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羊村已经被萧瑾序彻底控制了,她确定萧瑾序不会假公济私,偷偷将回羊村的“制酒业”占为己有,重新再卖起美人醉。
要么就是控制回羊村前,已经运出的美人醉还有剩余,这段时间还在偷偷卖。
要么就是除了回羊村这个据点,还有另一个制点。
但美人醉太子已经全力制止打压封禁,不允许再出现美人醉,此时正是打击最严的时候,为何还要如此铤而走险地继续卖,按理说应该稍微消停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
姜无言心中思量,她则对宁乡县主道:“县主,她应该是喝了酒见了风,先将她送回房,我再给她散散风邪,应是无碍的。”
宁乡县主忙让人,将谢小姐扶到早就准备好的客房去。
姜无言跟着起身时,身子没站稳般趔趄了一下,往县主那偏了偏,趁机握了下宁乡县主的手。
宁乡县主顿了顿,没有表现出什么,她嘱咐大家不必担心,看谢小姐脸色红润,想必确实没什么事,让大家继续在这品茶吃点心,她过去看看便是。
姜无言被青兰扶着,跟着谢小姐后面进了客房,婢女刚扶着谢小姐在床上躺好,宁乡县主就赶了过来。
她除了留下自己信得过的婢女,其他的都让其退下,随后才问起姜无言:“可是谢小姐有什么问题?”
姜无言朝宁乡县主点头行礼:“县主,有些事我不敢声张,只能先跟县主说说。”
“你说。”
“谢小姐,应是喝了美人醉。”
“什么?美人醉现在可是禁酒!别说不能喝,怎还有偷偷再卖的?”宁乡县主大惊失色,很多人看太子和善,实则较为亲近的皇亲都知道,太子可不是个良善的,他要么不做,一旦做了什么,是决不允许有人忤逆的!
她咬牙瞪向床上的谢小姐:“她怎么还敢喝?”
还是在她府内出事,可别连累了她的家族!
“她或许是不得不喝?”姜无言说着,又反问道,“县主可知,为何要禁止美人醉?”
“多少知道一些。”为了避免大家,为了一口所谓的美酒去喝美人醉,太子暗中让人散了些消息,“说是,这美人醉的用料不好,喝了容易上瘾,且影响神智,久了浑浑噩噩的,人就废了。”
“对了,当时这事,还是卓世子着手处理调查的。”
哦?卓暮容这次差点让人弄死,不会与此事有关吧?那暗中也参与了贺云轩,又在其中当任什么角色?
“是啊,会上瘾。”姜无言按捺下心中的一些猜测,拄着盲杖来到床边,感应一般“望”向床上的谢小姐。
她之前没机会碰到美人醉,身边能见到的,比如青心青月,哪来的能力喝到美人醉。
回羊村山洞里的那些女人,被当做食材浸泡,那些都是未成品,她当时自认为自己不会医,所以也未去检查她们。
当然,那个时候,她正是刚得知真相,满心都被仇恨填满,对周身一切冷漠且拒绝接收,要不是小怀阳的靠近,让她发觉被束缚的命格有所松动,她未必会收了小怀阳。
以至于,让她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一个事。
那位神使,其实是一个蛊师,为什么由蛊师来给“处理食材”?
“宁乡县主。”
宁乡县主上前一步:“什么?”
“麻烦你悄悄让人准备几样东西。”
因为姜无言之前帮了自己,算得样样准,给她介绍的那位骨科大夫,还真的治好了她心上人的腿,现在正在复健中,很大可能恢复到以往。
她心上人如今也振奋起来,做复健的同时,也在发愤图强,争取下一次的春闱能高中。
所以她心里是很感激姜无言的,且很信任姜无言,这会让她帮忙做什么,她都照着去做了。
姜无言先取了谢小姐的一点血,放在一旁。随后将奇怪的几种药材搅和在一起碾碎,倒入鸡血混成一小碗,直接灌进谢小姐口中。
之后取来装有谢小姐血的碗,放在谢小姐的嘴边。
前头看得宁乡县主很不解,忍不住想问的时候,就看到有一条小虫子,从谢小姐的嘴巴爬了出来……
那一刻,宁乡县主就像看到了血晕血一样,两眼一闭,差点就昏过去了。
幸得被身边留下的婢女扶住。
这会,姜无言已经快速地将那条虫子烧了,看不到虫子,宁乡县主才慢慢缓过来。
但她的声音仍在颤抖:“无、无言,那是什么呀,怎么会、会有那玩意,从谢小姐嘴里……呕...”
她一想到那个画面,又干呕了一声。
姜无言面色平静,倒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主要她看不见,没有任何画面冲击。
“她头疼,大概就是有一段时间没喝美人醉,所以身体里的蛊虫作祟闹的。”
简单的解释里,呈现了太多信息,县主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你是说,喝了美人醉的,身体里都、都有这样的虫子?”
“不好说。”姜无言不确定是否所有的美人醉里,都是一样的,不过,“县主不必担心,蛊虫已经逼出来了,谢小姐她没事。”
宁乡县主只能嗯嗯了两声。
又听姜无言道:“但这事可不小,县主未免惹火上身,还是尽快将此事上报。”
说白了,县主知道的不多,把事推出去,就没她什么事,可若是瞒着藏着,倒容易给自己惹出祸端,不管是太子,还是暗地的人都少不得来找县主“谈谈心”。
宁乡县主明白过来,沉着地点了点头,当下便让人去给太子传信了。
姜无言原想着陪县主等一等,等太子或太子的人来了,看看情况,顺便,她也有话想跟萧瑾序说。
可没多久,贺府就先来了人,说是侯爷有事,让夫人赶紧回去。
那人是贺云轩的心腹,就等着接夫人回去,由不得姜无言推脱,便只能先离开了。
她也疑惑,贺云轩为何突然急着找她。
——
贺云轩就在姜无言的房间等她。
两天过去,他脸上的伤痕还没消呢。
姜无言刚进去,他就等不及地让人都退下,过来抓着姜无言的手臂,将人拖到屋中。
“阿言,你再帮帮我吧!”
姜无言抽出自己的手,假装握着盲杖站稳:“侯爷,这是怎么了?”
“姜府那边刚来的消息,太子邀欢欢明日一块去太和观,为大安祈福!”
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