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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苞绽裂的声响,像极了冰面碎裂的声音。

叶蓁推开南胥月的刹那,一滴花露坠在银簪尖上。簪身突然浮出密密麻麻的铭文,竟与南胥月腕间旧疤的纹路重合。她攥着发烫的簪柄,忽地想起幻象中他藏在袖口的温柔——万年前那枚未送出的簪子,此刻正灼着她的掌心。

“你当真以为,我算不出这结局?”南胥月抹去唇上血迹,笑得支离破碎。他身后枯枝上的桃苞接连炸开,每绽一朵,他眉心血痣便淡一分,“从你踏入昭明祠那刻起,我就等着你掀翻这盘死局。”

夜风卷着桃瓣扑进窗棂,叶蓁突然发现他的影子在扭曲——月光下的剪影不是白衣公子,而是被铁链贯穿脊骨的巨兽。她逼近一步,银簪尖抵住他心口空荡处:“你究竟被天命书反噬了多少年?”

南胥月握住她执簪的手往血肉里送:“不如你亲自看看。”

簪尖刺入的瞬间,叶蓁瞳孔骤缩。

她看见浩渺星河中浮着万千金线,每一根都缠在南胥月神魂上。最粗的那根金线另一端竟系着自己心口,而线头处打着死结——是同心契,却比剧中暮悬铃与谢雪臣的姻缘线更狰狞。

“疼吗?”南胥月的声音忽远忽近。他指尖顺着金线攀援,所过之处星河崩裂,“这每一根线都是被我改写的因果,现在它们快把我勒死了。”他突然拽住系着叶蓁的那根线,眼底泛起疯意,“所以你得陪我疼。”

剧痛从心口炸开,叶蓁踉跄着栽进他怀里。金线在两人之间绷紧,勒出细碎的血珠。她咬住他衣襟闷哼:“南胥月……你真是个……疯子……”

**残局·烬**

三更天,谢雪臣的拜帖惊碎一池月影。

素舆停在昭明祠外,舆前悬着的青铜铃无风自动。暮悬铃的魔气凝成红绸,将一具冰棺甩在石阶上——棺中躺着与叶蓁面容七分相似的少女,心口插着半截灼桃剑。

“南胥月,这傀儡你可眼熟?”谢雪臣抚过剑柄褪色的红绸,“用阿珠残魂捏了个赝品,就为引混沌珠入局?”

叶蓁扶着门框的手倏地收紧。

冰棺中的少女颈侧亦有朱砂痣,只是被剑锋劈成两半,像极了剧中阿珠被昭明误伤时的模样。

南胥月倚着桃树低笑,袖中滑出天命书残页:“雪公子不妨猜猜,你杀的是第几个赝品?”纸页无火自燃,灰烬中浮现万千冰棺虚影,每一具都封着酷似叶蓁的女子,“从万年前开始,我就在等一个能承受混沌珠反噬的容器。”

叶蓁忽然冲向冰棺。

腕间金纹在触及棺椁时暴涨,竟与灼桃剑共鸣。剑身嗡鸣中,她看清少女掌心攥着的物件——是半枚染血的银铃,与暮悬铃腕间那只正好凑成一对。

“这是……我的铃铛?”暮悬铃突然捂住心口,魔气失控地撕扯红绸,“雪臣!你早知他造这些傀儡是为了……”

话音未落,南胥月已闪至少女身后。他指尖穿透冰棺捏碎银铃,碎片化作流光钻进叶蓁眉心:“好姑娘,该收网了。”

**叩心·烬**

混沌珠苏醒的刹那,拥雪城地动山摇。

叶蓁悬在半空,金纹从肌肤渗出,在身后凝成十二瓣桃花轮。南胥月立于轮心,白发如雪纷扬,每根发丝都缠着崩断的金线。他笑着剖开自己心口,捧出一团跳动的金光:“来,吞了它,你就能替阿珠报仇了。”

下方谢雪臣的剑锋已至,暮悬铃的魔气却突然缠住他手腕。叶蓁在剧痛中俯瞰这场乱局,忽然读懂南胥月的棋局——他要用混沌珠为饵,诱谢雪臣亲手斩断天命书加诸暮悬铃的桎梏。

“你连自己的命都算作棋子?”她嘶声问。

南胥月将金光按入她心口,神魂开始透明:“万年前我输给昭明,是因不敢赌命。”他最后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睫,“这次我赌你会选择撕了天命书,而不是救我。”

金光炸裂时,叶蓁看见他藏在同心契里的秘密——

万年前南胥月跪在天道前,以半数神魂为代价,将阿珠最后一缕魂魄藏进银簪。而簪中附着的咒文,是同心契最原始的纹样:同生共死,魂火不灭。

(情毒入骨:南胥月以自身为祭品启动混沌珠;同心契真正含义是“以我魂护你轮回”;叶蓁将在彻底觉醒后面对拯救苍生与私情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