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玩意儿哪来的？\"慕枫声音都变了。
老胡神秘兮兮地说：\"上个月有个考古队在山里挖出来的，我花大价钱...\"
\"放屁！\"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慕枫转头，看见个穿道袍的年轻姑娘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这姑娘约莫二十出头，扎着高马尾，腰间还别着把桃木剑，活像个女道士。
\"老胡！你又偷卖文物！\"姑娘一把抢过印章，\"这是青城派祖传的'天师印'，上周刚被盗的！\"
老胡脸都绿了：\"小张天师，这话可不能乱说...\"
\"少废话！\"姑娘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
慕枫和苏雨晴对视一眼，赶紧拦住她：\"这位...张天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十分钟后，古镇茶馆。
\"所以你们是来找观复斋的？\"张清微，也就是那位小张天师，狐疑地打量着他们，\"那地方早就废弃几十年了，去干嘛？\"
慕枫没直接回答，而是指着桌上那枚印章：\"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对我的...呃，眼睛有反应？\"
张清微脸色一变：\"你能看到印记发光？\"她猛地抓住慕枫的手腕，\"你姓什么？\"
\"慕...慕枫。\"
\"慕云城是你什么人？\"
慕枫浑身一震：\"你认识我父亲？\"
茶馆里瞬间安静。张清微深吸一口气，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跟苏雨晴那枚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你父亲把天师印和这枚玉佩托付给我师父保管。\"她声音发颤，\"他说如果有一天有个能看见印记发光的年轻人找来...就带他去观复斋地下室。\"
苏雨晴猛地站起来：\"等等！这玉佩是我们苏家的信物，怎么会...\"
\"因为苏明月是我师叔。\"张清微苦笑，\"也就是...慕枫的母亲。\"
\"啪嗒\"一声，慕枫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慕枫盯着地上碎裂的茶杯，耳边嗡嗡作响，苏明月是他母亲？那个在他五岁时就消失不见的母亲？
\"等等，你说我母亲是...天师道的人？\"慕枫声音发颤，玄瞳不自觉地激活，他看到张清微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光，\"那她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张清微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苏雨晴一把拉住慕枫的袖子：\"别急着跟她走！这太蹊跷了，我从小在苏家长大，从没听说过什么苏明月师叔。\"
慕枫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玄瞳不受控制地扫过苏雨晴全身，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正散发着与张清微那块相同的微光。更奇怪的是，他隐约看到苏雨晴心脏位置有一团金色的光晕。
\"你们俩的玉佩...\"慕枫指着两块玉，\"我能看到它们在发光。\"
张清微倒吸一口凉气：\"玄瞳通明？你竟然已经到这个境界了？\"她猛地抓住慕枫的手腕，\"听着，现在至少有三个组织在找天师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慕枫还没反应过来，茶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三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大步走进来，领头的那个手里把玩着一对文玩核桃，眼睛却死死盯着他们这桌。
\"糟了，是'拾遗阁'的人。\"张清微脸色骤变，迅速将天师印塞进慕枫口袋，\"分头走，明晚八点，琉璃厂西口碰头！\"
她话音刚落，那领头的男人已经快步走来：\"几位，听说你们在打听观复斋？\"
慕枫感到口袋里的天师印突然变得滚烫，玄瞳自动激活，他看到那男人右手掌心藏着一枚铜钱大小的黑色符咒，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苏雨晴反应极快，一把拉起慕枫就往侧门冲。慕枫在混乱中回头，看见张清微袖中滑出一张黄符，轻轻一抖就燃起青色火焰。
跑出两条街后，苏雨晴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见鬼了，拾遗阁的人怎么会盯上我们？\"
慕枫靠着墙大口喘气，玄瞳还在不受控制地扫描四周，街对面古董店的橱窗里，一只宋代青瓷瓶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而旁边号称\"明代\"的铜佛却只有黯淡的灰雾。
\"你没事吧？\"苏雨晴担忧地看着他，\"你眼睛...在发光。\"
慕枫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边缘泛着淡金色，他使劲眨了眨眼：\"我最近...出了点状况。\"
\"先回我店里再说。\"苏雨晴拦了辆出租车，\"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了，表弟。\"
\"表弟？\"慕枫差点咬到舌头。
\"如果你母亲真是苏明月，那你就是我姑姑的儿子。\"苏雨晴苦笑，\"苏家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
半小时后，慕枫坐在\"博古轩\"后院的茶室里，面前摊着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苏雨晴从保险箱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族谱，翻到某一页。
\"你看，苏明月，我爷爷的二女儿，二十五年前离家出走，再没回来。\"她指着上面的记录，\"家族说她跟一个江湖骗子私奔了，但...\"
慕枫的玄瞳自动聚焦在那页族谱上，他惊讶地发现某些字迹下面藏着另一层墨迹：\"等等，这里有东西！\"
他下意识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纸面，一道金光突然从族谱上迸发出来。慕枫眼前一黑，随即看到一连串模糊画面，一个酷似苏雨晴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古宅前，一个男人将什么东西埋入地下，还有...一扇刻满符文的门。
\"啊！\"慕枫猛地缩回手，玄瞳灼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苏雨晴吓得打翻了茶盏：\"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像是记忆碎片。\"慕枫揉着眼睛，\"这族谱被人施过法，我母亲...她不是私奔，她是被追杀的。\"
话音刚落，前店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苏雨晴脸色大变，迅速将族谱塞回保险箱：\"快走，后门！\"
慕枫跟着她冲向后院，却看见两个黑衣人已经堵在那里，领头的正是茶馆里那个玩核桃的男人，此刻他手里的核桃已经变成了两团旋转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