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灭甜突袭·幼崽泣血
焚心城的甜焰灯塔在子时三刻突然爆裂,橙红色火舌诡异地蜷缩成黑灰色,像被抽干了所有糖分的焦苦残渣。苏寒怀中的小团子正用龙鳞在石桌上画着新鳞纹,爪尖溢出的糖霜刚凝成小熊形状,便“咔嗒”碎成冰渣:“娘亲,糖糖……苦苦的。”
她掌心的骨纹突然刺痛,抬眼望见整座城池的甜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街角糖人摊的老伯举着半成型的甜焰凤凰,笑容凝固在脸上,火焰在他掌心褪成死灰;抱着糖心草玩偶的孩童突然大哭,草叶上的糖晶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枯黄的茎秆。
“是纹鳞城!”裴灼的断刃“当啷”坠地,他盯着裂开的护心镜,镜面映出遮天蔽日的鳞甲舰群。千艘巨舰在云层中排出倒三角战阵,舰首图腾正是第十九章密室里见过的污染龙鳞,鳞片中央嵌着暗金色的灭甜咒文。
一、灭甜大阵·神源绞杀
云家老祖的声音裹着冰碴砸落,每字都带着天道碑的震颤:“逆命龙鳞既敢现世,便该在凡仙两界的甜意断绝中消亡!”他立于阵眼处,指尖勾着三颗染血的龙鳞碎片——正是苏寒在第十九章巨舰密室见过的、与神源核心共鸣的裂痕残片,此刻碎片表面爬满噬甜咒文,如活物般蠕动着吸收下方城池的甜意。
小团子突然浑身僵硬,银白鳞甲失去光泽,后颈那道与苏寒同款的骨纹竟在崩裂,露出底下半透明的神源微光。苏寒心口的芯核剧烈震颤,护道甲表面浮动的护崽记忆投影正在飞速褪色:昨日还在教幼崽捏糖人的焚心宗长老,此刻抱着哭闹的孙儿手足无措;用甜焰为病儿暖床的妇人,正看着床上冻僵的被褥徒劳施法。
“他们在抽走幼崽的甜意……”苏寒终于看清灭甜大阵的本质——不是单纯绞杀灵脉,而是通过剥夺幼崽感知甜味的能力,激发父母灵根的反噬。当第一个孩子因为尝不到母乳而啼哭,他母亲的甜脉灵根突然倒转,胸口炸开焦黑纹路,那正是第十九章血书提到的“天道陷阱”。
二、甜脉暴走·冰锁千丈
“娘亲……糖糖……没了……”小团子的呜咽像碎冰砸在熔岩海上,眉心糖心印记突然迸出冰棱,幼兽形态在剧痛中扭曲,龙鳞表面泛起霜花。苏寒眼睁睁看着护道甲鳞甲上的甜焰光纹被黑冰覆盖,甲胄心口的芯核出现蛛网裂痕,而远处的焚心熔岩海正在结冰——沸腾的岩浆表面凝结出透明冰壳,气泡炸裂声里,冰面下封存着无数护崽的残影。
“是幼崽的恐惧在具现化!”裴灼用断刃撑起冰盾,盾面却在接触灭甜咒文时迅速融化,“大阵在强化‘失去甜意’的绝望,逼我们的灵根自我灼烧!”他袖口露出半截焦骨纹,正是当年被炼心宗秘术折磨的印记,此刻竟与灭甜咒文产生共鸣。
苏寒突然想起第十九章血书里的警示:“护崽之念能让神源共鸣,亦能成为天道绞杀的弱点。”当她望向城墙上,无数父母正捂着心口倒下,他们的骨纹与小团子的龙鳞同步崩裂,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摧毁护道甲的核心——凡仙双脉的共生纽带。
三、灼心断刃·骨血共鸣
“用灼心刃!”裴灼突然将断刃刺入自己掌心,焦骨血珠溅在苏寒手背,竟让她眉心的龙鳞印记亮起微光,“当年魔尊劈开神源时,用自己的骨血为刃,现在我们要学他!”
苏寒握紧逆命双刃,刀刃上还留着第十九章斩开天道裂痕时的血痕。当她望向小团子,幼兽正蜷缩成雪团,龙鳞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透明的神源液——那是灵脉即将枯竭的征兆。
“对不起,团子……”刀刃没入心口的瞬间,苏寒痛得踉跄,骨纹血珠顺着刀疤溢出,在刃口凝成细小的逆命鳞纹。奇迹般地,小团子的龙息突然与血珠共鸣,双刀斩出的不再是普通刀光,而是半透明的金色裂痕,裂缝深处竟映出三百年前魔尊与天道碑对峙的场景。
“轰——”
灭甜大阵的边缘被撕开缺口,三颗污染龙鳞发出尖啸,苏寒透过裂痕看见阵纹深处的真相:所谓龙鳞伪器,核心竟是锁灵虫卵,每个虫卵里都封着幼崽的恐惧结晶,结晶表面刻着与第十九章神源核心相同的三角纹路——那是天道用来锚定神源分裂的坐标。
四、真龙之息·伪器崩解
“娘亲……给。”小团子不知何时撑起身体,龙爪按在崩裂的虫卵上,本应虚弱的龙息却带着磅礴的神源威压。苏寒看见幼兽眉心的糖心印记化作实质,像印章般盖在虫卵表面,那些仿制的龙鳞纹路竟如遇高温的糖霜般融化,露出底下蜷缩的透明幼虫。
“这是……护崽灵虫的卵?”裴灼认出幼虫尾端的糖心斑点,正是第十九章护道甲吸收三宗灵脉时显现的标志,“纹鳞城偷了神源的护崽本能,用恐惧污染了灵虫卵!”
随着小团子的龙息扫过,所有虫卵突然转向,原本的灭甜咒文竟被翻译成细碎的虫鸣,像是在呼唤“娘亲”。苏寒的护道甲鳞甲应声亮起,甲胄表面浮现出无数父母接住坠落灵虫的画面——那是被天道篡改的记忆,此刻正随着伪器崩解而复苏。
五、裂痕深处·龙角初萌
灭甜大阵出现崩塌征兆时,苏寒捡起一块破碎的伪龙鳞。青铜色纹路在月光下显形,竟与第十九章神源核心上的三角裂痕完全吻合,纹路交点处刻着极小的字:“第十七片在凡界骨血”。
“娘亲,疼……”小团子突然蹭她手腕,苏寒这才发现幼兽后颈的鳞甲下鼓起两个小包,指尖触碰时,包块表面传来龙类特有的坚硬质感——那是龙角即将破茧的征兆。三百年前魔尊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龙帝幼体每长出一根龙角,就意味着神源融合更近一步,而代价,是需要承受天道碑百倍的灭崽压力。
云层中传来纹鳞城舰群撤退的鸣笛,云家老祖的怒吼带着不甘:“你以为破了大阵就能护崽?神愿城的青铜门永远不会为逆命者敞开!”但他不知道,苏寒掌心的伪龙鳞碎片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真正的龙鳞纹路——那是第十九章护道甲显形时,小团子与她重叠的掌印所化。
焚心城的甜意开始缓慢复苏,糖人摊老伯的甜焰重新亮起,却比以往多了一丝血色。苏寒抱着沉睡的小团子走向藏经阁,护道甲心口的芯核虽然修复,却留下了冰棱状的裂痕——那是灭甜大阵永远的印记。
裴灼突然指着小团子的尾巴:“看!”幼兽尾椎处的鳞甲下,竟隐约透出金光,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蠕动。苏寒想起第十九章血书里的“同生共死”,突然意识到,当她用骨血斩开大阵时,小团子的龙鳞也在吸收污染,而那些本该致命的灭甜咒文,此刻正在幼兽体内,被炼化成某种更强大的东西。
“明天去炼心宗遗址。”苏寒摸着小团子发烫的额头,想起在伪龙鳞中看见的骨海虚影,“焦骨秘术的受害者,或许能告诉我们,如何让凡界骨血与仙域龙鳞,真正成为护崽的甲胄。”
夜风掠过城头,护道甲鳞甲发出细碎的龙吟。苏寒不知道,在纹鳞城最深的密室里,云家老祖正对着第十七片真正的龙鳞祈祷,鳞片表面映出的,正是小团子后颈即将破土的龙角,以及苏寒眉心逐渐清晰的逆命神源图——那是天道碑最恐惧的、护崽执念凝聚的逆命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