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被幽禁的事情除了后宫几个能够及时了解情况的人以外,其余人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淑妃下了严令,不得再说关于云嫔的任何事情。
最好是一个字也不提。
然后所有人都紧闭嘴巴,这种关键时刻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太官令亲自给虞晚柔送冰之后,便莫名被撤了职。
反正这宫里帝妃也都是只在乎帝王跟各个妃子动态,都不会注意这些内臣的动静,至于内官换了谁谁谁都是不在意的,只要自己份例没少就行。
过了好些日子。
是夜。
“根据汐嫔娘娘的交代,臣潜入罗府,本没查到什么,但昨夜罗城远有动静了。”宗十来报。
“再过半月便是秋闱,罗府来了好些客人,十分热闹。昨夜热闹散去,半夜三更罗城远进了后院,属下觉得不对劲,跟进去了……”
“里面有什么?”萧衡问。
宗十道:“里面全是真金白银。”
萧衡一怔。
全是真金白银?
这个数据庞大,但宗十也只是跟着瞅了一眼,眼下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但就算是一眼也足够震撼。
起码数十万两。
这还只是保底数。
一个朝廷命官,即使位居首辅。
一年也不过三四百两俸禄,他就算不吃不喝十年也就三四千两吧?
哪来的这么多钱?
呵呵,吃朝廷空隙得来的钱呗。
中间的时候,虞晚柔谁也没见。
快接近日子,淑妃前来,她才让她进来。
“妾身子不适,淑妃莫怪。”
她躺在太妃椅上,懒懒散散瞧了眼淑妃,她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但前面淑妃做的事情属实让她心里不舒服,她还没咽下那口气。
淑妃眨眨眼,虽是不满,但今日是来办正事的。
“汐嫔妹妹莫怪,你前面惹了陛下不高兴,本宫也为你劝过陛下,可陛下不听,本宫也没法子啊。”淑妃垂下眼,有些无可奈何。
晚柔勾唇轻笑:“那倒是谢谢淑妃了,那可是能够踩低臣妾最好的时候,如今看来,淑妃是错过了。”
淑妃尬笑,虞晚柔话里嘲讽的意味明显,她听得出来。
那时候,陛下冷她。
她当真以为虞晚柔会失宠,而她作为执掌宫权的妃子,确实不想与她走的太近,想要保持中立。
最好是两边都不得罪。
就跟当初没有大皇子之前的局面一样。
“此次前来,是有一要事,前些时候妹妹让观察的事情有着落了。”
“哦?”虞晚柔转头看她,这才从太妃椅上正了正身姿,正视淑妃,口唇轻抬:“杨将军打算如何?”
“今夜本宫兄长便会进宫,与陛下仔细商量对策。”淑妃细声道。
这些事情是秘密,还没有外人知道的。
虞晚柔点了点头,她之前就是看淑妃在她不得宠那样中立,本以为淑妃是帮不上忙了,才亲自设了一个局。
现在看来,其实她还有一点用。
虽然可能是因为如今她又复宠了,宫里的人就是个风坨,哪儿得宠哪儿就巴结,这也不奇怪。
反正事情越来越接近了。
肯定会成功的。
这两日萧衡也忙,看他的神色焦急中带着些不轻易间的喜色,应该也是发现了一些东西的。
但她想起一个人。
“淑妃姐姐,若是你兄长眼下便要开始布局,还请帮臣妾解救一个人......”她端正姿态,再度看向淑妃。
这也算是二人再度同盟。
反正宫里都是一时的姐妹情谊,眼前现好的人脉,她为何不用?
虽然颜馨同她说不用担心颜悦。
但按照罗城远的性子,估计不会轻而易举放过她们的,而且颜悦还有身孕,算算时间,马上都得临盆了估计,又是这个节骨眼,怕是不好跑路。
所以她想要杨素然暗中接应。
杨素然在宫外,办事肯定比她方便。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淑妃看清了虞晚柔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又看到了云嫔的下场。
这次解决完罗家,云嫔怕是没好日子了。
皇后马上也要解禁了,算日子就这几天了。
淑妃不加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人走后。
紫云走进内殿。
为她把脉。
好一阵,紫云嘟着嘴有些不满道:“主子,那用药太猛总是对您身子不好的。”
“不狠一点怎么行。”
虞晚柔瞧着紫云不开心的样子,脸上鼓了两头小肉包,觉得可爱极了。
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肉团。
紫云躲开,还是有些气恼。
夫人走的时候,是让她护着她的,结果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她对自己下手,心疼又无力!
只想让那些人快些死了才好。
这样主子就不会这样了。
虞晚柔拉住她的手,哄道:“好了,别生气了,紫云,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还想不想给娘亲报仇?”
“想。”
“想就对了,这才哪到哪,才只是一个开端,解决完罗云珠跟罗城远,咱们就算成功了一大半。皇后是个好对付的。你放心吧。”
“就怕她突然醒悟难对付了。”紫云哀伤。
“好了。”
好一会儿,紫云才想通。
主要紫云也不过十五六,还是个小女孩儿呢,若不是她,估摸着紫云还在外头自由自在,哪需要这样过日子?所以她看见这种情景害怕也是正常。
“对了,那边来信了。”
紫云环顾四周无人才在她耳旁轻声道。
旋即,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晚柔接过,展开。
看完后,折叠好,放置在火烛上,烧尽。
这种信,不能让第三个人看到。
“公子说了什么?”紫云忙问。
“他说产业已经打理妥当,每月都会有专人将席钱送进来好方便我做事.......”虞晚柔顿了顿,面容沉重:“他还说,他明年春后赴任,要来上京了。”
“那是好事。”紫云欣喜。
“不见得,我怕他坏我大事!”
不过,当初那些话本来也是她亲口说的,她想要他来上京,但官员调任哪有这么简单,本就是哄哄他而已,谁知,怎的这人这么快就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