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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盯着那破木桶,顺从地应声:“是。”

她挣扎着下床,却又被从外快步走来的医师拦住,灌了碗稠黑的汤药。

极为苦涩的汤药顺着她的喉头一路向下,冲得她紧紧皱了皱眉。那医师望着她,朝她点了点头。

“用这汤药吊住你的命,免得你地还未擦完便死了,影响我父子二人的感情。”

虞念心道你们父子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只怕只剩互相残杀的杀意。她抹掉嘴角溢出的药汁,跪下朝封延生磕了个头,旋即拎起木桶脚步虚浮地出了屋。

这木桶极小,更是破烂不堪,已是装不了多少水。虞念跪在地上仔细擦拭着地面,还未擦几下,木桶中的水已是污浊,她便只能跪立着来来回回更换清水。

府内的丫鬟小厮们见她这副模样,先前还低声议论,如今却也不避讳她了,指着她嘲讽道:“这才刚被世子宠幸了几日,竟这般快便被厌烦了?”

“她也当真是不自量力,偏偏爬上了世子的床,世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在京中多年难道从未听说过吗?依我看,她初入府那日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狐媚手段,这才让世子不得已留下了她!”

众人哄然而笑,“不若大家打个赌,就赌她究竟何时才能被撵出府去!”

......

嬉闹声响彻一片,虞念脸色未变,跪在地上自顾自擦着砖石地面。

整整一日,她才将将把府内东边的院落擦拭出来,双膝亦是酸痛麻木,细细密密钻心的疼。这一日她被府内众多下人们奚落,却是不见一位主子,便是连素日看她不爽的封如雪都未见到。

虞念低头笑了笑,封如雪莫不是被她昨日的样子吓傻了,不敢再来磋磨她。

天色昏黑,她整日未吃一口饭,如今已是饿极。却也只能拎着木桶一步步跪到梨苑外,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若真想靠自己的一双手将这偌大的定国公府擦拭一遍,只怕是要耗费小半个月的时间。以她如今的身子,只怕是坚持不了这么久......

虞念轻叹了一声,却是想不出什么对策。她望着天边熠熠发亮的星辰,慢慢阖上了双目。

梨苑内,橙黄的烛光映在封迟冷淡的侧脸上,侍卫走上前来,低头汇报道:“虞姑娘在府中擦了一整日的地,如今已是在梨苑外睡下了。”

封迟没有回答,手中的笔未停。侍卫许久没有得到命令,正当低头想要退下时,桌前的人却骤然开口道:

“给她送床被子去吧,莫要让她冻死了。”

“是。”

侍卫没敢抬头望一眼,便低着头退了出去。青澜大人在主子身边多年深受信任,还不是因一句错话便被打发走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他接替了大人的位置,却是让他倍感煎熬!

......

翌日,虞念早早便被枝头的鸟啼声吵醒,她揉捏着自己酸疼的肩膀坐了起来,却有些惊讶于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

两床被子一上一下盖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捂得严严实实。怪不得如今春寒料峭,她昨夜仅着薄衫睡于地砖之上却并未被冻醒。

虞念望着上方那床嫩绿色的锦被,心道这应是封婉凝派人送来的。她偏爱翠色,倒是极少见她穿别的颜色,没想到竟连被子都是相近的颜色。

她与封婉凝明里暗里较劲了这么多年,本以为是一辈子的死敌了,却没想到最后帮她的人却是她。

虞念垂眸摩挲着被嫩绿被子压在下面的一床,心头起了思量。

是盈月?还是封迟?

封迟生了那样大的气,也会差人来为她送被子吗?

虞念没过多思忖,利落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旁还放置着一个食盒。

打开盖子,里面是数个包子与一碗白粥。那白粥上方还氤氲着热气,显然是刚送来不久。

虞念定定地望着,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阵阵抽痛的胃暖和了许多,让她没有先前那般痛苦。

她就这样跪地闷头擦了整整三日,才勉强擦完了小半个定国公府。膝盖处早已磨得破皮流血,还未待稍稍愈合便又是新的一日,更加血肉模糊起来。

她时不时还要回头重新擦拭自己先前跪立之地,以免污血留在上面。

直至第四日下午,府外却骤然嘈杂了起来,急切的脚步声与惊呼声瞬间将午后静谧的定国公府唤醒,四处跟着乱糟糟一片。

虞念跪在不远处,便听一个侍卫声嘶力竭喊道:“世子殿下受了重伤,御医来了没有,快放他进来!”

虞念神色一凛,她知今日乃是太子组织围猎的日子,只是北郊处守卫森严,怎还有人敢在那里行刺!

封迟他可伤到了要害?

虞念心渐渐沉了下来,顾不得封延生的命令,当即起身踉跄着朝梨苑跑去。她脸色微微发白,不断在心中祈祷着。

封迟不能死,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若是死了,那线索便全没了。她不可能期望老奸巨猾的封延生能透漏给她什么有用的消息,她能倚靠的便只有封迟了!

如今的梨苑已被人层层叠叠围了起来,虞念猫着身子,自角落处偷偷溜回了后院。

与前院的焦躁杂乱不同,后院内一片死寂。虞念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却并未听到盈月有任何回应,她当即心中一慌,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屋内还是她离去时的样子,并未有任何改变,更是不见盈月的身影。

她紧咬着唇,又朝盈月素日居住的偏屋走去,亦是没有什么发现。

直至她望见了耳房房门上悬挂着的小锁,才又急急跑了过去,用力拍打着房门。“盈月!你在里面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当即搬起墙角的石头,猛地朝那锁砸去。

“哗啦----”

铁链与断裂的锁头落了地,虞念推开房门,一眼便望见了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早已昏迷了过去的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