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现在脑子很乱，未来归属问题就这么血淋淋地被剖开放在他面前，从汪寿口中说出的“新省队”格外让人难过。
“我想要以后还有人能护住你，想你能全部心力都放在打好球上不必忧心其他事。”汪寿冷静地不像在将自家珍藏的宝贝拱手让人，“在乒乓球这个领域，有底蕴的省队就那么几个。说实话，现在郭罗的权力很大，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能选择的省队又少之又少。”
“从八一队成立至今，在乒乓球这条路上，能一较高低、培养出众多世界冠军的省队不外乎平都、东明、东宿，邝海这几年发展也不错，虽然世界冠军少，但后备力量比较足。”汪寿抬手抚上沈云的头发，“这很难抉择，但能护住你的也只有这几个强势点的省队。”
沈云眼底满是痛苦，汪寿用了“护住”这个词，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从来没有绝对主力可以换省队成功，这是因为已经是绝对主力的球员，是省队的财富，是省体育局系统大大小小一众人升迁的底牌。
八一队解散，千载难逢的名正言顺收下豪门储备的机会，无本万利的拥有一位职业生涯还很长很长的绝对主力。
想收入囊中的省队很多，为了不让别的省队捡便宜而联手阻止的也不会少。
在这样的背景下，新省队不能是省油的灯。不然，沈云只会被蹉跎年华，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平都，东明，东宿。”现在还有一争之力的，即使被联手压制也能有喘息空间的，不过这三个，汪寿深深凝视着沈云，“为了你的未来，最好是这三个中的一个。”
沈云抬起视线，明明阳光满地，却觉得很冷，“他们有找到您吗？”
汪寿点点头。
沈云扯出一丝笑，“其实，是在平都和东明之间选吧？东宿……一向对平都马首是瞻。如果真要选东宿，后果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汪寿弯起唇角，他知道的，沈云很聪明，其实什么都看得懂。
“是哪位最先联系您的？”
“秦清。不止是在东明和平都之间，秦清是所有人里第一个联系我询问是否有安排的。”汪寿低叹，“说实话，论话语权，平都是最优选。但平都也有缺点，平都想捧谁已经显而易见了。一个省队的资源终究是有限的，想平分给主力都不可能，总会分出个一二三来。东明的优势是，目前省队除了程双宁没有特别出彩的后备力量，而程双宁又是左手利。缺点是，东明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并不是固若金汤的堡垒。”
沈云低垂着头，心绪飞到了几年前。
“我把秦清和章瑞的微信都推给你，想好了就联系他们。省队太重要了，一定要慎之又慎。”汪寿打开联系人列表，将时任东明市竞技体育管理中心乒羽类别主任的秦清和平都市竞技体育管理局乒乓球类别总教练的章瑞推送给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