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匠师傅交工离开后,诸葛玄花了一天时间布置三个花坛,又用半天时间把早就养在花盆里的花草挪到了木架上。
各色花儿在花坛花盆里竞相开放,香气四溢,一下子就让原本冰冷枯燥的过道明亮鲜艳了几分。
蜜蜂蝴蝶们闻着味儿就来了,于花丛之中纷纷起舞。
隔着一条鹅卵石小路,花坛里的花和花架上的花相映成趣。
每当有蝴蝶蜜蜂从这边飞去那边,画面可就更可爱了。
清晨,诸葛玄坐在其中一张长椅上欣赏了一会儿‘妾身’们的舞姿,最后将一套茶具放在凉亭石桌上,小花园便算是彻底布置完成。
接下来只差套房里的家具。
每次运送家具,杂役堂那边总会派来拥有芥子袋的杂役。
他们到了后,手一挥,家具便能就位,并不费什么事。
事后诸葛玄只需根据自己的喜好调节位置和角度,顺便擦拭保养。
花园完工当天,风满楼他们便跑过来参观了。
对于诸葛玄的巧思,他们无不佩服。
之后他们隔三差五就会过来花园乘凉或小聚。
董乐理尤其喜欢过来。
有时他能抱着琵琶坐在花园里弹上几个时辰。
某天傍晚,诸葛玄跟他探讨了一番乐理,顺势请他教自己乐器。
董乐理欣然答应。
次日,诸葛玄去玄黄城找铁匠打造了一台烧烤架,又去曾经居住的竹楼旁削了二百根竹签,打算做一顿烧烤款待董乐理。
一切忙完,诸葛玄站在篱笆院外朝着里边观望。
却见哪怕仅仅大半个月没打理,院内也已经有些荒凉。
杂草遍地丛生,泥土地上甚至有兔子脚印和野鸡爪印。
诸葛玄不禁有种爷爷奶奶已经不在而孙子孙女独自回到老家的凄凉感。
有心打理一下,或指定几个杂役住过来,诸葛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物是人非。
人走茶凉。
沧海桑田。
皆是自然。
还是不强求吧!
……
虽然是请董乐理吃烧烤,但没理由不请风满楼他们这些好邻居。
诸葛玄甚至也邀请了周青他们几个。
夕阳西下。
小花园里,诸葛玄慢条斯理的穿着肉串。
一旁长椅上,穿着粉红色长袍的风逍遥和风萧萧一左一右呼呼大睡。
夕阳透过花蕊洒在他们脸上,他们感觉有些刺眼,却也只是用小手手遮住眼睛,一点不带醒的。
过了一会儿,太阳光逐渐减弱,过道上的光明石纷纷亮起。
下班儿的风满楼他们先后聚集了过来。
诸葛玄当即开始烤串。
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闻到味道,睡梦中的风萧萧强行开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宝宝肚肚打雷啦。”
诸葛玄直接没绷住,笑的肩膀直抖。
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风满楼问道:“诸葛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诸葛玄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情?”
“我……我以前住的竹楼附近有只熊猫,今天我过去看了下,它媳妇儿生孩子了。”
“原来如此。”
将刚烤好的的肉串放在托盘上,诸葛玄笑道:“烤好了,大家可以吃了。”
风萧萧率先拿了一串,又坐回长椅上,张开小嘴‘呼呼’吹了两下,这才撸了一块肉欢快的嚼着。
“miamiamia,真好吃呀。”
“是不错,诸葛师弟的厨艺冠绝天外仙宗啊。”坐在花坛边上的董乐理呵呵笑道。
“这都是托了老董你的福,要不是你答应教他乐器,他肯定不会整这么麻烦的美食请我们吃。”倚在凉亭柱子上的周青抬起了花花轿子。
董乐理:o(* ̄︶ ̄*)o
风满楼、吴欢他们也吃的满意极了。
唯有董乐理的夫人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干脆没拿。
诸葛玄早料到这点,适时又将烤好的土豆、海带、豆腐等素串放在了托盘里。
“好好好,有劳。”董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想给诸葛玄说个媳妇儿的心越发坚定。
少顷。
酒过三巡,串过五味。
董夫人她们实在吃不动了,一起去吴乐家打麻将了。
诸葛玄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但都没离开,散坐在四张长椅或花坛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聊着、笑着。
月亮此时已经升高。
皎洁月光透过高空并不算厚的云层照下来,赋予了花朵们另一种色彩。
微风习习,花香扑鼻。
众人都有些陶醉。
“楼台近云月当空,花影好友又相逢,诸位……开始高歌吧!”痴迷的看了会儿身旁娇嫩欲滴的花朵们,吴乐忽然提议。
诸葛玄第一个声援。
是夜,神丹峰石壁十五楼鬼哭狼嚎了半夜。
……
诸葛玄成为外门弟子的第三十天。
那名负责裁缝的女杂役终于做好第一套衣服。
衣服很合身,无论里衣外衣。
材质为丝绸,穿着非常舒服。
颜色为白色,符合诸葛玄的要求。
她还贴心的在衣服上绣了并不明显的带竹叶的竹枝以及蝙蝠等图样。
外衣外面还有一层白纱,猛地一看像是蕾丝丝袜。
换上衣服,本就卓尔不群的诸葛玄越发光彩夺目。
‘啪’的打开纸扇,诸葛玄站在镜子前摆了个酷酷的动作,轻轻摇了摇扇子,摇的女杂役再次通红了脸蛋儿,两条腿不由得夹紧了。
“不错,就按照这个风格来吧。”诸葛玄头也没回的说道。
女杂役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默默离开了。
在她之前,库房那边已经把诸葛玄需要的家具全部送到位了,昨天才送来的移动式木楼梯是最后一件。
随着这套衣服送达,诸葛玄成为外门弟子后的舒适圈的最后一块拼图也被安上。
之后的生活,便是在舒适圈里走走停停,或重复,或重新排序。
有时他会在花园里修剪花草枝丫。
有时他会去竹楼附近的钓点钓鱼。
有时他会躺在移动楼梯上睡大觉。
有时他会带风家兄妹去城里闲逛。
杨树发芽的季节,他常跟花草种子打交道。
无论是流萤金银果树旁边,还是自家小花园,又或是竹楼院子,都被他撒了成千上万颗种子。
炎热的季夏,他不得不将所有窗帘都解开、拉上。
好在太阳一落山,就又能把窗帘拉开。
无论是坐在凉亭里还是落地窗前,抬头仰望的夏季星空都无比干净,叫人豁达。
菊花飘香时,风儿变得嚣张,却反而跟音乐更配。
他往过道栏杆上一躺,或吹拉或弹唱,怡然自得。
冬季和小花园不配。
位置太高,风雪都比底下大,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狂风白雪往里灌。
诸葛玄索性改为在屋里欣赏雪景。
炭火盆这时是少不了的,气氛组嘛。
披上昂贵的兽皮大衣,炭火盆里埋几个花生板栗,边上再摆几个砂糖橘,吃吃喝喝,看看书,唱唱歌,逗逗隔壁俩小孩儿。
美滋滋!
落雨时,花园外的天空被一层层雨幕隔开。
远方的景色都好像变成写意的水墨画。
诸葛玄偶尔附庸风雅,写个酸诗,画个小图。
冬季午后的阳光叫人温暖,董夫人她们常约着在凉亭里打牌。
可万苗苗职务在身,并不是总有空。
而董夫人年纪大了,经常卧病在床。
诸葛玄便成了她们的牌搭子,有时一下午就得输出去好几百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