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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竹杖奇缘录 > 第29章 吴郡水网布天罗,太湖烟波隐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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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吴郡水网布天罗,太湖烟波隐蛟龙

吴郡的水网在霜降后愈发冷冽,蔡佳轩与王嘉馨乘的乌篷船行至平望镇时,船头的顾氏梅花灯突然明灭不定——那是顾氏旧部的警讯,前方芦苇荡里,三十六盏云雷纹灯笼已结成“北斗锁江阵”。

“是王氏的‘水龙吟’阵法。”王嘉馨抚过腰间的水苍玉佩,裂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船底暗刻的顾氏战图隐隐呼应,“每处水闸都藏着寒蝉镖,闸口石柱刻着谢氏的‘坎水三叠’卦象。”

蔡佳轩握紧雄剑,剑穗扫过水面,激起的涟漪竟在芦苇叶上显露出顾氏“惊鸿十三式”的剑痕:“当年顾女将军在采石矶大破胡骑,用的便是水网迂回之术。”他忽然望见芦苇深处有人影晃动,剑穗轻抖,缠来一支系着冬梅帕子的竹篙,“是顾氏水师的‘梅花篙’。”

撑篙的老者藏在芦苇中,篙头刻着顾氏剑穗图案:“小娘子,前方水闸已被谢氏封死,唯有绕道‘三笑滩’——当年七贤在此戏舟,滩底暗礁藏着天然剑阵。”他递过浸着紫草汁的地图,“这是夫人冒死从族祠盗出的《吴郡水经图》。”

王嘉馨展开地图,见每处险滩都标着七贤的典故:“阮籍啸台”对应剑招“声东击西”,“嵇康淬剑池”暗合“以柔克刚”。她忽然解下金丝剑穗,系在老者腕上:“老伯,劳烦引开追兵,我们去会会这‘北斗阵’。”

乌篷船驶入三笑滩时,江心突然升起三十六根石柱,每根都刻着云雷纹与冬梅纹的混合图案。蔡佳轩踏剑穗腾空,雄剑清光映着石柱,竟发现冬梅纹下藏着顾氏的血契——世族用顾氏先烈的血,祭了这锁江阵。

“佳轩,用‘七贤破阵式’!”王嘉馨在船头舞剑,雌剑划出《广陵散》的韵律,“阮籍的啸、嵇康的琴、向秀的注,合起来便是破阵的‘清谈三叠’!”

他点头,剑穗与她的剑穗在空中相缠,化作七贤虚影:阮籍的青白眼扫过石柱,嵇康的剑舞劈开云雷纹,向秀的《庄子注》消弭血契的怨气。当双剑合璧的清光掠过“嵇康淬剑池”,池底竟浮出顾氏女将的断剑,剑身上“护民”二字清晰如昨。

“破!”蔡佳轩低喝,雄剑斩落主阵石柱,王嘉馨的雌剑同时击碎水闸机关。江水倒灌进北斗阵,云雷纹灯笼纷纷熄灭,却见熄灭的灯笼里飘出顾氏旧部的求救信号——他们被世族用“寒梅锁魂阵”控制,不得不用生命为两人铺路。

“佳轩,看上面!”王嘉馨忽然指向天空,三十六只信鸦衔着追魂令扑来,每只鸦羽都染着紫草汁,“是王氏的‘寒鸦追魂’,用顾氏灵旗的残魂驱动。”

他剑穗急旋,在船周织成竹网,将信鸦困在中央:“老道说过,魂旗需以民心为引,世族强用残魂,不过是饮鸩止渴。”他望向信鸦眼中的哀求,忽然想起在古刹遇见的老僧,“嘉馨,用‘往生咒’送他们安息。”

王嘉馨闭目凝神,剑穗在胸前划出太极图案,清越的咒声混着《广陵散》的余韵,竟让信鸦眼中的血色渐褪。当最后一只信鸦落在船头,竟化作顾氏战旗的碎片,上面绣着的冬梅,正是她幼年为外祖母绣的图案。

水网深处传来战鼓,谢氏的楼船顺流而下,船头立着持寒蝉剑的三长老:“王嘉馨,你可知顾氏旧部已被屠戮殆尽?顾清如跪在乌衣巷三日,换得你全尸之愿,你竟还要执迷不悟?”

王嘉馨的手猛地收紧,玉佩裂痕中渗出鲜血:“顾氏的全尸,从不是向世族乞来的!”她忽然拔剑,雌剑与雄剑交辉,在水面映出顾氏女将与寒门剑侠的合璧虚影,“今日便让你们看看,顾氏的剑,王氏的穗,合起来是怎样的光!”

双剑共鸣的清光中,三笑滩的暗礁竟自动排列成七贤剑阵,将谢氏楼船困在中央。蔡佳轩借礁石像极阮籍的醉步,剑穗扫过之处,楼船的风帆如被无形手撕开;王嘉馨则依嵇康的琴韵舞剑,每一剑都点在楼船的“死穴”,正是顾氏战图上的“断江十九处”。

“他们用了七贤遗阵!”谢氏三长老惊觉,寒蝉剑竟在手中颤抖,“当年顾氏与谢氏共抗胡骑的秘阵,怎会落在寒门手中?”

“因为民心所向,从不分寒门世族。”蔡佳轩踏剑穗而立,雄剑剑穗上的云雷纹与王嘉馨的九龙穗交缠,形成顾氏战旗的血色梅枝,“就像这太湖的水,终将漫过世族的堤坝,流向它该去的地方。”

楼船在剑阵中摇摇欲坠时,远处传来刘裕大军的号角——刘宋的龙旗已到吴郡城外。谢氏三长老脸色剧变,不得不撤去北斗阵,率船回防。蔡佳轩望着他们撤退的背影,忽然发现,楼船船尾竟挂着半幅顾氏战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佳轩,”王嘉馨忽然指着水面,见自己的倒影中,玉佩的裂痕与蔡佳轩眉间的朱砂痣相映,竟如一轮残月破云,“太湖的烟波,像不像广寒门的雾?那时你蹲身捡簪花,我便想,这世间最锋利的剑,或许藏在最温柔的举动里。”

他轻笑,剑穗轻轻拭去她鬓角的水珠:“如今你腰间的玉佩,裂痕虽深,却始终未断。就像我们,从广寒门的初遇,到太湖的围剿,每一道伤,都让彼此更坚定。”

乌篷船在顾氏旧部的指引下,驶入太湖深处的隐秘水巷。两岸民居的窗棂上,悄悄亮起梅花灯——那是寒门百姓为他们留的灯,就像当年顾氏女将军抗胡时,百姓们在城头燃起的火把。

是夜,两人在船舱中暂歇,蔡佳轩借着月光修补王嘉馨的剑穗,忽然发现,金丝与自己的剑穗竟能织出顾氏战图的暗纹。王嘉馨摸着玉佩裂痕,忽然轻笑:“等过了长江,我便将这玉佩送给你,裂痕处正好刻上‘佳轩’二字。”

他抬头,见她眼中映着舱外的星光,比任何世族的宝石都要璀璨:“不,等你解下玉佩的那一刻,我会用雄剑的剑穗,为你编一支新的簪花,就像初遇时那样。”

太湖的烟波在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漫进船舱,王嘉馨靠在蔡佳轩肩头,听着远处追兵的号角渐远,忽然觉得,这一路的追杀、围剿,不过是天地为他们的剑穗织就的锦缎,每一道血痕都是绣线,终将在长江渡头,绣出最壮丽的誓言。

五更天,乌篷船行至太湖出水口,隐约可见长江上的浊浪。王嘉馨摸着腰间的玉佩,裂痕在烟波中若隐若现,像极了顾氏战图上被世族篡改的冬梅。蔡佳轩的剑穗始终缠在她腕上,如一条不会断的线,牵着她走向未知的北方。她知道,下一站便是长江渡头,是她解下玉佩的时刻,是世族最后的围剿。但此刻,在太湖的烟波里,在他的体温中,她忽然不再害怕,因为双剑合璧,剑穗连心,便是这世间最坚固的铠甲,最锋利的长剑,足以劈开任何枷锁,任何风浪。玉佩的裂痕在晨光中愈发清晰,却终究未碎,就像他们的爱情,在世族的天罗地网中,在太湖的烟波诡谲里,愈发坚韧,愈发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