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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日,寒风凛冽,肆意地在街巷间横冲直撞。张同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竖起衣领,将大半个脸都藏在阴影之中,迎着狂风,一步一步朝着刘府的方向前行。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忧虑。

他深知,刘府如今已是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终于,刘府那高大而威严的大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门口的两个家丁像往常一样,无精打采地守在那里。张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大步朝着大门走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 一个家丁拦住了他,警惕地问道。

张同微微抬起头,露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是我,刘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两个家丁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警惕之色渐渐消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原来是刘少爷,您这几天去哪儿了?老爷一直在找您呢。”

张同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我出去办了点事,这不是回来了嘛。”

说完,他大步走进了刘府。两个家丁看着刘庆的背影不约而同的吐了口口水,说道:“呸,还不是投个好胎,说翻身就翻身了!”

“嘿,要不你去管老爷叫声爹,看他认不认你!”

......

再说回张同,见到刘雨田后,刘雨田张口问道:“干什么去了?造这副德行?”

“遇到几个一块儿逃难来的,本来想接济接济他们,可他们看我日子过好了眼红。”张同不动声色的说道。

“以后离那些人远点,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跟着我好好学,你几个哥哥不在家,以后你得顶起来家里大事儿小情。”

“知道了,爹!”

“行了,去歇着吧,明天本庄繁司令在家设宴,邀请了我,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

“知道了,爹。”

随着刘雨田摆了摆手,张同躬身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刚才刘雨田说的话,他眼神不由得凌厉起来。张同知道,这将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家宴不同于司令部,巡防措施会

带着沉重的心事,终于等到了第二天。

马车缓缓停在了本庄繁府邸的大门前。张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脸上挂上了恭敬的笑容,与刘雨田一同下车。本庄繁的府邸气势恢宏,门口站岗的日军士兵身着笔挺的军装,手持长枪,目光冷峻,如同一座座冰冷的雕像。

“刘先生,欢迎大驾光临。” 一名日军副官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刘雨田连忙点头哈腰,回应道:“冈田少佐客气了,能受到司令官的邀请,是刘某的荣幸。”

张同跟在刘雨田身后,踏入了这座充满危机的府邸。府邸内张灯结彩,装饰得富丽堂皇,随处可见穿着华丽的日军军官和浓妆艳抹的日本艺伎。空气中弥漫着美酒佳肴的香气,却掩盖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宴会厅里,本庄繁正坐在主位上,宴请的主要是一些伪满朝廷的王公贵族和一些如刘雨田一般财力雄厚的地方乡绅。他身着崭新的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脸上洋溢着傲慢的笑容。看到刘雨田和张同进来,本庄繁微微起身,示意他们过去。

宴会很快开始,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本庄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本庄繁似乎心情格外好,与身边的人不停地碰杯喝酒,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张同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从怀中取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弹药,然后将手枪藏在了衣服里,再次混入了人群中。

随着宴会的进行,气氛越来越热烈。而此时,本庄繁这位主人翁,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之下,缓缓地走向了宽敞明亮的大厅正中央。

站定之后,本庄繁轻咳一声,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整个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期待着他即将发表的讲话。 一直暗中观察着局势发展的张同心里清楚,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和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他悄悄地靠近本庄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慢慢地伸进了衣服里,握住了手枪的把柄。就在他准备掏出手枪的那一刻,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胳膊。

张同心中一惊,转过头,看到了刘雨田那张阴沉的脸。

“刘庆,你在干什么?” 刘雨田冷冷地问道。

张同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地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辜的表情:“爹,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来看看热闹。”

刘雨田冷笑一声:“看看热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张同,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张同心中一沉,他没想到刘雨田竟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突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同转过头,看到柳红缨被两个日军士兵押了进来。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同惊讶地问道。

柳红缨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日军士兵推搡到了一边。本庄繁走到张同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刺杀我。我要让你知道,反抗大日本帝国的下场!” 本庄繁怒吼道。

张同和柳红缨被日军士兵押到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地面上满是积水。张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自己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柳红缨。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张同轻声说道。

柳红缨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说道:“我不怪你,反倒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日本人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几天后,本庄繁决定公开处决张同和柳红缨,以此来震慑那些反抗的力量。

处决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整个城镇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百姓们的脸上都带着悲愤和无奈的神情。

张同和柳红缨被押到了广场上,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他们的手被紧紧地绑在身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张同环顾着四周,看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就在日军准备行刑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金刚杵带领着三石杠的兄弟们如同一群猛虎般冲了过来。他们呐喊着,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向着日军士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阵脚大乱。金刚杵挥舞着大刀,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日军士兵纷纷倒下。

“张同!我们来救你们了!” 金刚杵大声喊道。

张同和柳红缨听到声音,心中大喜。他们趁机挣脱了日军士兵的束缚,加入了战斗。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张同和柳红缨在混乱中与金刚杵会合。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共同对抗着日军的围攻。

“大哥,你们来干什么。不能让更多兄弟死了!” 张同激动地说道。

金刚杵笑了笑:“废话少说,先突围出去再说!”

就在他们奋力突围的时候,张同突然看到一个日军士兵正举枪瞄准柳红缨。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将柳红缨推开。

“小心!” 张同大喊一声。

然而,一颗子弹却无情地击中了他的胸口。张同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倒在了地上。

“张同!” 柳红缨和金刚杵同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柳红缨扑到张同的身边,泪水夺眶而出:“张同,你醒醒,你不能死!”

张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柳红缨和金刚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大哥,我不......我......不行了......咱把她......她爹救了咱......咱得把她送到......送到......安全的地方!”

说完,张同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金刚杵的眼中也充满了泪水,他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小鬼子,我跟你们拼了!”

“开枪!开枪!八格牙路!” 日军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瞬间,刑场上枪声大作,子弹如雨点般朝着三石杠的兄弟们倾泻而来。有的兄弟刚冲出去没几步,就被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但其他人没有丝毫退缩,依旧奋勇向前。

金刚杵挥舞着大刀,左冲右突,如同战神附体一般。他的刀法凌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日军士兵在他面前纷纷倒下。

在金刚杵的带领下,三石杠的兄弟们更加勇猛无畏地与日军战斗。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张同报仇,带着他的遗愿继续战斗下去。

然而,日军的增援部队很快赶到了,越来越多的日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石杠的兄弟们团团围住。战斗变得异常激烈,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大哥,敌人太多了,我们冲不进去啊!” 一个兄弟焦急地喊道。

金刚杵看了看四周,发现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他心中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会葬身于此。

“兄弟们,先突围!” 金刚杵果断地喊道。

三石杠的兄弟们开始边打边撤,试图突出日军的包围圈。金刚杵断后,他挥舞着大刀,挡住了一波又一波日军的进攻。他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但他依然毫不退缩。

在突围的过程中,一颗子弹击中了金刚杵的手臂,他的手臂顿时一麻,大刀差点掉落。但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继续与敌人战斗。

“大哥,你受伤了!” 一个兄弟看到金刚杵受伤,担心地喊道。

“别管我,快走!” 金刚杵怒吼道。

就在这时,一名日军军官发现了金刚杵的位置,他带着几名士兵朝着金刚杵冲了过来。金刚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中的大刀扔了出去,大刀旋转着飞向那名日军军官,直接将他砍倒在地。

趁着日军士兵愣神的瞬间,金刚杵转身朝着山林的方向跑去。其他兄弟们也纷纷跟上,他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终于突出了日军的包围圈。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金刚杵和柳红缨终于带领着兄弟们成功突围。他们带着张同的尸体,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

冬日的山林,寂静得让人窒息,只有呼啸的寒风在枝头呜咽,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奏响一曲悲歌。张同的墓就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山林之中,简单的墓碑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寂。金刚杵和柳红缨并肩站在墓前,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的肩头,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霜衣。

金刚杵的眼神凝重而悲痛,他缓缓地蹲下身,伸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积雪,手指在刻着 “张同之墓” 的字样上摩挲着,仿佛这样就能再次触摸到兄弟那熟悉的温度。

许久,他抬起头,望向远方被大雪覆盖的山峦,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怀念:“张同啊,我的好兄弟,你就这么走了,走得如此突然,让大哥我怎么能接受得了。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这山林里的风好像都变得更冷了,兄弟们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而柳红缨站在一旁,眼眶微红,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