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钱一分少不了你,小孩子的病耽误不得。”
“说五十两就是五十两,撒一句谎,少一个子,让我明天就噶。”陈流云发起毒誓。
五十两银子无论对于陈流云,还是王府都是小意思,洒洒水。
眼看要追上,再不走来不及了。
“那不成。”老头一口回绝,寸步不让,“有钱咱们就上路,没钱你们还是下车吧。”
陈流云低头看了一眼小郡主的腰间,一把拽下一块玉璧。
“这个给你总行了吧。”
老头拿过来眯着眼睛,“这玩意值多少钱?老头子不识货啊。”
“远远不如银两来的实在。”
有眼不识金镶玉,郡主身上的物件岂是平平之物?
多了不敢说,几百两绝对物有所值。
“老人家,你这般迂腐,晚辈只好得罪了。”陈流云起身强行驾驴车,一把将老头推向一边。
贪财也不分个轻重缓急。
“诶诶诶,小伙子你干啥子,抢劫了。”老头见状,扯着嗓子大喊。
“快来人啊,有人光天化日打家劫舍。”
“强盗啊。”
陈流云无语万分。
这下好了,还是乖乖下车吧。
为啥?
因为匪徒距离驴车不足百米,想跑也不可能了。
驴跑不过马,这是常识。
靠他三舅母家的六外甥女。
这个老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忙帮不上,还耽误了一丢时间。
陈流云内心深处幽幽叹了一口气。
万事还得靠自己。
关键时候,谁都指望不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所幸只追来两个人,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被人瓮中捉鳖。
“青青,你躲在我身后,让你见识一下老师真正的实力。”陈流云挽了挽袖子,尽量语气轻松,免得让小丫头愈发害怕。
“老师,你一介文弱书生……,能不能行。”小丫头满不信任。
“给我点鼓励,别说丧气话。”
“老师,你是最棒的,帮我渡过这一劫,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小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流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杵在地上。
“这话可不兴说,老师有婆娘,谢谢你的好意哈。”
陈流云急忙拒绝,让王爷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在教学过程中引诱他女儿之类。
否则,黄毛娃娃岂会说出这种话?
换个角度想想,明明请来个家教,结果自家女儿死活要嫁给他,不令人起疑才奇怪了。
“老师,这不是我的好意,而是我的真心实意,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唯有以身相许,才能表达我最大的诚意。”小丫头脆生生的天真道。
“小孩子懂什么,闭嘴吧你。”陈流云必须打消她这个念头。
“哦。”小丫头躲在陈流云的身后。
两匹烈马转眼将至,马上的两人哈哈大笑,神色戏谑。
“跑啊,怎么不跑了啊,你们不是挺能跑的吗?”
“老子歇一歇不行啊。”陈流云嘴硬道。
“行倒是行,可你们这一歇恐怕再也跑不动了,也没有机会再跑了。”两人从容下马,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一个文弱的书生,一个小孩,还能长了翅膀不成?
他俩就是待宰的羔羊,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怎么放血就怎么放血。
“这般猖笑,以为老子任由你们宰割了?”陈流云缓缓掏出火铳。
“难道不是吗?你有什么能力从我们手中逃脱?”
“你有三头六臂?还是小郡主长了翅膀?”两人对陈流云掏出的玩意视而不见,不是胆子大,而是根本不懂干什么用的。
这么短,还不如家里的烧火棍。
顶个屁用啊。
“我没有三头三臂,但杀你们不成问题。”陈流云没有太慌,两个人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哈哈哈……”两人又是一顿嘲笑讥讽。
“来来来,老子领教一下你的功夫如何,看我不把屎给你打出来,再喂你嘴里。”
好恶心。
另一人调侃道,“不不不,我这两天窜稀,直接拉他嘴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明白为何难为一个小孩子。”陈流云不想开启骂战,话锋一转,转变话题。
“说起来可就长了,曾经八王爷在京城拥有极大的权利,我们的人被他杀了上百,此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你们是反贼?”陈流云试探道。
“反贼?这天下谁规定是他们姓季的?不是有能者居之?”
事实确实如此。
能把朝廷推翻,谁就是新一代的王。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可八王爷就在八王爷府,你们倒是去啊。
大话说的满天飞,牛批都爆了。
倒是起兵造反,与朝廷光明正大的刚啊。
不也只是拿人家女儿泄泄愤。
实则那点势力根本不值一提,连八王府都不敢强攻。
咋好意思说出有能者居之这句话的?
脸不臊得慌?
“哥俩,我劝你们一句还是回头是岸吧,别做朝不保夕的勾当。”
“弄不好哪天就被一窝端。”
“拿那俩钱,拼什么命啊,脑袋整日别在裤腰带上不值得。”陈流云能不动粗就不动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样吧,只要你们肯放下屠刀,我可以请求王爷放你们一马,再给你们找个工作。”
“保证每天吃喝不愁,还有钱花,比当反贼强一百倍。”
“闭嘴!想忽悠人?老子不上你的当。”一人呵斥道。
“这不是钱的事,而是姓季的欠我们人命,必须得还。”
这是洗脑洗傻了。
有正规编制不干,去当暗无天日的反贼。
“无药可救了。”陈流云摇摇头。
“小子,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给你指一条明路,撇开小郡主自己滚,我们不伤你性命。”
小丫头抓住陈流云的衣角,慌乱不已。
眼神哀求,楚楚可怜。
“是我带她出来的,必须保证她的安全,我不可能弃之不顾。”陈流云坚定自身,刚正不阿。
“那就受死吧,看招。”反贼举起长刀,朝着陈流云劈来。
势大力沉,凶狠狂躁。
陈流云举起枪口,直接就是一枪。
“砰!”
那人应声倒地,胸膛炸开了花。
鲜血崩得满地都是,惨不忍睹。
一枪解决掉一个。
“岳老三,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另一人跑到跟前,摇晃着对方的身子。
“咱们说好的同甘共苦,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陈流云一脸诧异,脑袋里全是问号。
眼睛没瞎的话,他俩都是男人。
此话何意?
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