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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窖坍塌的轰鸣声中,叶蓁被南胥月裹进白骨伞的结界。

伞面桃花瓣簌簌剥落,每一片都在魔气侵蚀下化作灰烬。暮悬铃的赤足踏过冰渣,银铃缠着的红绸突然暴长,如毒蛇般绞住叶蓁脚踝:“这小雀儿的血,闻着比阿珠还甜。”

南胥月反手握住伞柄一拧,白骨伞竟裂成九节鞭。鞭梢扫过红绸时,他贴着叶蓁耳垂轻笑:“现在逃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叶蓁突然被推出结界。

她踉跄着跌进雪堆,抬头看见南胥月独自迎战两道身影。暮悬铃的魔气与谢雪臣的剑光交织成网,而他白衣翻飞如折翼的鹤,肩头渗出的血将朱砂痣染得更艳。

“南胥月!”她嘶声喊。

那人却头也不回,鞭影在雪幕中勾出讥诮的弧度:“去昭明祠正殿,掀了那口鎏金钟——”鞭梢忽地卷住谢雪臣的剑锋,“若我死了,记得往钟里洒三滴心头血,好叫我魂飞魄散得干净些。”

叶蓁撞开正殿门时,腕间金纹已蔓延至脖颈。

鎏金钟悬在昭明神像掌心,钟身刻满与南胥月袖口相同的桃花纹。她攀上神坛的瞬间,地砖突然裂开——那只雪狐从地缝中窜出,叼住她衣袖拼命向后扯。

“连你也要拦我?”她掰开狐吻,掌心突然触到它额间跳动的赤纹。

幻象汹涌而至:

万年前的南胥月还不是天道使。他在桃花树下为阿珠绾发,指尖藏着一枚刻了桃枝的银簪。而昭明神君跪在云端受刑,天命书悬浮半空,朱砂字迹写着“私动凡心,剔骨之刑”。

“原来你才是……”叶蓁怔然望着雪狐琉璃般的眼珠。

殿外突然传来惊天巨响。

鎏金钟感应到混沌珠气息,竟自发轰鸣。钟声荡开的刹那,南胥月如断线风筝撞破窗棂,白衣浸透血色,眉间朱砂痣黯淡如将熄的炭火。

叶蓁扑过去接住他,掌心贴住他心口那道旧疤。金纹突然暴涨,顺着相触的肌肤钻进他经脉:“你故意激怒谢雪臣,就为逼我唤醒昭明残魂?”

南胥月呛出血沫,指尖却抚上她狂跳的脉搏:“嘘……你听。”

雪狐额间赤纹寸寸碎裂,化作光点融入鎏金钟。昭明神像突然睁开双眼,断剑“灼桃”破空而来,径直刺入谢雪臣脚前雪地——剑身映出暮悬铃错愕的脸,她腕间银铃正与叶蓁颈侧朱砂痣共振轰鸣。

“混沌珠认主,从来不是看血脉。”南胥月攥着叶蓁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那里空空如也,“看的是敢不敢把天捅个窟窿。”他忽然咬破她指尖,血珠抹上鎏金钟的瞬间,整座拥雪城的积雪开始融化。

**桃花烬·牵丝**

三日后,叶蓁在昭明祠后院煎药。

药罐里煮着南胥月的血衣,血腥气混着桃香,熏得她眼眶发酸。那夜鎏金钟震碎半数混沌珠封印,谢雪臣为护暮悬铃匆匆离去,而南胥月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把屋顶的雪扫净,我讨厌白茫茫的。”

竹帚扫过屋檐时,她听见一声虚弱的嗤笑。

南胥月披着狐裘倚在门边,脸色比雪还苍白,指尖却把玩着那枚从幻象中窥见的银簪:“打扫得这么卖力,想长住?”

叶蓁将竹帚掷向他脚边:“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真狠心。”他接住竹帚,腕间赫然缠着与她同款的金纹,“可惜你我如今命脉相连,我若死了……”忽然剧烈咳嗽,一抹血色溅上她袖口桃花绣样,“你也得陪葬。”

暮色渐浓时,南胥月塞给她一袋松子糖。

糖纸是天命书残页折的,每一颗糖心都裹着朱砂符咒。叶蓁含住糖块,甜味化开的刹那,腕间金纹突然刺痛——南胥月正用银簪挑破自己指尖,以血为墨在窗棂上画阵。

“这是招魂阵?”她盯着熟悉的符文,“你要复活阿珠?”

“不。”他忽然将染血的银簪插进她发间,“是给你选个漂亮的死法。”指尖抚过簪上桃枝,阵法突然逆转,“比如被谢雪臣的剑意穿心时,至少簪子能保住你三魂不散。”

叶蓁捏碎糖纸,硌手的棱角刺入掌心:“南胥月,你其实怕极了。”

他画阵的手一顿。

“你怕我真的变成阿珠,又怕我成不了阿珠。”她摘下银簪掷向阵眼,金纹与血阵碰撞出刺目光芒,“万年前你没勇气替昭明抗下天命,万年后又不敢承认自己动了心——”

阵法轰然炸裂的气浪中,南胥月将她死死按进怀里。

他心跳如雷,震得她耳膜生疼,说出的话却淬着毒:“你以为这些金纹为何独独缠上我?因你早就是混沌珠选定的祭品,等我用够了,自会把你……”

吻落下来的瞬间,叶蓁咬破他的唇。

血腥气在齿间漫开,她拽住他衣领冷笑:“南胥月,你的心跳声出卖你了。”檐角最后一捧雪悄然融化,露出底下埋了万年的桃树枯枝,此刻竟生出一粒红苞。

(情劫骤起:金纹实为同心契,南胥月动情越深,叶蓁承受的天罚越重;银簪是逆转天命的关键法器;桃树复荣暗示因果轮回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