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甄灵淡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比起报仇，对方此时此刻更想做另外一件事。
小壮灵魂状态跑得飞快，因此就算他们几个人想追也追不上，而且甄灵也没有想要追过去的意思。
没过多久，救护车到了，许佳和她丈夫都被带去了医院，两个人治疗的费用都由周光霁个人承担。
万玉笙也为自己刚才的过激言论，向对方表达了歉意，对其多了几分愧疚之情。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对方承担费用的好意，因为现在的她真的无力负担了，不然也不会让昏迷中的父亲回家修养……
周光霁和万玉笙一起去了医院，而甄灵则准备去线下见一见那位害她直播间被封了近339年的始作俑者。
原本她是打算和楼元霜开周光霁的车去的，结果某人嘴上吆喝着“寸步不离”，非要跟着，最后她上了男人的贼车，而楼元霜则单独带着小悠开周光霁的车。
“铃铃——”
这边，甄灵刚上车，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不愧是真灵神婆，业务真是繁多。”
一旁的殷温州闻声看了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一个哑巴是怎么接电话的。
然而，下一秒，响铃中的手机就被塞到了他的手里。
殷温州：？
“我是你助理吗？”
殷温州被气笑。
甄灵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戳对方的大腿。
殷温州脸上的笑容更冷了几分，但最后还是伸手点开了通话。
“对不起，我错了，那天在警察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通话点开的一瞬间，扬声器里就传来了一句声线略微沙哑的诚恳道歉声。
殷温州扭头看向甄灵，「他杀人的时候被你看见了？」
甄灵懒得搭理对方，指了指嘴巴，示意对方回话。
“然后呢？”
殷温州懒洋洋的换了只手捏着手机吐声道。
他的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瞬间，而后声音冷了几分，
“你是谁？我要跟这个号码的主人说话。”
首都人民医院，胳膊绑着绷带的年轻男人蹲在住院楼后面的角落，脚边落满了烟灰，头发凌乱，在听到回话的人是个男人后，他脸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想要个哑巴来跟你通电话？”
殷温州扯了扯唇，意味不明，冲着甄灵眉宇微挑。
「你的交友圈可真是物种丰富」
甄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视线却在殷温州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微微颔首，「嗯，你说得对」
见此，殷温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只不过深得让人有些发怵。
李明灯听到这话，有些混沌的脑袋顿时也清明了起来，差点忘了，对方不会说话。
“那我现在说话她能听见吗？”
“嗯。”
殷温州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这小傻子是从哪里认识的蠢货？
“被你说中了，我爸真的出轨了，我妈也像你说的那样跳楼了。”
李明灯苦涩一笑，吐声道。
“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求问你一个问题，我妈这次能不能醒过来？”
“只要你能够告诉我答案，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声音诚恳又急切，而且带着浓浓的祈求之意。
能够听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是到了一种穷途末路的地步，完全是把甄灵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来对待。
“10个亿，一手交钱一口给答案。”
殷温州漫不经心地吐声道。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却寂静无声了几秒。
10个亿，他倒是想给，可是就算把他们李家产业全都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我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口出狂言。我可以给你下跪道歉，我身上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不够我也可以去借！可是10个亿实在是太多了，我凑不出来。”
“但如果你能救我妈，我可以打欠条，就算我现在凑不出来，以后也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李明灯眼眶猩红，哑声道。
其实在警察局看到甄灵所写的那一番话后，即便他下意识地抗拒去相信对方，但是这番话在他的心里却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痕迹，让他很难不去在意这件事情。
所以从警察局回去的这几天，不管谁约他出去，他都无动于衷。可偏偏在出事的这天，他被人绊住了脚步，等到他好不容易脱身，看到的却是他妈站在阳台上神色恍惚往下看的身影。
当时即便他用尽全力朝阳台下跑了过去，还是没能完全把人接住。
鲜血喷涌而出，他那一刻整具身体都泛着凉意。
李明灯手忙脚乱地叫了救护车，从来不信神佛的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心里求神拜佛。
甄灵抿了抿唇，她倒是想回答对方，可是她现在一没有纸笔，二没有手机，怎么回答对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孩的困境，她旁边的男人难得大发慈悲，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
但是甄灵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这个人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
殷温州看她不接，冷笑一声便要把手机拿回来。
难得好心一次，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然而就在他快要收手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却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把从他手中拿过了手机。
甄灵垂眸点开手机，本来还以为要输入锁屏密码呢，结果她手指往上一滑，便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手机。
她有些意外，居然连密码都没有设置。
不过倒是符合对方的做派，慵懒随性且嚣张至极。
「赔我手机」
她只敲了这四个字。
殷温州看到后第一瞬间还以为对方说的是他自己，反应过来后又转述给了电话那头的人。
“赔！我赔！我赔给你十部手机！不！一百部！”
李明灯得到回应，连忙点头表示肯定，答应了下来。
对现在的他来说，钱财就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是比她妈妈更重要的，只要能够把她妈妈给救活，让他做什么都行。
苍天不应他，神佛不理他，此时，他唯一的救赎就是电话那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