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在痛到极致是叫不出来声音的,至少多罗西娅是这样的。
巴克比克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抓错人了,大大的动物也有一瞬间的懵逼,就在这个时候,海格用项圈套牢了巴克比克。
多罗西娅好像听见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不过她什么也听不清,生理性的眼泪从她平整的眼角流出,几乎全部洒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眼前慢慢的变黑,然后她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根本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
巴克比克的抓痕撕裂了多罗西娅的衣服。在炎热的夏日,几乎没有什么学生会穿巫师袍在外面上课。多罗西娅也是一样,上面只穿了白色的薄薄的衬衫,就连一点能抵消攻击的可能也没有。
深深的伤口汩汩的淌着鲜血,一瞬间,多罗西娅的背就被染成了红色,就连围场的草坪上和德拉科的脸上也被迸溅了不少鲜血。
海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也许受伤的是德拉科,他还会有点儿主意的把德拉科送到校医室。不过多罗西娅一直是海格的朋友,现在瘦瘦的女孩儿几乎被来自她自己身体中的鲜血彻底染成红色,海格一瞬间呆愣在那里。
“我们应该送她去校医室——马上!”赫敏赶紧从人群中跑出来,费力的把围场的大门拉开。
“对——对,快把她给我!”
海格伸手就要去接德拉科怀里的多罗西娅,不过德拉科却抱起多罗西娅一路冲出围场,不再管身后吓得不行的学生们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个蠢货——你应该管好你的那群怪物!”
海格跟在德拉科身后,一度想要把多罗西娅抱起来。
“马尔福——你不应该这样抱着她,她的后背已经受伤了,你不知道会不会抢到她的脊椎!”
赫敏·格兰杰大声的吼着。
“也许我们可以给她用些什么魔咒止血呢,赫敏,有没有什么魔咒能先不让她流血了?”罗恩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他正喘着粗气对赫敏说道。
“我不知道……愈合如初只能治疗一些相对较小的伤害——像马尔福胳膊那种都不行,巴克比克的抓伤更不行了……”
几人一路冲进霍格沃茨的城堡,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了霍格沃茨的大理石台阶。哈利和罗恩跟在后面,从多罗西娅身上流下的血几乎淌了一路。
“都怪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带着多罗西娅去骑它!”潘西·帕金森尖锐的冲着哈利喊道。
哈利几乎被这个没说过话的刻薄女孩弄的怒火中烧。
“如果马尔福不去招惹巴克比克——”哈利瞪着眼睛想要回答潘西,不过转眼的功夫,呼呼啦啦一大群人来到了校医室的门口。
幸亏霍格沃茨把校医室安排在了二楼,如果真的像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一样修建在高高的塔楼,也许那时多罗西娅的血就会彻底流干而死。
此时正是开学之初,没有因为魁地奇从扫帚上跌落得学生,也没有因为魔咒失误受伤的倒霉蛋,甚至常年阴雨的苏格兰高地还未降下第一场雨,连好感冒的学生都还没有。
霍格沃茨最忙碌的人之一——波比·庞弗雷女士还尚未开工,此时此刻她正用魔杖指挥着抹布擦拭着吊瓶架子,另一只手拿着热呼呼的茶叶细品。
庞弗雷女士觉得没有那群总是照顾不好自己的小崽子的日子还真是惬意,学期伊始的时候可真是好,今年格外好。
不过当乌泱泱的一群学生冲来了校医室的大门,最前面的金发学生正背着一个全身血红得女孩儿的时候,从医多年的她也几乎没有一丁点淡定了。
“梅林的胡子……这是这么弄的!”
庞弗雷女士赶紧冲上前去,示意德拉科赶紧把多罗西娅放在某张床上。
“噢!孩子!别躺着放她,让她的背朝上!”
德拉科和赫敏还有哈利罗恩又把刚刚被放下的多罗西娅翻了个个儿,德拉科这时才和众人一样清楚的看见多罗西娅背上得伤口。
多罗西娅单薄后背马上被显露在众人面前,巴克比克的抓伤深可见骨,吓得从业多年的庞弗雷女士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被抓伤——你们干什么了!”庞弗雷女士挥了挥魔杖,多罗西娅背上的衬衫凭空消失了一大块,可怖的伤口甚至没有了一丝遮挡。
“你还问这个干什么!她的血已经流了一路了!你应该给他止血!”德拉科几乎要冲到庞弗雷女士面前给她一拳,不过好歹被西奥多和布雷斯拦了下来。
“我需要了解她是怎么受伤的,然后再根据情况给她用药——况且这里并不需要这么多人,波特先生,你手边的柜子上第一层左数第三瓶蓝色的药剂名字叫做镇定剂,帮我把它灌给小马尔福先生以后你们就全都出去,留下一个女孩子脱掉莎菲克小姐的衬衫好吗?”
庞弗雷女士拉上了多罗西娅身边的帘子,把一个个气还没喘匀的少年们都隔绝在了白色的帘子外面。
潘西和赫敏第一时间都想冲进帘子,不过潘西刚刚要往前走,就被罗恩一把抓住了。
“干什么韦斯莱!你放开我!”潘西尖叫起来,赫敏则趁这个时候赶紧跑进了帘子。
哈利也是听话,或者是因为这是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呛死德拉科的机会,抄起玻璃容器就要往德拉科嘴里灌。
“波特!该喝镇定剂的是你!”
德拉科作势要抢哈利手里的瓶子,哈利以为两人要在医疗室打起来了,不过德拉科却令人出乎意料的仰起脖子一口喝干净了镇静剂。
“哦——先生们!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庞弗雷女士从帘子里钻了出来,看着还停留在医务室里的学生们,态度已经没了刚才那么好。
哈利被罗恩带着离开了,海格捂着眼睛呜呜的哭泣着,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流出。
西奥多被布雷斯抓走,潘西和达芙妮哭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只留下德拉科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小马尔福先生,也许我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也许是镇定剂起了用处,德拉科刚刚激动到脸红的情绪褪去,他现在和庞弗雷女士面对面的站着,眼泪才开始扑簌簌地掉落了。
“她妈妈在一年级开学之前就告诉我要照顾她,在她父母赶到之前,我觉得我有义务随时查看她的情况。”
德拉科啜泣的说道。
“好吧……那你去叫你们院长来,这件事他有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