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午餐后要休息了,我带着她去了我车里休息,让她躺后座睡,给她枕头和小薄毯,车里空调打开,前座的车窗开着一些换气。
甜甜让我给她讲故事,我说好,你先躺好,我开始讲了……
我轻轻将枕头垫在她颈下,小薄毯妥帖地盖在她身上,空调出风口调至最柔的风挡。甜甜蜷成小猫般的弧度,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抚平边角时,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她像只撒娇的小兽,蹭着枕头往座椅深处蜷了蜷,发梢还沾着午餐后冰淇淋的甜香。“快讲嘛!”她的尾音拖着细软的颤,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蝶。
“从前,有片会发光的森林。”我将空调温度调高一度,风叶吹出的气流裹着淡淡的皮革味。车窗外梧桐树影摇晃,光斑在她鼻尖跳跃,“每当月光洒满青苔,蘑菇就会变成小铃铛,叮铃——”讲到一半,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手指无意识揪着毯子上的小熊刺绣。
蝉鸣声渐渐被空调的嗡鸣吞没,前座车窗漏进的风,将她额前碎发吹得轻轻起伏。我放缓语速,直到她彻底沉入梦乡,睫毛安静地垂成月牙。仪表盘的蓝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恍惚间像是童话里睡在贝壳里的小人儿,而这辆车成了漂浮在夏日午后的摇篮。
下午三点半,阳光依旧浓烈,却不似正午那般灼人。甜甜揉着惺忪睡眼醒来,发梢翘得俏皮,小薄毯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我笑着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轻声说:“去海里游泳咯!”她瞬间来了精神,眼眸亮晶晶的,一骨碌爬起来,迫不及待地拽着我往海边跑。
到了沙滩,金色的细沙从脚趾缝里钻出来,痒痒的。甜甜套上可爱的粉色泳圈,像只欢快的小鸭子扑进海里。海浪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身子,她时而咯咯笑着躲闪,时而兴奋地用小手拍击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我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模样,海风裹挟着咸咸的气息拂过脸颊,时光仿佛也变得柔软而悠长。
八月的螃蟹最为肥美,晚一点时间海水退潮,很多石滩裸露出来,我和甜甜准备赶海多捉点螃蟹,甜甜举着小铁桶,光着脚丫踩过湿润的沙砾,突然指着前方蹦起来:“快看!小螃蟹!”
几只深褐色的螃蟹正沿着礁石缝隙横行,钳子张合间透出机敏。我抄起一旁备好的长柄夹子,轻轻探向石头缝隙。刚一靠近,螃蟹立刻挥舞双钳,飞快地钻进石缝。甜甜学着我的样子,踮着脚屏住呼吸,将夹子缓缓伸向一只趴在贝壳上的螃蟹。可夹子刚碰到它后背,小家伙“噌”地弹开,溅起细碎的水花。
“差点就夹住了!”她急得直跺脚,发梢还沾着海水凝成的盐粒。我耐心教她调整夹子角度,看准螃蟹移动的方向提前卡位。当暮色完全笼罩海面时,小桶里终于晃荡着几只被俘获的螃蟹,它们挥舞着钳子撞击桶壁,和甜甜兴奋的欢呼声一起。
甜甜跟着我绕过一丛嶙峋的礁石,忽然在半人高的褐色岩礁下发现一片阴影——三只巴掌大的青壳螃蟹正挤在石缝里,背甲在水洼反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冷光,钳子比之前遇见的足足大了一圈。
“嘘——”我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她立刻抿住嘴,眼睛却瞪得滚圆。大螃蟹的步足紧紧扒着礁石表面,察觉到动静后,最靠前的那只突然竖起双钳,螯尖还挂着半片紫菜,像举着两把小剪刀示威。甜甜攥紧夹子的手背上沁出细汗,学着我之前的样子,先将夹子尖端轻轻点在礁石另一侧,制造出轻微的水花声。螃蟹果然中计,横着往反方向挪动,八只细腿刚踏上光滑的岩面,她猛地扣下夹子,“咔嗒”一声稳稳卡住了蟹壳边缘。
“哇!哥哥你看!”她举着夹子蹦起来,铁桶里的螃蟹不甘地挥舞钳子,撞得桶壁咚咚响。另一只大螃蟹趁机想溜,我眼疾手快地用夹子拦住它退路,两个钳子在空中对峙几秒,那家伙突然“噗通”跳进旁边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淋湿了甜甜的裙摆。她非但没哭,反而笑得前仰后合:“它像在跳水!”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们在礁石林里展开了一场“螃蟹大搜索”。甜甜渐渐掌握了诀窍,专挑石缝深处和海草遮掩的地方探寻,每当发现大螃蟹的影子,就蹲下身子慢慢调整夹子角度,像对待珍宝似的轻轻合拢钳口。有只特别机警的家伙躲在珊瑚残骸下,她足足蹲了三分钟,等它探出半只钳子时,才迅雷不及掩耳地夹住。夕阳把她的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发辫上还沾着几丝海草,却丝毫不在意,只顾盯着桶里五只威风凛凛的大螃蟹,得意得像个小将军。
甜甜把桶举得高高的,大螃蟹们在余晖里挥动钳子,仿佛在向落日致敬。她忽然想起什么,蹲下身把最小的那只放回礁石缝:“你太小了,等长大再来和我比赛吧!”海风吹过她汗津津的额头,带着咸涩的潮气,却掩不住她眼里比星辰更亮的雀跃——这个夏日的傍晚,她不仅捕获了螃蟹,还学会了与大海的温柔博弈。
海风湿润的热气里裹着淡淡的咸腥,远处归港的渔船鸣起低沉的汽笛。石滩水洼里的阳光渐渐变成橘红色,螃蟹在桶里爬动的沙沙声,混着甜甜偶尔的惊呼和海浪轻拍沙滩的碎响,织成夏日傍晚最鲜活的注脚。
我们收拾物品开始离开,我要送甜甜回去,和甜甜说:“甜甜小公主今天真棒,钓了很多对虾,有捉住很多螃蟹,你到家后可以和爸爸妈妈分享的快乐啦,顺便让他们一起尝尝的你今天的收获。”甜甜高兴的答应了,于是我在后备箱多放出两桶对虾和螃蟹。
甜甜高兴的唱歌给我听,我也很配合的夸奖她真棒,路程充满了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