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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她心虚地放下本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

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说:

\"看起来。

\"

\"好像有救了。

\"

\"秋叶你果然是最厉害的,还能煮出粥来!\"

冉秋叶白了她一眼。

没好气地说:

\"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看着母亲虽显成熟却像个调皮小姑娘般跑去洗手的身影,

冉秋叶心中五味杂陈。

过去,

她母亲性格就很天真。

或者更准确地说,

是不受生活束缚的纯真。

只是这种性格,在如今的社会环境里,尤其是家境败落后,变得格外不易。

冉秋叶曾私下劝过母亲。

她母亲,

一直以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可是婚后,母亲渐渐成熟了。

可自从那件事后,母亲的性子反倒越来越像个孩子。

冉秋叶也曾侧面打听,

听医生讲,

这种情况,

是受外界影响导致的。

原本就有些小心谨慎的性格变得更加内敛。

这表现出来,

只是用另一种截然相反的状态来掩盖内心的创伤,把自己深埋其中。

对此,

起初冉秋叶也有点难以接受。

毕竟出事时,她才十几岁,还在读书。

但渐渐地,

每次遇到一点风吹草动,母亲都会变得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她感到无奈。

冉秋叶逐渐适应了现状。

即便是在与母亲相处时,她也会显露出与众不同的强势一面,仿佛角色发生了对调。

周青仪洗完手后愉快地准备用餐。

桌上虽说是粥,实际上不过是两碗清澈见底、点缀着些许玉米渣的汤水,碗底仅有几块白薯。

然而,这已是她们每日最幸福的时光。

今日却有所不同。

当周青仪走到桌边时,发现中间摆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个形状怪异的火烧,里面塞满了肉。

看着桌上的东西,周青仪皱起眉头,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严肃的表情:

“秋叶,这是从哪里来的?”

她深知女儿的状况,这种东西绝不会是冉秋叶买来的,不仅是经济问题,即使有能力也不会如此挥霍。

冉秋叶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犹豫片刻后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甚至包括她与李建设交谈的具体内容。

末了,她说: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实在无法再推辞。

只是没想到,这个饼里居然藏了这么多肉,实在令人费解。”

此刻,周青仪的眼神燃起了强烈的八卦之火。

她认真注视着女儿:

“秋叶,毫无疑问,那个叫李建设的年轻人对你有意思。

别否认,这方面我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时,周青仪的目光熠熠生辉,智慧的光芒使她看起来像一位经验丰富的侦探。

然而,随即她的眼神微微黯淡,说道:

“秋叶,你有没有跟他提到我们家的情况?不管怎样,这种事情不能 别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坦诚相告。

如果对方介意,我们可以想办法还这个人情;但如果对方不介意,你就尽快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我很好奇!”

对于女儿,周青仪心中始终存有愧疚,但面对当前局面,她也找不到解决之道,这不是个人的不幸,而是时代的印记。

冉秋叶无奈地说:

“才刚认识不久,而且他也什么都没说。

我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家背景不太好,如果你真想跟我交往,得先考虑清楚!这样说也太自恋了吧。

再说,他条件不错,甚至比我那位电影里的记者还要英俊,这些话我又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冉秋叶提及的那位电影记者,其实是《罗马假日》中的角色。

那时父亲还未出事,身为高级知识分子且留过洋,拥有国外的朋友并关注国际动态,这或许也是导致后来事件发生的原因之一。

当时《罗马假日》上映时,国外友人寄来了电影海报和简介,周青仪对此也很熟悉,觉得那个记者确实帅气。

如今冉秋叶提起此事,也不过是为了调侃过去。

两位母亲都明白彼此心中的歉意。

幸好经过几年的磨砺,两人的心态都有所改善。

既然这个饼子难以退还,那就暂且当作一笔无法偿还的债务,以后有机会再弥补吧。

现在,是享受这段时光的时候了。

夹起一块厚实的酱牛肉送入口中,周青仪的眼角微微上扬,神情带着几分追忆与满足,宛如一只慵懒晒太阳的小猫。

南锣鼓巷处,许大茂家中,他与李建设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一旁,娄晓娥也饮了几口酒,但量不大,只是默默观望着。

许大茂今日邀李建设前来,意在结交拉近关系,酒酣之际,便开始对李建设大加夸赞,完全不顾忌言辞轻重。

娄晓娥听后羞得面红耳赤,低头拨弄碗中的菜肴。

忽然,娄晓娥察觉异样,用筷子翻查炖鸡盆子,发现仅剩一条鸡腿时,不禁惊呼:“大茂,不对呀,我们炖的是整鸡,怎么变成这样了?”

许大茂心中忐忑,暗怪秦淮茹为何挑了鸡腿而不是鸡肉,这无疑暴露了他的小动作。

娄晓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心生不安。

见状,许大茂连忙求饶解释:“别急,我一时嘴馋,没忍住才吃了鸡腿,但还有不少呢,建设老弟尽管享用。”

李建设闻言略作沉思,看向许大茂的眼神意味深长。

之前路过中院时,他曾听见贾家传出的喧哗声,并嗅到奇怪的气息,此刻再次审视许大茂,似有所悟。

许大茂顿时紧张起来,忙转移话题,举杯与李建设碰杯,同时贬低其他邻居:“易忠海和傻柱自不必提,沆瀣一气;刘海中是个官迷;闫埠贵城府很深;至于贾家,那个老妇人总是刁难人……”

李建设打断他,表示这些无需多谈,且强调自己并非诅咒,而是预判。

许大茂冷笑一声,娄晓娥也不禁莞尔。

虽然李建设严肃地预言贾东旭将有血光之灾,但比那些怒骂更有说服力。

许大茂提议让李建设看面相,甚至询问他们何时能得子。

娄晓娥听后神色微变,深知当时社会对无子女妇女的态度。

许大茂此举让她颇感尴尬。

察觉妻子面色不佳,许大茂急忙安慰:“娥子莫生气,我酒醉胡言罢了。”

“可不是嘛。”

“建设兄弟可是识得面相之道。”

“这不就赶紧请建设兄弟来看看嘛!”

尽管嘴上这么说,语气里仍带着几分戏谑。

李建设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斜睨着两人,缓缓说道:

“那可不知啊。”

“是要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娄晓娥与许大茂皆是一怔。

许大茂随即答道:

“自是要真话。”

“你就好生为我们推算一番,看看何时方能有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