当于白去了，连一个哪怕是进外门的苗子都没有。
也就是龙尾镇董家被检测出两个合格人选，否则他们怕是要放空枪。
飞舟之后会在龙尾镇上接诸葛玄他们，他们干脆就没带那俩董家人，而是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到飞舟停靠的地方会合。
“没有就没有吧，都没有了，还能怎么办呢？”索翼有些不以为意。
虽然不止百次千次听索翼说废话，诸葛玄还是被逗笑了：“如果华佗在世，那他一定没死。
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闭上眼睛。我们年轻的时候可真年轻。这件事我确实记住了，就是有点想不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没钱吗？因为我穷……巴拉巴拉。”
索翼：o(n_n)o哈哈~
馒头：(⊙o⊙)…
‘咕咚。’
诸葛玄三人一齐回头看着路边吞咽口水的三个小乞丐。
“吴家村都赶上一般的小镇了，客栈都有好几家，怎么还会有乞丐？”馒头疑惑道。
索翼道：“他们仨看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六七岁，估计想找点活干都难，一般的活儿他们干不了，可不就得乞讨嘛。”
诸葛玄招了招手。
三个小乞丐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诸葛玄对小摊老板道：“给他们一人上碗素面，卤蛋也各加一个。”
小摊老板笑呵呵道：“好嘞，马上就好。”
三个小乞丐默默蹲在路边开始吃面时，诸葛玄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三个小乞丐听到动静，像猫咪一样齐刷刷看了过来。
无意中瞥见其中那个小些的乞丐的眼神时，诸葛玄忽然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