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我哥和念惜都来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人家好不容易过回生日呢。”
手机里传来沈如宜不高兴的声音。
宋白初这才想起来,今晚是沈如宜的生日。
“我马上过去。”宋白初挂了手机,立刻赶去沈家。
她想见沈砚安。
宋白初走入沈家聚会厅,被林晚秋拦下了。
“小初,你怎么脏兮兮的?”
听到林晚秋的话,被人群众星捧月的沈砚安目光就朝着宋白初看了过去。
白色裙衫脏兮兮的,小脸也是……
宋白初对视上沈砚安的目光,她不想让他担心,收回目光对林晚秋说,“不小心摔了。”
“哪里摔伤了吗?”林晚秋有点紧张。
宋白初摇了摇头,想走到沈砚安身边,和他说说话。
可林晚秋拉住了她,“我们先到后院换身衣服。”
宋白初只好跟林晚秋走了,目光与沈砚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错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穿着林晚秋准备的礼服出来,香槟色的抹胸长裙,衬得她曲线婀娜,长发卷成花苞,一根碧绿的发簪轻轻勾着,将她纤细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光洁的肌肤很好的展露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她眼里只有沈砚安,她朝他走过去。
他的视线却没有在她身上。
听到站在他对面的董勤说,“刚才别墅区那边着火了……”
“多事之秋啊,砚安。”
“你肩上的担子还真不小。”
沈如宜站在董勤身边,紧张地追问,“不会是云深哥居住的东区别墅吧?”
这时,顾云深挽着苏漾的手进来。
“就是顾总的别墅着火了。”
“沈夫人,应该知道吧,毕竟她刚才也在顾总的别墅里。“苏漾的话,让场面瞬间冷沉,幸好有音乐声不断弥漫,才不至于太尴尬。
宋白初看向了沈砚安,对视上他淡漠的目光,拉住他的袖子,想和他解释。
苏漾又开口,“前一秒陪前夫,这一秒陪现任。沈夫人真是时间管理大师,我自叹不如呀。“
“胡说八道什么!”沈如宜冷冷打断,看苏漾挽顾云深的手,心里堵得慌,“再污蔑我嫂子一个字,就滚出沈家。”
“是不是污蔑……”苏漾还想继续说,就被顾云深一个眼神呵斥住了。
宋白初想开口解释。
夏微就过来了,“局座,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沈砚安的手就落到了宋白初手上,将她的手拿开了,“晚点说?”
“嗯。”
宋白初点头。
她无心宴会,也不想见到顾云深,跟着沈砚安回到了内院。
他落座办公椅,身边围着齐治他们,看上去非常忙碌,一眼都不看她。
沈砚安对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可她也说不清楚。
她走出小院,在后花园闲逛,听到了“哗啦”落水声。
她赶到湖边,见沈如宜摔倒在地,而舒晴叫了起来,“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宋白初没有犹豫,跳入湖水中。
舒晴看着宋白初跳入湖水中,紧张起来。
她知道宋白初只会蛙泳,不太识水性。
宋白初摸到落水的人,才发现是苏漾。
宋白初从背后环过苏漾的腋下,按在她胸口,将她往湖边带。
临到湖边的时,苏漾的惊慌明显减弱,却突然不肯配合,转身将宋白初推开了。
宋白初猝不及防栽入湖水中,呛水,稳不住身形……整个人没入了湖面。
“来人!”
一直在岸边观察的舒晴尖叫了起来,“初初!”
舒晴恨她怨她,可从没想过让她发生什么意外。
一抹黑影投入了湖面,几秒钟之后,顾云深将宋白初抱上了岸。
舒晴立刻迎了上去,“初初,你没事吧?”
呛咳不止的宋白初听到这个称呼,朝舒晴看了过去。
她在顾云深怀中,而舒晴就在她身边。
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
一时之间,她神情是错愕的。
“沈局,是你妹妹推我下湖的,你们沈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沈如宜已经从地上起来,“哥,不要听她乱说。我不过给了她一个耳光,她自己站不住摔下去而已。”
“你也听到了她亲口承认了!”苏漾恶狠狠说。
“是啊,我打的就是你,不知廉耻。背着云深哥,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你对得起云深哥吗?”
“你眼花了!”
苏漾并无半点心虚,听到沈如宜的话,料定了沈如宜没有看见她刚才和董勤在一起。
“不可能的,哥,我没眼花。”沈如宜的每一句话都在证实自己确实动手打人,意外致苏漾落湖。
“送苏小姐去医院,”沈砚安看向了齐治,齐治立刻安排下去,而后看着苏漾,“沈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漾被请走。
宋白初从顾云深怀中挣出来,刚站稳脚步,就听沈砚安开口。
“过来。”
极淡漠的两个字,没有一点儿情绪。
不关心,不紧张。
宋白初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这才意识到,从进沈家到现在,沈砚安一直在生气。
她垂眸朝沈砚安走去,手腕瞬间被顾云深握住了。
顾云深看到她委屈难过的样子,心里受不了。
手腕被顾云深握住的瞬间,沈砚安直接从她的目光中离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宋白初回头,拿开了顾云深的手,亦步亦趋跟着沈砚安回到了院子。
回到主卧,她看到茶几上面放着衣服,而沈砚安坐在办公椅上看文件,不看她不理她。
宋白初心里难过至极,可知道是自己先撒谎的。
她明明在顾家遭殃,却骗他们说摔倒了。
宋白初拿起衣服走入浴室。
沈砚安目光落在宋白初背影,香槟色的礼服湿漉漉地粘在她身上,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楚,想到刚才她被顾云深抱在怀里,想到她今早自愿跟顾云深离开,想到她脏兮兮地回到他面前,又和他撒谎……
沈砚安将文件摔在了桌上。
他还不敢摔得太大声,怕她听到。
宋白初沐浴后,取衣服时,发现有两套睡衣。
一套是平常她会穿的居家服,另一套是刘妈从前给她准备过的,白色及脚踝的睡裙,极贴身,在灯光下透视了一样。
门外传来沈砚安和齐治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她听不清楚,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苏漾那边已经安抚好了。”
“局座,小宜对顾云深执念太深了。”齐治有点担心沈如宜为情所困,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把顾云深涉嫌枪杀案的事告诉她。”沈砚安说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你替我告诉她,她想要什么只要合理都可以。”
“消防局那边的报告,顾云深别墅的火灾是电子设备爆破引起的,应该是宋小姐做的。”齐治说道。
沈砚安就让齐治离开了。
浴室吹风机的呼呼声,响了很久。
浴室的门被推开时,沈砚安伸手关掉了卧室的灯。
浴室的光线落在地毯,她停顿在浴室门口的身影被拉长。
沈砚安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地等着。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宋白初走出了浴室。
她站在浴室门口的光线里,穿着白色的睡裙,神色复杂地看向沈砚安。
沈砚安走到宋白初面前,大手扣着她的细腰,扣着她的大腿,将人抱上了大床。
沈砚安为宋白初盖上被子,在床边坐着,大手搭在她额头上,深深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去他家?”
他声音很轻。
“他知道我是秘钥。”
“我得去弄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沈砚安的目光落在宋白初白皙修长的双手上,她左右手无名指各戴了一枚戒指。
左手无名指的翡翠戒指,是他为她戴的。
右手无名指的钻戒,他见过。
沈如宜有一次拿来过,她和顾云深的婚戒。
两人目光顿在那儿,室内一时静悄悄的。
宋白初见沈砚安冷漠,不高兴地转了身,背对他。
她都解释了。
沈砚安淡漠的目光,从她发脾气的小脸上挪开,进了浴室。
出来时,她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沈砚安掀开了被子,宋白初忽觉身上冰凉,睁眼爬坐起来,对上了他淡漠的目光。
“局座……?”
宋白初诧异喊沈砚安,腰身就被沈砚安的大手扣住了,人落入了他的怀抱。
他站在床边,扣着她的细腰,捧着她的小脸,居高临下,声音是冷的,是生气的,是情动的,是沙哑的,“不许这么喊我,我是你丈夫,不是你领导。”
“该喊我什么?”
宋白初睁大双眼,对视上沈砚安不悦的目光。
分开才半天,就去了前夫家,戴着前夫的婚戒回来,回来还撒谎,危及安全,擅自行动,什么都不和他说。
无法无天。
沈砚安一口气堵在胸口。
明明做错了还发脾气。
在她接听如宜电话之前,他以为她跟顾云深跑了。
他触及她发红的眼眶,压下所有恼火,弯下腰来,吻她的唇,无可奈何地在她唇边低喃,“该拿你怎么办?”
唇瓣突然被柔软缠上,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抬头看她。
她跪在了床边,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声音细软,带着点儿娇气,吻他,喊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