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苗疆王还有私生子不成?”
兰曦脸色微变,轻咳了声道,“我亦可说服父王成为苗疆的女王!”
萧祁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赏,“苗疆若有女王出现,必会载入我大秦史册,预祝公主愿想成真!”
兰曦被他的话气得脸色涨红,“我说的不是玩笑话。”
“我也并没有不相信你的话,只是觉得这条路十分艰难罢了。”
以苗疆的形势来看,纵使大王子昏庸无能,那些大臣也绝不会叩拜女子为王。
萧祁轻描淡写地又说了句,“你若上位,怕是会惹众怒,而后王位便会改姓了。”
他说的兰曦不是不知,她已有万全之策,若苗疆接受不了女子为王,她便已‘贺兰辞’的身份示人便是。
兰曦公主已想好,要将身份与萧祁言明,“其实我,”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极响的扑通声。
紧接着女子呼救的声音响起。
两日快速走上甲板。
“是玥瑶落了水,快来人!”
萧祁冷淡地看着兰曦,那眼神冰冷刺骨。
兰曦瞪大眼回看,“你不会觉得是我派人做的吧?”
“先救人再说。”
待就上玥瑶,萧祁让她先乘銮驾回王宫,他留下盯着兰曦,面露愠色,“无论因为何种缘由,都不该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此狠手!”
萧祁说完拂袖离去。
兰曦想跟上去解释,一侍卫上前道,“遵大王吩咐,属下却未能将那女子致死,请公主责罚!”
兰曦气得牙根痒痒,狠狠道,“滚!”
萧祁上了岸,骑上兰曦的马头也不回御马而去。
兰曦只能望着越来越远的人,无奈下船。
来到破庙前,萧祁才勒紧缰绳下马。
林风紧随其后,“殿下。”
“今夜,你与我夜探苗疆王工,褚行留下接应。”
说完,萧祁拿出手绘的地图交给林风,又问道,“可联络上了卫临。”
“尚未,城门的把守实在太严,出入皆要令牌。”林风不敢到处打听,怕惹人注目。
萧祁目露急色,“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将雪莲送去京都!”
“是!”
萧祁返回王宫,已经夕阳西下。
用过晚饭,萧祁道,“都退下。”
小侍从弓腰退出,多余的话一句不敢说,这位晋王的性子属实让人摸不透,言语不多,气场却极强,他极为惧怕。
暮色四合,王宫里除却几处主殿灯火辉煌,四周俱暗。
子时一过,萧祁睁眼起身,极轻的窗户开关声响起,一道黑影翻窗而出,转身跃上墙头,几经辗转来到了与林风相约之地。
林风来到花园闪身进了假山中,入眼所见竟与迷宫别无二致。
萧祁低声道,“过来。”
两人在假山处搜寻起来。
没了先前的震惊,萧祁发觉这假山的排布摆设是有规律可循的。
八卦阵图,阴阳五行,皆拍于其中。
萧祁沿着假山走了一圈,皱眉道,“这八卦布阵不可轻易移动,先去他处搜寻。”
林风在身后提醒,“殿下从前曾寻名师钻研过八卦谱图,这等都不是问题。”
萧祁这才明白,为何他见到这繁琐的布阵并不觉有多难,“我先记下,待回去再破解。”
话音刚落,一道脆声响起,石门开启。
两人掩好身形,暗中观察着。
不多时,苗疆王从石门中走出,脸上泛着红光,嘴角也带着餍足的笑,回身对着里面说到道,“敢不从我,还不是被我关了十几年,又为我诞下孩儿,若你能再为我生个男丁,我会风光接你出来,入我后宫,与王后平起平坐。”
石门内并无回应,苗疆王整了整衣冠对着门旁的石头轻轻一按,石门应声而关。
待人走后,萧祁一跃而下,按上那块石头,石门再次开启。
“你在外等我。”
林风应是,继续隐在假山中。
假山里有一小段廊道,接着就是一个空旷的石室,入目所及,摆设的风雅奢华。
一道屏风遮在床前,萧祁小心绕过。
床上的人也只以为是苗疆王去而复返,合着眼并不搭理。
虽被锦被遮盖住身体,但乌黑的长发和纤细的身形,看得出是一位女子。
身后人许久未说话,女子才觉得奇怪,翻过身发觉是名陌生男子顿时吓得坐了起来,手紧攥着被角,厉声道,
“你是谁,胆敢闯入此地!速速离去,若被人发现,等会将你处死不论!”
“可否先说说你是谁。”
萧祁看着女子,约莫年过三十,被苗疆王关在此处,应是有什么隐情。
“我乃是大秦晋王,偶然入得此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宽宥一二。”
见这年轻男子以礼待人,女子对他的防备少了些许。
萧祁见她面色不再凌厉,退回屏风后,与她说话。
“不知娘子为何被关在此处,我尚有些能力,能将您带出苗疆王宫,若愿意......”
“我愿意!”
没等萧祁说完,女子便急切地打断。
萧祁轻摇了下头,被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方,有机会能逃出生天,自是一万个愿意。
听苗疆王的意思,还给他生了孩子。
“”不再考虑一下?万一我是歹人……”
“就算你是歹人,我也认了。”她被囚禁得太久,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她必须牢牢抓住。
女子披着外裙,连鞋都未穿,跪在地上,俯首道,“求晋王殿下带我出宫!”
萧祁低头看她,俨然女子已是弱势的一方,“至少将姓名告知于我。
”
“我是苗疆的圣女,羌樊,于十八年前被苗疆王囚禁于此地。”
萧祁思绪流转,羌樊的脸虽爬上了皱纹,却能让人看出当年她定是美貌无双的女子。
“羌芜可是你与苗疆王的女儿?”
提到女儿,羌樊不想说话,只微微颔首。
从前苗疆王说过,他已把羌芜封为公主,还想接她出去与女儿团聚,更要为她设立宫殿,让她行走于人前。
却都被她一一拒绝。
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后,又来对她表达有多深情。
无论是对苗疆王还是羌芜,那都是她耻辱经历的象征。
只要听到他们的名字,都让她恨意难掩,她怎能去见一个奸生子,再以慈母的身份关怀一个从未爱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