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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白雨竟少有地感觉到了意外,照理来说安司竹应该并没有见过自己,竟能直接认出来。

“你…认识我?”

即便心中不解,面上却还是带了几分疑惑之色,做出一副意外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的安司竹却是强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没有另外多余的动作,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那些影像里知道她的身份的吧,就从对方曾经遭受过的事情来看,那绝对是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安司竹愣在那没有动作之时,白雨眉头一蹙,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你怎么老是愣神,算了,先解决那个家伙再说。”

说罢,白雨便转过身看向天空之上的白骨王座,在安司竹看不见的地方对着祂露出了一个邪性的笑容,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又一次见到这个曾经没有从血月之主手里抢过来的墨兽,白骨王座似乎有些气恼,整个王座都不自然地颤动了几下。

那隐没于王座之上的白骨王冠缓缓浮现,飘飞在空中,对着面前的空间发出了一道血色的能量光束,打开了一个血色的空间裂缝。

白雨见此还以为祂要召唤什么更加强大的生物出来,顿时警惕了起来,同样的,那种面对神明所带来的危机感也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双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好说歹说对方也是一位和血月之主同位阶的“神”,不是拜尔德亚那种货色能碰瓷的,面对祂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可就在白雨已经准备好召唤血链的时候,王座和王冠竟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瞬间钻入了那道裂缝之中,速度快到连白雨都没有看清楚,那道裂缝便已经完全合上了。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都安静了下来,原本遍布血土大地的骷髅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隐没入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最开始的那样,一切回归荒芜。

“居然…跑了?”

白雨原本高昂的斗志在此刻被瞬间扑灭,心中一阵恼怒,转头看向天空之上,怒视云层之后的那位存在。

这一动作让安司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随着白雨的视线同样朝着天上看去。

正在这时,天空之上的血色雾气缓缓消散,露出了那一直藏在后面的巨大血色竖瞳。

安司竹见状心中骇然,才因为白骨王座的消失而平复下去的精神又一次紧绷了起来。

在见到祂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片无尽的血海,其中混杂着万千生灵的哀嚎与怨念。

无穷无尽的悲鸣与伤痛传入她的脑海,好像是要将她整个精神撕裂。

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伙给她的压迫感要远超于刚刚的白骨王座,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若是想要杀死她,绝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她先前连接触这种存在的力量都差点丢了命,更别说现在是直面祂们了,白骨王座明显就是感知到了祂的存在才离开的,这说明祂要比白骨王座更加强大。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安司竹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人类究竟是在和什么样的敌人对抗,他们真的还能够活下去吗?

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可这样的想法只是产生了片刻,她便释然了,脑海中也闪过了像是走马灯一样的画面。

——

人生来就是要死的,无非是早晚的事情,在人类的时代迎来了末世之后,安司竹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事外了。

她为了墨城的发展,听从自己父亲的话,不断地为墨城在暗中清扫潜在的威胁。

也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巧合,她本身的性格就比较内向阴暗,觉醒后的异能竟然是能够操控影子,甚至可以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阴影之中。

那样就不会被人打扰了,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可她的父亲曾经并不像现在这样,她一度怀疑自己的父亲当初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掉包了,但对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小习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曾经的他十分严厉,让她要听话,一切都要听他的命令来做。

没有他的允许不能交朋友,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出去玩,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睡觉等种种方面……

可后来她成年了,父亲就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怎么管她,甚至有时候会跟她开玩笑,说是她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他,也有自己应该去做的事。

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再管过自己,无论是在哪一方面。

这简直是她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从小就生活在命令之下的安司竹却无从适应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求着父亲对自己下达命令,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像曾经那样。

她开始有些好奇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甚至连家都不怎么回了。

只可惜在调查了一阵之后她没有任何的发现,父亲也不肯说,这件事只能作罢。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不去依靠命令做事。

后来,她渐渐适应了没有命令的生活,逐渐沉浸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不出门,不社交,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年。

中间有次心血来潮出门,意外结识了王彦龙,还阴差阳错下交换了联系方式,说起来,他似乎是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呢。

后来末世降临,虚拟的世界被毁掉了,她成为了能力者,跨入了新的时代之中。

父亲开始像曾经那样对她下达命令,但态度却是缓和了不止一星半点,没有任何命令的语气,却更像是请求,就好像是在弥补曾经对她的严厉一样。

安司竹倒是觉得无所谓,她只需要有命令就可以了。

可在家里宅了那么久的她完全不想出门,却又不敢不听父亲的话,只能靠着每次完成他的命令后向他索要能够呆在家里的报酬。

所以她当初在看到那些关于白雨的录像时才会看得那样入迷,除了感觉到窒息和恶寒之外,她心中更多的感觉是同情或者说同病相怜。

那个女孩和自己很像,只是她似乎比自己更加可怜,也更加极端,至少她没有产生过杀死父亲的念头。

毕竟他不会把自己关起来,也不会那样虐待自己……

可话说回来,她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想要违逆父亲的想法呢?

或许是从她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发现父亲完全没有她强,也没有曾经记忆中那样强势的模样了,然后开始叫他“老家伙”,敢向他耍脾气的时候吧。

果然,强大的力量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现在的她,已经掐住了曾经那个自己的脖颈,只要一用力,就可以轻松杀死她。

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掐断“她”的脖颈,童年的记忆被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之中,没有被她轻易地抹去。

可惜,后续大概也没有机会了。

天上那只巨大的血色竖瞳,已经朝着她们投下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