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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魏家。

一名黑布遮面的男子眉目青涩,身形高大,伫立在屏风前,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

屏风后半倚着的略微肥胖的身影,缓缓捻须。

“大人,事情都办好了,万施已死。”蒙面人道,他将怀中一张沾血的纸张交给身边的小厮,由小厮呈过去。

魏措小口抿着葡萄酒,倚在椅背上神情悠哉,接过小厮递来的纸张一看——是一张写满某项变法措施的草拟,上面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他满意地点点头,“手脚还挺利索。”

那人抱拳的手有些犹豫,半晌后大着胆子问:“大人,万施不过是个罪臣,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何必还要杀他?”

“多嘴——”

从屏风后传来一声呵斥,蒙面人立刻将声音压了回去,还是太过年轻而不懂分寸。

魏措看他识相之后,才幽幽道:“最近开始有人在查改革变法之事,似乎和当年顾家灭门有关。只要你乖乖办事,那些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

蒙面人兴奋地猛鞠一躬,“谢大人赏识!定会为大人肝脑涂地!”

“还有一事,在万施那还有其他人......”

魏措疑惑地“嗯”一声。

蒙面人道:“万施死的那晚,身边还有两个太平会的人,但是腿脚太快追不上,是下官无能。其中一人身手非凡,看样子并非普通练家子。”

“又是太平会,”魏措摇晃着手中的琉璃樽,红色的葡萄酒在里面轻轻晃荡。他微微蹙眉,“狄昭出事之前也与本官说过,他自己好像被太平会盯上了。莫不是狄昭就是他们拉下马的......”

“看来开丰城的虫蚁还是太多了,得翻出来好好掸一掸。”

魏措一边晃着琉璃樽一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蒙面人道:“大人还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魏措站起身,绕过屏风来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把城中那些乱党都抓起来,还有,官家马上就要召见你了,好好表现。”

“是。”

——

顾相思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正从一家胭脂铺出来。但她如今可没什么闲心去买胭脂的,而是那胭脂铺的掌柜是太平会帮众,她想找个法子联系上聂长庚。

聂长庚替她去岭南查万施之事已经去了两月有余,始终一点消息没有。

时间过得越久,她就越心急如焚。

“你说聂帮主去了这么久,还会回来吗?”柳絮坐在顾相思一侧问。

“会吧......他没理由就这样跑路......”

说实话,顾相思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毕竟这两个月以来任何消息都找不到。

“他们这种人来去无踪,”柳絮压低声音,“还是反贼——和我们的目标也完全不一样,不见得就会帮我们到底。”

柳絮越说,顾相思心里越莫名慌得厉害。

她捂着心口道:“柳絮,我怎么觉得心好慌啊,聂长庚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柳絮冷着脸,用手替她在后背顺了顺气,“这段时日你都没怎么休息好,难免身体不适,待会儿让大夫给你瞧瞧罢。”

这两个月为了等聂长庚的消息,顾相思原本有些肉嘟嘟的脸蛋都削瘦不少。

蓦地,从街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站住!”

“奉令捉拿太平会反贼!别跑——”

一个熟悉的字眼钻进顾相思耳朵,听得明明白白。

她和柳絮双双掀开车帘,看到一群官兵把一间铺子围了起来,正是自己刚才去过的那家胭脂铺!

不仅是胭脂铺,整条大街上忽然多出一批批官兵,开始家家户户地严查。

顾相思暗道不妙,他们这是在彻查太平会!

街上官兵大喊:“拦住他!”

“狗官!太平会终会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的!”

只听见一声怒吼,胭脂铺掌柜从铺子里冲了出来,撞开层层包围的官兵们,还没走几步便瘫倒在地上,细细看去,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

在场的官兵和还有围观百姓们全都一愣,为首的兵头子走到胭脂铺掌柜身边,伸出二指一探,道:

“贼子服毒,当场气绝。”

兵头子站起来,满目凶狠鄙夷,拎起一张布告对所有围观百姓喊着:“大家都看好了!从今日起,朝廷彻查太平会反贼细作!举报者赏金十两不等,倘若知情不报、包庇反贼,罪当同处!”

顾相思眉头紧锁,赶紧放下车帘,脑袋嗡嗡作响。

“为何朝廷突然查起太平会了?”柳絮也一脸凝重,“会不会聂帮主在岭南......是出了什么事?”

顾相思心乱如麻,又慌又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回府......先回府......”

从前官府都在通缉太平会帮众,但还未见过今日这般阵仗,彻查整个开丰府城,官兵们不分黑白,连一些无辜的、疑似反贼的百姓全都抓了起来,一副宁可错杀一千的态度。

刚回到公主府里,门房便匆匆来报,说是阿鼠来的一封信。

顾相思赶紧拿着信,回到寝房管好门窗才敢打开。

【一切皆由改革变法而起,顾家灭门案实属被杀人灭口,吵查到系一众杀手组织,但在几年也莫名死绝,或许可以去大理寺调卷宗查看。万施已死,归期待定。】

信中阿鼠将在万施口中得知的一切全都如实相告。

她字句斟酌着,忽然心生疑问,万施死了?

他这是怎么死?那聂长庚他们为何还不回来?

疑窦丛生,顾相思想问的太多了,可信里只有寥寥几字,阿鼠好似在隐瞒某些事情没说。

她急得抓耳挠腮,这阿鼠什么时候学会说一半藏一半了。

她去问门房,才得知阿鼠的信是从江州送来的,偏偏在岭南和开丰之间不上不下。又赶紧派了个心腹去江州去一探究竟。

左等右等,在聂长庚离开开丰后的第三个月,心腹从江州带回来口信,说聂长庚重伤久治不愈,命悬一线。

轰的一声,顾相思忽觉顶上有道天雷乍起,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