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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铜盆里换了七次血水,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神色一次比一次凝重。

产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喊,卫辞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王产婆虽然承诺会拼尽全力保母子平安,可何琇莹的情况实在不乐观。

最后郭夫人送来的产婆提前出来告知卫辞产房内的情况:

“姑爷,小姐怕是......”

她抹着额角的汗,欲言又止。

卫辞闻言踉跄着扶住廊柱,眼前浮现出何琇莹晨起梳妆的模样。

她消瘦的厉害,脸上几乎已经没什么肉,可唇角笑意温柔。

还询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若是腹中两个皆是女孩,他可会失望?

卫辞不在乎她生男生女,他只想让她平安。

只要她平安,哪怕这辈子他们没有孩子他也不在乎。

卫辞喉间泛起铁锈味,最后忍不住抬脚就要往门里闯。

“姑爷使不得!”

张产婆死死拦住卫辞:

“产房血光冲撞不得......”

话音未落,一声清亮啼哭刺破夜幕,卫辞浑身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很快王产婆抱着一只襁褓出来,红绸襁褓里粉雕玉琢的小脸皱巴巴的,正攥着小拳头啼哭。

“恭喜大人,头一个是位小公子。”

王产婆话音未落,卫辞已夺步冲进她面前。

他顾不得查看刚出生的儿子,只厉声问道:

“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不是说了让你们保夫人吗?!”

面对卫辞的疾言厉色王产婆没有生气,而是好声好气道:

“大人放心,夫人没事,只是腹中还有一位小主子…”

闻听此言卫辞终于狠狠松了口气,大人没事就好。

否则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岳父岳母。

接下来很快又有丫鬟抱出来一个襁褓:

“恭喜大人,又是一个小公子。”

在怀孕之初,卫辞与何琇莹知道怀的乃是双胎还兴奋讨论过,希望是龙凤胎,直接儿女双全。

如今虽然期盼没达成,但对眼下的卫辞来说能母子平安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卫辞伸手接过产婆手中的襁褓,红绸襁褓里粉雕玉琢的小脸皱巴巴的,正攥着小拳头啼哭。

这是他的儿子,他有儿子了,卫辞终于迟来有了当爹的感觉。

他又看上身旁丫鬟抱着的另一个襁褓,弟弟比哥哥好像瘦一点,也比哥哥乖一点。

哥哥还在放声啼哭,他却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卫辞见状心都快化了,这是他的儿子,但很快卫辞还是把孩子还给了产婆。

然后趁着产婆不注意,直接冲进了产房。

产房内血腥味浓的让人想吐,丫鬟正在来来回回的收拾残局。

云锦被面早已浸透汗水与血水,何琇莹面色苍白如纸,鬓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

卫辞上前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

“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夫君......”

何琇莹费力睁开眼,看见卫辞眼底布满血丝,发冠歪斜,平日里矜贵的模样全失。

她想笑,嘴角却只扯动了一下:

“孩子,你看到我们的孩子了吗?”

“在这儿。”

稳婆适时将襁褓抱了过来:

“是位小公子,哭声响亮着呢。”

卫辞将哥哥接了过来,颤抖着伸手递给何琇莹身边。

弟弟睡着了,丫鬟不敢惊着他。

何琇莹费力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皱巴巴的小脸:

“夫君,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卫辞摇了摇头:

“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咱们的孩子取个最好的名字。”

何琇莹轻笑:

“夫君可是状元郎,取的名字自然不同凡响。”

只是她这一笑却牵动伤口,当即闷哼一声。

卫辞见状立刻慌乱起身要唤郎大夫,却被何琇莹攥住袖口:

“先别走......”

卫辞忙又俯身凑近,听见她气若游丝道:

“你说,他们两个像你多些,还是像我?”

窗外惊雷炸响,烛火明明灭灭。

卫辞看着妻子苍白却温柔的面容,眼眶滚烫:

“像你,定要像你,这是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像你。”

何琇莹连生两子,力气早已耗尽,若不是卫辞突然冲进来她早就睡了过去。

眼下强撑着力气与卫辞说了几句话,但最终还是撑不下去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卫辞见状也不敢再打扰他,抱着孩子悄悄退出了产房。

产房内终于归于寂静,刚刚还放声大哭的哥哥此刻也安静睡了。

卫辞见状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今日发生的一切虽然过程凶险,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但很快郎大夫找到了他,如今已经母子平安。

卫辞却看到郎大夫依旧眉头紧皱,心中顿时又升起一股不安。

郎大夫面对卫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道:

“夫人这一胎损耗过大,脉象虚浮中竟还藏着淤滞。

大人,夫人的心结为何至今未解?”

之前郎大夫就诊出何琇莹忧思过甚,卫辞却说是祖父去世导致。

可如今距离卫家老爷子去世已有几个月,卫家老爷子又不是何夫人的嫡亲祖父。

何以至今日何夫人还难以忘怀呢?

卫辞闻言心中一惊,这段时日何琇莹面上一直没什么不对。

有卫辞的陪伴,还胖了不少,怎会还有什么心结呢?

若是因为爷爷的事,爷爷在世时与何琇莹也并没什么深刻的感情。

何琇莹没有理由因为爷爷的去世,至今有心结啊。

卫辞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对郎大夫道:

“郎大夫,可是你诊错了?我夫人这段时日并无异常啊。”

郎大夫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错不了,”若无郁结之气,何以生产时宫缩反复停滞?”

郎大夫捋着胡须,取出脉案上几枚银针:

大人请看看这几处施针穴位,本应活血顺气。

可夫人体内气血却如逆水行舟。草民斗胆揣测,定是心病作祟。”

卫辞闻言皱眉苦思,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何琇莹到底能有什么心结。

另外若说这些日子她一定在哪些地方有异常。

那只有偶尔她会对着圆月出神,抚摸小腹时脸色有些怅惘。

不过卫辞一直以为那是她第一次有孕,有些惧怕生产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