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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白悠悠犹如五雷轰顶。

她眼看着边嘉佑跟在警察后面走了进来,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一时分不清惊讶和恐惧谁更胜一筹。

她呆坐在那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只有眼珠还可以转动。

“边先生,您在这里签完字就可以带您妻子离开了。”男警察对边嘉佑分外客气,亲手拧开笔盖递了过去。

从一进屋子就始终神情淡漠的边嘉佑,总算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接过笔来两三笔签完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搭上已经吓傻了的白悠悠的肩膀,一下子竟没能把她从座位上捞起来。

只见白悠悠面色刷白,两只手像是僵硬的鸡爪一般,死死扣住身下凳子的边缘,

也许是恐慌过度,她竟然张开嘴,对着警察说出一句:“……救救我。”

警察的脸色变得很微妙,到底什么也没说,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边嘉佑失了耐心,又像是忍耐到了极限,

他强行将白悠悠扣进怀里,几乎是半拖着把她从凳子上拽起来。

“我的妻子精神受了些刺激,见谅。”边嘉佑说的是场面话,警察也是明白人。

这个男人主动提供了白悠悠所有的身份证明文件,从手续上来看,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换句话说,既然边嘉佑有通天的本事可以轻而易举编造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

那么,即便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她也绝不可能逃出这样的大人物的掌控。

在灰色地带能够游刃有余的人物,即便是警察也难以插手。

白悠悠觉得自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怪诞的梦,

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她所认知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得到了救赎,却没想到还来不及庆幸逃出生天,就再次被边嘉佑抓了回来。

车子里安静得可怕。

白悠悠坐得离边嘉佑要多远有多远,就快贴到玻璃车窗,

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随时等待迎接边嘉佑的雷霆之怒。

然而,边嘉佑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更进一步来说,自从将她一把推进车子以后,边嘉佑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车子驶向越来越偏僻的路段,是白悠悠完全不认识的路线。

白悠悠一边惴惴不安地猜想着边嘉佑到底想要怎么处置她,

一边在极度的疲惫与恐惧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已是被边嘉佑一把扣住手腕,堪称粗暴地拽下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白悠悠的喉咙发出惨兮兮的声音,两条腿也基于求生本能,不住地抗拒着边嘉佑的拖拽。

眼前的这栋陌生庭园让她没由来地感到害怕。

边嘉佑瞥了她一眼,脸上是淡淡的讥讽,并不搭腔。

庭院门口守着的保镖面无表情,姿态防备地挡在门前,

边嘉佑取出一张黑卡递过去,保镖随即按下遥控器,闸门缓缓向上抬起。

庭园里的小路像是迷宫,白悠悠被边嘉佑牵着一路穿过层层回廊,终于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先生,请戴上面具入馆。”门口穿着制服的礼宾递上来两支面具,一支给边嘉佑,另外一支给白悠悠。

进了内场,白悠悠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下意识地想起身离开,却被边嘉佑一把按住肩膀,整个人动弹不得。

“求你了,别让我待在这里……我害怕。”她几乎是哀求着低声开口。

这是一个把人当作商品明码标价的地下拍卖场!

白悠悠周围,零星坐着同样带着面具的买家,

他们在看到满意的“商品”后,便会举牌出价,这是一个潜规则井然有序的地下世界。

白悠悠只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在边嘉佑的钳制下,硬生生地熬过了这场拍卖。

周围的宾客在拍卖结束后陆续离场,只剩下边嘉佑还巍然不动地坐在那里,

白悠悠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可当她才抬起屁股想要起身,先前还在台上主持拍卖的男人,忽然跃下了舞台,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先生,这就是您带来的商品吗?”男人带着诡异的微笑面具,两只黑色的瞳孔通过面具的空洞,更显幽深可怖,

黑洞洞的眼睛盯着白悠悠看了片刻,随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骤然伸手摘掉了她的面具。

他像是在检视一件商品那样,发出满意的赞叹:“是件很漂亮的商品呢。我相信能为您找到一个好买家。”

白悠悠确信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她痴痴地望向身旁的边嘉佑,他仍然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

似乎是默认了面具男说的话。

下一秒,白悠悠的肾上腺素在极短的时间内大量分泌,肌肉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顷刻间,她便从座位上弹起来,要往外冲去。

她的速度却没有快过边嘉佑,

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闪电出手,一把扣住白悠悠的腰,强行将她按在怀里。

“边嘉佑!你不是人!你杀了我吧!”白悠悠失控地挣扎,十根手指用尽力气去抓挠禁锢着她的手臂,

她以为自己在尖叫,可是却只能发出混合着哽咽和喘息的悲鸣。

立刻有保镖从暗处走出来,要上来制服白悠悠,被边嘉佑抬手制止。

“我要最后和她再谈谈,给我一点时间。”

边嘉佑用手掌缓缓拢住白悠悠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贴近自己,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抚,

“嘘,冷静点。”

面具男也不纠缠,很干脆地站起身来:“当然,您还可以最后考虑一下。”

他打了两下响指,保镖跟在他的身后先后离开。

偌大的厅堂,瞬间只剩下边嘉佑和白悠悠。

边嘉佑摘掉自己的面具,随手丢到一边。

他用拇指摁住白悠悠发红的眼眶,像是怜惜又像是爱抚,

“这种地方,你不是第一次来。”

低沉的嗓音凉凉地飘进白悠悠的耳朵,冰冷的视线则犹如阴冷黏腻的冷血动物,悄声无息地缠上已经极度恐慌的女人。

白悠悠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的功能,只能任由耳朵这个听觉器官接收边嘉佑发出的信号: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的过去?”

“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但愿你能想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