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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清醒的代价与新的风暴眼

沈青蚨的苏醒,在玄门管理局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关于他如何在濒死状态下奇迹般恢复,甚至灵魂力量不降反升的讨论,充斥着各个部门的内部通讯频道。有惊叹,有质疑,更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忌惮。

秦淮山第一时间赶到了特级监护室。当他看到沈青蚨虽然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精神状态远胜从前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略微放松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忧虑。

“你……感觉怎么样?”秦淮山拉过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前所未有的好。”沈青蚨微微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捡回了一条命,还顺便升了个级。”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描述着,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重。

“升级?”秦淮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详细说说。”

沈青蚨沉吟片刻,他知道关于“往生之门”和“守门人”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涉及到昆仑禁地的核心秘密,不宜全盘托出。他斟酌着说道:“在我昏迷期间,意识似乎进入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精神领域。在那里,我经历了一些……考验,或者说试炼。最终,侥幸通过,灵魂力量得到了一次淬炼和升华。至于具体的细节,恕我暂时无法详细描述,因为那涉及到一些……我尚未完全理解的禁忌。”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某种未知的精神领域试炼,既解释了自身的变化,又为无法透露更多信息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秦淮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沈青蚨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有些秘密,或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更关心的,是沈青蚨目前的状态,以及……他右手手背上那枚已经变得截然不同的印记。

“你手上的印记……”秦淮山指了指,“它……有什么变化?”

沈青蚨抬起右手,那枚混沌色的漩涡印记静静地躺在他的手背上,三点不同颜色的光芒在其中缓缓流转,散发着一种内敛而强大的气息。“它似乎……与我达成了某种‘共生’。我能感觉到,它不再像之前那样试图吞噬我的灵魂,反而……能够为我提供一些特殊的力量。当然,这种力量的使用,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没有提及魂玉和“往生之门”,只是强调了印记的变化和力量的代价机制,这符合玄门管理局一贯的认知逻辑。

“代价?”秦淮山眉头微蹙。

“是的,”沈青蚨点了点头,“每一次动用这种力量,都会消耗我大量的精神力和……一部分灵魂本源。如果过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他这是在给自己留有余地,也是在暗示管理局,他并非可以无限度透支的“人形兵器”。

秦淮山闻言,脸色稍缓。有代价,就意味着可控。他最担心的,就是沈青蚨获得某种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恐怖力量。

“关于‘锁魂大阵’的方案……”秦淮山话锋一转,提到了之前的计划,“你现在的情况,是否还能担任‘引阵人’?”

沈青蚨目光一凝。他知道,这才是秦淮山此行的真正目的之一。他苏醒后的力量变化,必然会影响到管理局对他的使用策略。

“‘锁魂大阵’的原理我大致了解。”沈青蚨说道,“以我目前对精神力的掌控程度,担任‘引阵人’,应该比之前更加稳妥。而且,或许……我还能提供一些额外的帮助。”他指的是通过魂玉印记,间接影响“虚空藏”残片的可能性,但这同样不能明说。

秦淮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此话怎讲?”

“在我经历那场‘试炼’之后,我对‘虚空藏’残片这类异常物品的精神特性,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或许,在引导其能量流向时,我能更精准地把握其‘脉络’,减少意外发生的几率。”沈青蚨巧妙地回答道。

秦淮山点了点头,没有再深究。他知道沈青蚨有所保留,但只要能确保“锁魂大阵”的成功率,他不在乎沈青蚨用了什么方法。

“很好。”秦淮山站起身,“你先好好休养。关于‘锁魂大阵’的具体实施细节,玄光长老他们会再与你沟通。记住,安全第一。我们……谁也承受不起再次失败的代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的压力。

送走秦淮山后,李清源才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担忧:“头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没事了?”

“放心吧,死不了。”沈青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这次也确实凶险。以后……我们都得更加小心。”他知道,随着自己力量的增强和秘密的增多,他所面临的危险,只会越来越大。

“对了,”沈青蚨突然想起一事,“在我昏迷期间,‘虚空藏’残片……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他隐隐觉得,自己魂游昆仑禁地,以及手背印记的变化,很可能与那枚残片脱不了干系。

李清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说来也怪。在你昏迷的后期,特别是你苏醒前的几个小时,S级隔离库的能量监测系统,确实捕捉到了一些……非常微弱但却极其诡异的能量波动。那波动与残片平时的活跃状态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苏醒’前的悸动。但由于波动太过微弱,而且很快就消失了,技术部门也无法确定具体原因。”

“苏醒前的悸动……”沈青蚨眉头紧锁。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与他点亮三魂玉,以及“往生之门”开启的瞬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共鸣!

“看来,这枚残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沈青蚨低声自语。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玄门管理局试图用“锁魂大阵”封印残片的计划,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蚨在特级监护室中安心调养,同时也在抓紧时间熟悉和掌控自己新获得的力量。他发现,通过手背上的混沌印记,他确实可以调动三块魂玉中蕴含的磅礴灵魂能量。幽蓝色的“绝望之力”,可以极大地增强他的精神防御和感知能力,甚至能让他短暂地窥探到他人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血红色的“狂怒之力”,则能大幅提升他的瞬间爆发力和攻击性,让他的巫咸之力带上一种无坚不摧的毁灭气息;而那包容万象的“混沌之力”,则最为神秘,它似乎能够调和前两种极端的力量,并在关键时刻,让他进入一种“万物皆空,唯我真实”的奇妙境界,从而洞悉事物的本质,找到破局的关键。

当然,正如他所说,每一次动用这些力量,都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尤其是“混沌之力”,消耗更是巨大,一旦使用过度,他的灵魂便会产生一种被掏空般的虚弱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除了熟悉自身力量外,沈青蚨也在不断回忆和分析着在昆仑禁地的所见所闻。那个神秘的“守门人”,那扇连接两个世界的“往生之门”,以及关于“宇宙规则”、“进化游戏”的惊人秘闻,都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意识到,人类所了解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无数超越想象的恐怖存在和残酷法则。

而他,以及他所在的玄门管理局,甚至整个人类文明,都只是这场宏大“游戏”中,身不由己的参与者。

“‘门’已经为你打开,但‘路’还需要你自己去走……”守门人的话,如同警钟般在他心中长鸣。

他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必然充满了未知与凶险。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

就在沈青蚨逐渐适应自身变化,并为即将到来的“锁魂大阵”行动做准备的时候。玄门管理局的某个秘密会议室内,一场针对他的讨论,也正在激烈地进行着。

“秦副局,沈青蚨此人……太过神秘,也太过危险!”主管内部纪律的张姓官员,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这次虽然奇迹般地恢复,但谁能保证他没有被某种更强大的未知存在所‘污染’或‘控制’?他手上的那枚印记,变化如此诡异,我们对其的了解几乎为零!将‘锁魂大阵’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无异于与虎谋皮!”

“张处长,你的担忧我理解。”一位负责技术研发的专家反驳道,“但目前的情况是,除了沈青蚨,我们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来担任‘引阵人’。他的感知能力和精神力强度,在这次‘异变’之后,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根据我们的模拟推演,如果由他来主导‘引阵’,‘锁魂大阵’的成功率,至少可以提升三成!”

“三成?”张姓官员冷笑一声,“那还有七成的失败风险!一旦失败,S-001号物品彻底失控,整个玄牝市,甚至更广阔的区域,都可能沦为人间地狱!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会议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支持和反对的意见,泾渭分明。

秦淮山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头痛。他知道,张姓官员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沈青蚨的存在,确实像一个不稳定的“x因素”,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但正如技术专家所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关于沈青蚨的背景调查和风险评估,必须继续进行,而且要提升到最高级别。”秦淮山最终做出了决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在‘锁魂大阵’启动之前,我们必须信任他,并给予他必要的支持。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启动最高级别的应急预案。一旦‘锁魂大阵’出现任何不可控的意外,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确保S-001号物品……不会离开玄门管理局的控制范围。哪怕……是将整个地下基地,彻底封死!”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都明白,秦淮山这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一场围绕着“虚空藏”残片和沈青蚨的巨大风暴,已然在玄门管理局的深处,悄然成型。而身处风暴眼的沈青蚨,对此却并非一无所知。他敏锐的感知,早已察觉到了周围那些或明或暗的审视目光,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不信任与杀机。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只是平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场决定命运的“大戏”,正式拉开帷幕。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虚空藏”残片的封印之战,更是……对他自身命运的一场严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