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是知名设计师，这就是手工定制。”
杨婉拿着怀旧风格的西装，苦口婆心地说：“给苏棠穿的，都是仓库里卖不出去，让员工随便改动改动就让她穿了。这件可不一样。”
她在房间里翻了翻，很快捧出一个奖杯，献宝似的说：“你看，这是拿过最佳设计奖的衣服，你……”
“行了！”苏哲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脸上的嫌弃藏都藏不住，“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你会拿奖都是因为你是投资方，你根本就不懂时尚！”
杨婉愣了，“你说什么？”
“我不想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苏哲很不耐烦的转身离去，只甩下一句话，“要么给我准备我以前常穿的礼服，要么就别指望我去参会，我丢不起那人！”
他走的时候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冷漠的背影让杨婉拿着衣服，久久没能回神。
杨婉脑海中忽然就浮现苏棠成人礼前一天，看见礼服时无比惊喜的笑容。
那件看似奢华的礼服，就是好几年前，连租都没人肯租用的旧款。她让新来的设计师稍作修改，添了些珍珠水钻做装饰。
她让管家拿给苏棠过目的时候，苏棠明知道那是旧衣，还是激动地一遍一遍追问：
“妈妈让改的。妈妈亲手改的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妈对我最好了。”
而那时的她，只觉得苏棠太小家子气，眼皮子真浅。
一件没人要的衣服也当宝贝看。
直到现在，看着关上的房门。
杨婉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苏棠眼皮子浅，小家子气。苏棠是太在乎她这个妈妈了，在乎到哪怕是随便施舍一点爱意，都如获至宝。
而苏哲，才是不在乎她的那个。
“不会，不会。”杨婉直着两只眼睛，安慰自己似的，说：“苏棠总穿旧衣服，但小哲从没穿过旧衣服，小哲的衣服一直是各种定制，他不能接受是应该的。”
杨婉这样说，像是确认了什么，自顾自的点头，“对，一定是这样，我怎么能让小哲穿旧衣呢？”
她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翻了好一阵，开始陆续的打起电话。
次日晚间。
苏棠从公司出来，天已经黑透了，离会议正式开始不过半个小时。
想到学术晚宴不同于商业性质的宴会，对参会人的要求往往是穿戴整齐。
苏棠索性就没换，直接赶往晚会现场。
到门前看见头发杂乱，明显是被人从实验室拽出来的翰学思。
苏棠差点没忍住笑，“师兄，又卡住了？”
“跟你似的，一天天进展飞速？”翰学思脸色很差，说话也有点呛人，“你再笑，小心我宴会一结束就压你赶进度！”
苏棠瞬间收敛了笑容，刚想说，就看见老师在众多院长教授的簇拥下往这边来。瞬间就站直了身子。
佟南峰远远的摆摆手，示意她们先进去，不用过来。
苏棠就扯着翰学思的衣袖，直接到了里面。进去见王川浑身紧绷的站着，在众人的包围中笑容僵硬无比。
苏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忙拽着翰学思过去，笑着说：
“各位各位，翰学思翰教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