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东西,在他们那里能组合成一条特别的信息。”
“这算哪门子事?”安欣觉得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你是说高启棠是个……”
“先别急着做决定。”负责人摆了摆头,“我已经跟国家安全部门确认过了,他们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是高启棠不用担心这事。”
“我猜,他那所谓的信息咨询公司,其实就是个情报交易的窝点。”
“情报买卖不是犯法的吗?”
“确切来说,那是信息交换,合法的。至少从以前的记录看,棠海信息咨询公司一向规矩。”
安欣听完这话,心里有了个大概。
他总算明白高启棠哪来的那么多情报了,原来这是他的生意!
这让他不禁琢磨,高启棠手里到底还攥着什么别的秘密?
就在这时,孟德海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佟伟,查清6月17号枪击案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高启棠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医院消失,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而且,说不定佟伟已经被他控制起来了。
要是佟伟就是幕后黑手,那还好办;要是他背后还有别人,那就麻烦了。
安欣!
到!
立刻再审蒋天,别再纠结他是不是主谋了。人都在警局里了,就算他是主谋,咱们也有的是时间慢慢审。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佟伟。
好!
安欣立马又把蒋天带出来审:“佟伟不见了,高启棠也紧跟着失踪了。佟伟到底躲哪儿去了?”
家里、公司、沙场。”蒋天一口气说了三个地方。
那天公司没去,沙场也是上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家里什么痕迹都没有,好像压根没回去过似的。
“那……那……”蒋天琢磨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地方,“长信街梅林小筑三十五号,那是他情人的住处。”
“赶紧查查,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没了,我真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找。”
“酒吧、会所、他经常去的地方。”安欣把纸笔扔到他面前,“好好想想,仔细回忆。我再跟你说一遍,高启棠的事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他比你想象的更疯狂。在警局,我们会尽量保护你,但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好好好。”蒋天听到这些话,吓得直冒冷汗,快崩溃了……
另一边,赵立冬气得快炸了,把身边的杯子摔得稀烂,装了这么多年的样子彻底绷不住了。
这一天的京海,在他看来太不对劲了,简直失控了。这么多年来,他觉得自己对京海还算了解,起码能掌握个七八成吧。可现在呢?从蒋天被抓开始,全乱了套了。
他直接给警察局里的人打电话,要求立刻放人,可对方说这事他们管不了,就算他威胁也没用。“这次的6·17枪击案,孟局长亲自盯着呢,整个京海能动用的资源全用上了,连居委会、妇联这些机构都掺和进来了。蒋天现在是关键人物,就算我脱下这身警服,也绝对不能放人。”
赵立冬听完这话,心里明白这事大了,这个高启棠比他预想的要难对付得多。
但他还是不甘心,转头又去联系自己手下的那些混混,结果又得到个让人头疼的消息:“高启强已经彻底疯了,见人就咬,完全不讲道理,也不考虑后果。具体什么情况我真不清楚,也不想掺和进去。”
正规渠道和黑道都不行了。
赵立冬忍不住大吼:“这还是我以前那个京海吗?”
吼完之后,他又慢慢冷静了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高启棠。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时间有的是,可以慢慢查。现在他琢磨的是,怎么找到高启棠的软肋。
6·17枪击案的凶手……
赵立冬突然想到,只要提前抓到这个人,就能给高启棠来个狠的。想到就做,他立刻动用自己的人脉,开始查线索。
结果呢?
赵红疆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佟伟更是消失得没影了,他又慢了一步。
至于早就在那儿的蒋天,他也是步步落后。
赵立冬的脸色变得铁青,难看极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赵瑞龙打来的,赵立冬赶紧调整了下情绪,换上笑脸:“瑞龙,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电话那头是赵瑞龙。
赵瑞龙直截了当地问:“四叔,高启棠被枪击的事,不是你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赵立冬一愣,随即笑着说,“瑞龙,这点小事,没想到你还惦记着呢。”
“四叔!”赵瑞龙提高了音量,“别开玩笑了,听着,如果是你干的,赶紧回京都,什么都别说;如果不是,你就当不知道,明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立冬的笑脸终于挂不住了:“怎么着,难道是我干的,他高启棠还能把我怎么着?”
“把你怎么着?嘿嘿……”赵瑞龙冷笑,“他能把你捏得粉碎,再拼起来扔出去。”
“他敢!”赵立冬来了精神,“别以为我在京海就是吃素的。”
“四叔~”赵瑞龙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你根本不了解高启棠有多厉害,跟我说实话,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赵立冬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真不是?”
“真不是。”赵立冬认真地说:“我没理由骗你,要是按你说的,高启棠那么吓人,连你都怕,那我肯定早就回京都了,我不傻。”
哎,这事真不是**干的,我也挺纳闷,谁能在京海城,在我眼皮底下这么猖狂,搞出这种大动静。”
“那就好,不是他就放心了。”赵瑞龙松了口气说,“四叔,你听我的,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别多管闲事,懂了吗?”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这也是我爸让我转告你的。”
“我明白了。”
赵立冬可以不把赵瑞龙放在眼里,但赵瑞龙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亲大哥,赵立冬可不敢不听。
他能有今天,赵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靠他大哥撑着。
挂掉电话后,赵立冬陷入了沉思:“高……启……棠……”
与此同时,在建工集团大楼里。
谭彬盘着腿坐在地上玩牌,那副破扑克牌对他来说跟宝贝似的。他从不在桌子上玩,就喜欢蹲在地上,这样好像更自在些。
不远处,墙角阴影里站着个不起眼的人,个子大概一米六五,穿着普通,长相也普通,扔人堆里就找不着了。他半靠着墙,像是在等谁。
过了一会儿,高启棠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谭彬看见他,立刻收起扑克说:“人在楼上办公室呢,我确认过了。”
“辛苦了,佟伟那边处理干净了吧?”
“二十七去办的。”
“嗯。”高启棠听后没再多问,只是朝墙边的二十七点了点头。
二十七既是他的代号也是名字。他小时候可能有别的名字,但早就忘了。能记住数万字复杂科技文献的人,却记不住自己的本名,真是讽刺,但又很真实。
不过二十七不在乎这些,名字代号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就叫二十七,还挺乐意这么叫。
“咱们走吧。”高启棠说完,率先走进了建工集团大楼,谭彬和二十七一左一右跟着。
他们一路往上,巡逻的保安都认识高启棠,本想问问这么晚来干什么,但不知怎的,本能地都让开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公司里还有谁在?”
保安队长这么一问,队员想了想回答:“就剩几个加班的同事了,再就是咱们几个,哦对!陈董也在呢。”
听到这话,又见高启棠直接乘电梯去了顶楼,保安队长的脸色都变了,赶紧掏出手机给高启强打电话。
再说高启棠,直奔顶楼,目标直指“董事长办公室”。
“砰砰!”
“进来。”
声音低沉而清晰。
高启棠推开门,屋里亮堂堂的,估计是把办公室的灯全开了。
泰叔正悠闲地给自己泡茶呢。
一见高启棠,泰叔那张平时平静如水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启强,你有个好三弟!”
“是我有个好大哥才对。”
“哈哈……”泰叔大笑起来,“坐吧!”
高启棠坐在泰叔对面,二十七紧跟其后,站在他右边不远的地方,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不动。
谭彬呢,又蹲回去继续玩他的牌了。
泰叔就像没看见他们几个人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高启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当然想。”高启棠回答。
泰叔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小时候,被一群小偷给捡回去了。记事之前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从我记事起,就有人教我偷东西的手艺。
哎,说到偷东西,我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这行有个绝招叫‘藏锋’,就是把刀片藏在嘴里,从人旁边走过,三秒钟内就能把刀片掏出来,划破人家的口袋,把钱拿走,再把刀片藏回去。我五岁的时候,师父是我们团伙里最厉害的,两边腮帮子里都能藏刀片,而且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说话、吃饭都不耽误。到了我十岁的时候,我已经成了团伙里最牛的了,腮帮子和舌头底下都能藏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