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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的鎏金大门在晨光中刚开启一条缝,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便从十七个方向逼近。

陈阳的修鞋刀本能地滑入掌心,龙佩的热度在胸口炸成警报 —— 那是比地下拳场更危险的气息,

带着天雄实业死士特有的铁锈味。

\"哥!\"

陈小雨的惊呼声混着红绳断裂声。

陈阳转身看见三个黑影从穹顶降落,手中的齿轮刀在水晶灯下泛着幽蓝,正是地下拳场强化战士的标配。

他突然想起铁齿临终前的警告:\"赵先生的死士,后颈都种着齿轮芯片。\"

林诗雨的蝴蝶发卡率先亮起,礼服袖口的微型摄像头扫出杀手的热成像。

她的高跟鞋尖在地面轻点三下 —— 这是林海保镖的暗号,

却在看见杀手目标锁定陈阳后颈时,突然变招扑向他。

第一刀划过陈阳肩侧的瞬间,林诗雨的蝴蝶发卡光束精准切断杀手的芯片神经。

但第二刀从死角袭来,她的身体本能地横挡在陈阳胸前,

齿轮刀刃没入右肩的瞬间,蝴蝶纹身贴纸被鲜血浸透,露出底下与陈阳同款的胎记轮廓。

\"林诗雨!\"

陈阳的修鞋刀脱手飞出,刀刃在杀手后颈的齿轮芯片上刻下 \"灭\" 字。

龙佩的金光顺着血迹蔓延,竟将她礼服上的蝴蝶纹绣染成活体,

翅膀拍动时带起的气流,震碎了所有杀手的齿轮刀刃。

林远山的枪声几乎与陈阳的吼声同时响起。

老人握着父亲当年的修鞋刀改装手枪,枪口的蝴蝶纹消音器还冒着烟:\"他们的芯片频率,和你母亲留下的地脉警报完全一致。

\" 他望向倒在陈阳怀里的女儿,声音难得地发颤。

\"别说话。\"

陈阳撕下雨衣布条,红绳腕带的结法正是妹妹教的止血结。

林诗雨的蝴蝶耳坠已碎,却仍在发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赵天雄...

在死士芯片里种了槐树毒...\"

她的指尖划过陈阳掌心的刀疤,\"但你的血...

能让芯片生锈...\"

杀手的惨号声打断她的话。

陈阳看见剩余杀手的齿轮芯片正在崩解,露出底下周德发的蝴蝶胎记 —— 赵天雄终究无法完全抹除地脉基因。

他突然想起母亲在桥洞说的:\"带血的蝴蝶,翅膀更能划破长夜。\"

\"爸,证据...\"

林诗雨的手指指向散落的证据箱,却被陈阳按住。

他望着林远山,后者正用修鞋刀割开杀手的衣领,露出与赵天雄相同的齿轮纹身。

老人抬头时,目光第一次没有隔着镜片,而是直接落在陈阳后颈的胎记上。

\"我来处理。\"

陈阳将林诗雨交给赶来的保镖,修鞋刀在掌心转出银弧。

最后一个杀手的齿轮刀刺来时,他突然卸力旋身,刀刃擦着龙佩划过,

却在金属碰撞声中,听见地脉的心跳与妹妹的玉坠共振。

\"陈阳!\"

陈小雨抱着玉坠冲进来,银光照亮杀手后颈的芯片坐标。

陈阳趁机扣住对方手腕,修鞋刀抵住芯片边缘的齿轮缺口 —— 那是父亲在石材场画过的地脉死穴。

红光闪过,杀手的瞳孔瞬间涣散,芯片化作蝴蝶形状的金属液。

林远山的手掌按在陈阳肩上,体温透过西装传来:\"当年你父亲在老槐树刻下 ' 阳雨 ' 时,\"

他的声音混着警笛声,\"曾说这两个字能让所有齿轮倒转。

现在我信了。\"

陈阳转身看见林诗雨被抬上担架,她的手还紧紧攥着烧熔的蝴蝶发卡。

龙佩的热度告诉他,她肩上的伤正在玉坠银光下愈合,

就像十二岁那年他替妹妹挡住混混的钢管,伤口在桥洞的月光里结痂。

\"林伯伯,\"

陈小雨突然举起玉坠,银光照亮林远山的后颈,

那里有个与陈阳同款的浅金胎记,\"老槐树说,真正的守护者,血里都流着蝴蝶的振翅声。\"

老人的睫毛剧烈颤动,从西装内袋摸出半枚齿轮玉佩 —— 正是陈阳父母留下的另一半。

断口处的刻痕,与龙佩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是你母亲临终将我推出火场时,塞进我手心的。\" 他将玉佩放在陈阳掌心,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救护车的鸣笛穿透庄园时,陈阳望着手心里完整的龙凤佩,

突然明白为何林诗雨会替他挡刀 —— 不是商业联盟,

不是地脉使命,而是二十年前那场火灾后,

父辈就为他们系好的红绳,在鲜血中终于显形。

\"哥,\" 陈小雨指着窗外,三百辆 \"蝴蝶振翅\" 计划的货车正在庄园外集结,

每辆车顶都亮着妹妹亲手编的蝴蝶灯,\"

小林说,他们的红绳结能拦住所有齿轮杀手。\"

陈阳笑了,

笑声混着林诗雨在昏迷前的呓语:\"地脉的守护者...

从不是独自振翅...\"

他摸着胸前完整的玉佩,感受着林远山手掌的温度,突然发现老人看他的眼神,

就像父亲当年在石材场看自己第一次修好切割机。

深夜的医院病房,陈阳的修鞋刀在床头柜刻下第廿五个蝴蝶,翅膀上的血迹是林诗雨的。

林远山站在门口,看着女儿熟睡的脸,终于开口:\"当年我没保护好你父母,\"

他的声音轻得像红绳擦过金属,

\"这次,我不会再让蝴蝶折翼。\"

陈阳抬头,看见老人手中握着自己父亲的工牌,

背面的血手印在龙佩光里显形出 \"远山兄托孤\" 四个字。

他突然明白,林诗雨替他挡的这刀,不仅是救命,更是父辈守护的接力,

是两个家族在齿轮绞杀中,终于握紧的蝴蝶翅膀。

\"林伯伯,\"

陈阳摸着后颈的胎记,\"你父亲的地脉日志里,有没有写过 ' 鲜血是蝴蝶翅膀的第一笔水彩 '?\"

林远山望着窗外的蝴蝶灯海,笑了:\"没写过,\"

他指向陈小雨正在给护士编的红绳结,\"但我现在知道,

当两个家族的血在齿轮刀下交融,地脉的翅膀,就真正长出来了。\"

这一晚,江州的星空格外清澈。

陈阳坐在林诗雨床边,修鞋刀在掌心轻轻转动,刀刃映着她熟睡的脸。

龙佩的微光与玉坠、蝴蝶发卡的余辉交织,

在墙面投出三个重叠的蝶影 —— 寒门子弟、千金小姐、还有老一代的守护者,

终于在鲜血与信任中,织就成最坚韧的地脉之翼。

而赵天雄的杀手,终究只是翅膀下的风,推着他们,飞向老槐树等待了二十年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