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衍止往半山别墅而去的同时,时念看着手机上的那些推送。
“会有麻烦吗?”傅津宴担心问道。
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作为一个娱乐公司cEo,这种花边新闻就没少过,而且他单身,不带怕的。
只是时代对女性贞洁要求高,传出这种八卦,对时念的名声不好。
即便他们都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
也不是……他对她想法不清白。
但他傅津宴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没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无论是在医院、傅氏娱乐或是聚餐等等,都只在工作和朋友的范畴。
旁边,时念摇摇头。
“没什么,我发个声明就好。”时念说着,在手机上敲击着。
“而且……”时念的眼底一片平静,比起她和傅津宴的工作互利互惠关系,陆衍止和韩薇才……
不过,时念也不想说这个,于是她稍微顿了一顿,说:“再过几天,我和陆衍止就要领离婚证了,这些都不算事。”
陆衍止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还有发了很多消息。
她知道,所以,她早就把对方给屏蔽或是静音免扰了。
之所以没有删除或是拉黑,是因为之后还要去领离婚证,以及一切办妥之后拿回时家的事宜,还需要沟通。
时念也不想在领离婚证之前彻底激怒陆衍止。
稍微低调一些,等证办下来再说。
想着,时念继续编辑要发的声明。
傅津宴看着时念的侧脸,他稍微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
“如果他反悔呢?”傅津宴说,“冷静期内任何一方如果反悔,离婚就不成功。”
时念最后确认了一遍内容,点了发布。
“他不会。”时念抬眼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
“韩薇只剩半年了,他如果想和韩薇在一起,就要和我离婚。”
车窗外谁家嫁娶,留下了一地的红炮纸。
想想,他们结婚,也不过才一年。
一年前那一场仓促而盛大的婚礼似乎还历历在目。
满是整个A市的红,簇拥着的白玫瑰。
她身上价值连城的婚纱。
都是他为她所准备,即便因为仓促不能尽善尽美,但也做到了当时能做的最好。
那时他抱着她从房子里出来,许下对她一生一世的诺言。
她记得,那时候他的眼里,分明也有过几分对她的喜欢。
可是才过去了一年……
甚至,不到一年。
在他们的婚姻中,他首先脱了轨。
算了。
时念收回了视线。
七年,承认自己爱错人或许很艰难,但是她一旦认清了,就不会回头。
时念笑笑,对身边的傅津宴说:“而且,我一直有保留证据,就算他反悔,我也可以起诉离婚。”
傅津宴看着时念脸上的笑,无奈点头。
她总是这样,坚强得让人心疼。
……
另外一边。
阿斯顿马丁正在朝着半山别墅而去。
途中,陆衍止的手机一响。
等待红灯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是时念平台号发最新消息的特别提醒。
陆衍止点开。
时念:近期网上有关于我和傅津宴之间的绯闻均为不实传言,我与傅津宴是多年好友,我曾签约于傅氏娱乐,双方往来均属正常工作朋友关系,无关其他。今日聚餐席间还有其他人,不是二人与小孩独处,望各媒体停止传谣。
红灯变绿。
陆衍止把页面关闭,继续开车。
这条声明依旧轻飘飘的,不仅说服不了媒体,也说服不了他。
怒意并没有平息。
她最近很不对劲。
他有必要去问问。
脑海里再一次出现在明月庄园时,她哭着拒绝的场景。
她是有了新欢,所以才拒绝的他?
她以前明明很喜欢。
许多次她很累了,但只要他哄一哄,她就会配合。
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除了上一次。
是因为傅津宴还是林聿琛?
或是其他的谁?
陆衍止握紧了方向盘。
阿斯顿马丁一路开到了半山别墅。
陆衍止把车子停好,然后就直接打开门走进家里。
可是才走进家门,他就再一次发现,家里黑漆漆的。
连玄关的小灯都没有打开。
陆衍止微微皱起眉头,记得上一次过来,似乎也是这样,所有的灯都没有打开。
“啪!”
他伸手把所有灯打开,家里面亮起来,可是,静悄悄的。
很不对劲。
上次他过来拿补品去给爷爷时也来过一趟,那会儿感受还不明显,可是这一次……
陆衍止双唇抿紧,一路走到房间。
主卧中没有时念的身影。
甚至,没有一个人近期住过的痕迹。
陆衍止眉头更皱。
她搬出了主卧?
想着,陆衍止又去打开其他房间的门。
小三层的别墅,陆衍止一间接着一间地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了,可是,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不甘心,陆衍止又来到洗手间,可是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东西。
曾经摆在一起的两个人的牙刷,现在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的孤单单地立在这里。
她不在这里。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陆衍止回到了主卧,看着衣柜里空荡荡的半边。
这里曾经塞满了他们两人的衣裳。
一半是他的,一半是她的。
可是现在,只剩下他自己的西装挂在这里,看起来冷冰冰的。
从家里的痕迹看来,她已经搬走很久了。
可是,之前她除了出差、去明月庄园,还有和他一起住以外,都会回到这里。
她说过的,在她父亲去世以后,她就没有家了。
母亲带着她颠沛流离,后来跟了继父,一切就更糟糕。
即便后来她的继父离开,可是她和母亲的关系也不好了。
她说,这里是她的家,就算是他很忙,她也会好好经营这里。
她说过,她会在家里等他回来,多晚都会等。
一年以来,这里曾经购置了许多东西,都是她的精心布置,每次回来,他都会觉得温暖安心。
可是现在,她的所有都搬走了。
这个房子只剩下了他的东西,空荡荡的,冷冰冰的。
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有一种难言的疼痛自陆衍止的心脏传递至指尖。
她真的走了吗?
还是说,这也是她胡闹布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