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看了看地上闭着眼睛装死的两个同僚,哆哆嗦嗦的说道:
“具体的,我也没数过,我们这队人手里估计十七八杆枪是有的,但我们村里可不缺武器,我们的老猎户可是制枪高手,所以你们......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他知道地上的两个人并没有晕过去,万一他们这次还有活路,这两人再回去说他是叛徒,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他求生欲极强的尽着自己的本分,“努力”的劝说着。
林念完全没理会光头的屁话,将匕首从他的脖子上拿开,又将布子塞回了他的口中。
她起身看向祝平安,又快速的将这些村民杀人的恶劣行径给说了下,好方便他判断对方的实力和底线。
“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若是她和丁海奕两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几个手榴弹丢出去就搞定了。
但这次外出任务的负责人是祝平安,话语权在他那里。
况且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在,不是说跑就能跑的了的。
祝平安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体力的兄弟们,还有地上的两箱子军火,大致有了计划。
他扫了一眼人数,开口询问道:“毛源和刚子呢?”
林念想到之前四人商量好的应对措施,刚想开口,就听见外面的叫嚣声变了一个方向。
“还不出来是么?再不出来,我就先卸了你们的人一条腿。”
说着,郑大年的枪口便对准了被捆绑了双手的毛源的大腿,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住手!”祝平安推门而出,手里拎着光头。
“呦呵,终于肯出来了。”
郑大年扯起一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带着讥讽的笑。
随后,他的视线在光头的身上停顿了一秒后,忽地脸色一变,直接用枪托砸向了毛源的后腿弯。
毛源冷不丁的被袭击,脆生生的跪倒在了地上,疼的他闷哼不已。
“你住手!”
祝平安原本想试着拿人质交换人质,没想到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
“想用人质威胁我?”郑大年收了枪,语气懒散的开口道:
“没用的,我们这些人的脑袋可都牵系着亲人的命,只要是为了公家战死了,亲人就能得到双倍的生存保障。”
他摊了摊手,转身看向队伍里,“你问问大家,谁怕死?”
“不怕。”
“死有何惧?”
“就是,活着才是勇敢的。”
......
他身后的人一个个的高举着拳头,高声附和着,视死如归。
祝平安冷冷的看向这些人,“那你们到底想怎样?”
“还能怎么样?抓你们呗!”郑大年好笑道。
见郑大年笑出了声,身后的人又跟着哄笑成一片。
他们一个个的,顶着一张淳朴的面容和朴素的装扮,那笑容怎么看都透露着违和。
“抓我们!”祝平安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抓?”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屋子的玻璃窗户“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紧接着,一个个黑漆漆的枪管迅速从破掉的窟窿里伸了出来,枪口精准无误的对准了人群。
村民们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有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到,纷纷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整个现场立马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哪知,还没等这些村民从“死亡”的恐惧中缓过神,一些未知的液体忽然间从天而降,将他们从头到脚给淋了个遍。
当刺鼻的气味迅速钻入鼻腔,所有人瞬间如遭雷击。
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酒精的味道。
酒精辛辣的成分疯狂钻进眼睛,灼烧感骤起。
众人双眼刺痛难耐,想要寻找始作俑者都睁不开眼,只能捂着眼睛,嗷嗷叫着四处逃窜。
从后窗翻出来的林念和丁海奕,身形半隐藏在院墙内,脸上戴着护目镜,手里各执一个洗车水枪,将对方送来的一大坛子高度白酒,全部以这样的方式还给了他们。
毛源在人群混乱的同时,已经快速的解开了手上的束缚,身手敏捷的钻进了院墙。
“可真有你们的!”
他快速接替了林念,戴上她递过来的眼罩,继续将剩下的酒精一滴不剩的喷洒出去。
“我x你妈!”郑大年忍着眼睛的剧痛,端起手里的枪摸准院内的方向就要开枪。
然而下一刻他立马反应过来。
酒精辣眼睛不是目的,对方的目的是逼迫他们无法再使用枪支。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郑大年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抓人抓了几十次,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恨不得直接跟这伙人同归于尽。
可就在他一时冲动想再次举枪时,手里的枪竟然忽地一下子被人一把给夺走。
速度快的让他原本就辣的睁不开的眼睛,完全没看清楚是谁。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林念缴了所有的枪支后就没再现身。
之后,祝平安手里拿着一个防风打火机,站在大门口看着这些刁民,不停的打着火。
而他身边毛源的手里,已经换上了丁海奕给的一个小型的喷火器,随时待命。
同时,屋内的所有人也都端着枪分散在院子的各个方位,目光凌冽的盯着外面散的七零八落的村民,眼里都是愤恨。
郑大年此刻心底已了然,今天算是栽了!
但他并没有就此妥协。
而是垂下了双手,高昂着脖颈,傲然道:“行,这一局算你们赢,我们就各退一步,你们交点买路钱,我放你们离开!”
蹲坐在墙根的林念真是被这人给气笑了。
都这样了,竟然还在嘴硬。
不过,下一刻她又笑不出来了,难不成他们还有别的筹码?
同样有这样想法的不仅她一个人,祝平安直接将大家的疑问给问出了口。
“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郑大年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从容的抛出了一个让祝平安进退两难的筹码:
“今天就算我们这些人全都死在这里,你们也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
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这笑容本身并不具备杀伤力,但却恰到好处的扼紧了祝平安的咽喉,让他的呼吸瞬间凝滞。
不论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却让他完全不敢,也不能去赌。
万一赌输了,以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刁民的狠厉劲儿来看,输掉的就是兄弟们的命。
沉思了片刻,祝平安深吐了一口气,淡淡道:“说说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