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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妃的到来,让本来喜气洋洋的宴席都冷场了起来。

苏婉婉皱眉,陈绵陪在她的身边,也是心里一咯噔,四王妃来做什么?

所幸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几人的异常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怎么?本王妃前来道贺,竟然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四王妃款步上前,那张与廖橙有五分像的脸让苏婉婉觉得反胃。

为了不显示出异常,苏婉婉笑着迎上去,“王妃今日大驾光临,让府上蓬荜生辉,您瞧我,实在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然忘了上前来迎了。”

四王妃瞥了她一眼,“那还不带本王妃上座?”

今日来的客人位置都是定好了的,尤其是主桌,突然之间多一个人,的确是不好安排。

配得上和王妃坐在一起的,在场的只有杨候老夫人,如今的侯夫人杨家大房夫人季氏,柳寡妇,以及陈绵这几人。

王妃以来,少不了桌上另外的人要让座去别的桌子,苏婉婉看了看几个舅母,决定自己腾位置出来,让四王妃坐在她的位置上。

杨候老夫人皱着眉,没有多说什么。

四王妃落座后,苏婉婉也没有闲着,她借口看菜到了后院,裴长风已经在等她了。

“你说四王妃怎么来了?”苏婉婉心中惊疑,唯恐有什么诈,十分不安。

“先看看她要做什么,”裴长风握了握苏婉婉的手,“别怕,那件事,没有任何证据的。”

因为他的话,苏婉婉稍微落了落心,刚到游廊,便见红杏急匆匆过来寻她。

“怎么了这是?”

“四王妃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在饭里吃出了针,说我们故意害她!”红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急得要哭了起来,“但是绣花针怎么可能好端端到饭里去呢,厨房的人再粗心也不可能那么长的针都看不见吧!”

“还真是为了找麻烦演都不演了,”苏婉婉只觉得脑仁疼,“走,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来到前厅,就见四王妃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坐在椅子上,看见苏婉婉来,四王妃慢悠悠开口道:“怎么大家的饭里都没有针,唯独本王妃的饭里面有针呢?难道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她自己心里清楚。

苏婉婉垂眸,赔笑道:“这臣妇就不清楚了,臣妇在这里吃了一年多的饭,从未吃出什么针来,王妃您莫非是看错了?”

不能得罪是一回事,不能被冤枉又是一回事,要是认了这针真的是府里的人不小心落进去的,恐怕要落得一个谋害皇亲的罪名。

四王妃猛地一拍桌,“你的意思是本王妃自己把针放到碗里面然后诬陷你们了?”

是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

苏婉婉垂眸,正在想怎么答,便听见杨候老夫人开口了。

“煮饭掉针进去的确是少见的,老身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一回,”杨候老夫人和宫里的太后都有交情,在四王妃面前还是能说几句的,“四王妃不仅不请自来,还眼神异于常人,的确是令人不敢小瞧啊。”

四王妃哼笑了一声,“本王妃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杨候老夫人,老夫人高寿,能活到这把年纪,想必也没经历过险些吞针的这种事情,想象不出来也不能怪您。”

她的态度明摆了,今天是来找茬的。

苏察从男眷那边过来,一把就把四王妃眼前的饭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针呢?说了半天针,我怎么没看见针在哪?”

他的动作让四王妃惊坐起来,“放肆!我可是王妃!”

苏察不置可否,“王妃怎么了?王妃就能随便冤枉人?你在这儿说了半天差点吞下针,结果我连一根针影子都没瞧见,你不是冤枉人是什么?”

四王妃气的脸色涨红,“你这个莽夫!”

“王妃此言差矣,”裴长风不紧不慢开口,“这位是圣上亲封的威远将军,可不是什么莽夫,就算是莽夫,也该由皇上来说,王妃这样说,是不是在质疑皇上识人不清啊?”

四王妃气笑了,“好,你们都好得很!”

她一挥衣袖,“你们这样欺负皇室宗亲,就不怕我禀告给皇上吗?”

“朕就在这里,你要说什么?”崇明帝不知何时来了,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

四王妃登时面如菜色,院中其余人皆跪下迎接圣驾。

崇明帝亲自上前去服了杨老侯爷和杨候老夫人起来,“快请起来。”

“诸位也都平身吧,朕今日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摆架子的,朕虽然是皇上,也想与大家欢聚一堂,说些寻常话。”

‘摆架子’三个字明摆着了是在说谁,四王妃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

待所有人都站起身后,崇明帝问裴长风,“长风,你来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崇明帝的称呼,杨候老夫人笑了,知道外孙是得了崇明帝青眼,有了不一样的待遇。

听完裴长风的话,崇明帝又问四王妃,“你当真是吃到针了?”

那碗米饭还好端端在苏察的手里端着,四王妃现在就是想放一根针都放不进去。

她咬着牙道:“应该是臣媳看错了,不是针。”

“既然如此,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王府去!”

四王妃灰溜溜地走了,院内还是安静地落针可闻。

崇明帝笑,“你们只管吃你们的,朕说了,今日只是来做客的。”

话落,众人才开始提心吊胆继续吃饭。

崇明帝看向裴长风,“你的儿子呢?好像叫扶光对吧,抱来给朕看看。”

苏婉婉立刻把小扶光抱给了裴长风,裴长风再抱给崇明帝。

裴长风有些心惊胆战,怕这孩子不给面子,也吐崇明帝一身的奶。

不过小扶光今日似乎有点眼力见,不哭不闹,咧着没牙的小嘴笑,还大着胆子去抓崇明帝的衣服。

崇明帝看着小扶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一旁的苏察道:“你看着孩子,多可爱啊。”

“那是自然,”苏察也不客气,“我女儿女婿都生得好,孩子怎么也是丑不了的。”

“你呀,”崇明帝无奈,“你是真不客气。”

苏察笑笑,心里是觉得没什么客气的,裴长风和苏婉婉长得好这是事实。

崇明帝也没久待,抱了一会儿小扶光就走了,留下了一地的赏赐。

崇明帝走后,苏婉婉拍了拍心口,一下子没缓过劲来。

裴长风看着崇明帝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去招待宾客。

回宫的马车上,崇明帝问李公公,“你看那孩子长得像谁?”

李公公思忖了一下,“奴才觉得,倒是像杨姑娘。”

崇明帝点头,“是像,长风也长得像她娘,扶光像也是应当的。”

李公公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想让裴探花认祖归宗吗?”

“不,”崇明帝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他自有他的抱负,为人臣和为人子,都不重要。”

“这孩子是个厉害的,方才也只是朕来的凑巧了,就算朕不来,他也有办法解决这些麻烦事,不过他也是个心思重的人,当年的事情,就随着过往一起湮灭吧,没必要重新提到台面上来,对谁都不好。”

崇明帝淡声开口。

席面是下午开的,等客人走的七七八八以后,苏婉婉就开始盘点今日收到的礼品,她是越数越高兴,恨不能现在再生一个才好。

见她那见财眼开的模样,裴长风也笑了,他点了点小扶光的鼻尖,“算你做了件好事。”

小扶光‘啊’了两声,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

苏婉婉今日心情好是一回事,不过也累得不轻。

晚上,她躺在床上对裴长风道:“四王妃肯定是怀疑你了。”

裴长风“嗯”了一声,“不急,有办法解的。”

他的脑子里装着事情,总感觉四王妃今日的不请自来没那么简单,不像是单纯因为之前他和廖橙交往密切的缘故,更像是,有人帮她把矛头对准了他。

幕后黑手是谁在他心里隐约有个声音,但是不真切,不明确。

当晚,王府。

四王爷不解且愤怒地看着四王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去裴长风家闹了一通不说,还赶在了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你是觉得我每日太闲了要给我找事吗?”

四王妃不说话,四王爷也无可奈何,瞪了她一眼,准备要走,却听见四王妃的哭声传来。

“我心里苦啊,只要一想到我的女儿,我就恨不能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杀了才好!我就怀疑是裴长风干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四王爷这段时间也想开了,廖橙现在落得这个模样,也不能说全是坏事,起码王府还能养着她,起码以后廖橙不会再惹事了。

“他就是一个书生,恐怕连鸡都没杀过,你说是他把橙儿害成这样的,你难道有证据?”四王爷不满,“你没有证据就跑过去瞎胡闹就属于胡搅蛮缠!”

听了他的话,四王妃哭红了眼,“我宁可错杀一千都不愿放过一个!我要给我的橙儿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你到底拎不拎得清!”四王爷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证据!你有证据吗!?”

四王妃不语,只一个劲地哭,不远处廖橙又哭又闹的声音传来,四王爷简直是糟心得不得了,一刻钟都不想在王府待了!

·

有一个人是在百日宴后面的一天来的。

木晨带着贺礼,向苏婉婉赔罪,“真是对不住,我昨日出城去了,没能来得及赶回来,我听说有人来闹事,你和孩子可还好?”

苏婉婉笑,“不是什么大事,最后澄清了是个误会就走了,表兄你且忙你的,贺礼叫人送来就行了,何必又特意赶来一趟呢?”

木晨看了看奶娘怀里的孩子,“不说这些,我抱抱扶光吧。”

他把孩子抱到怀里来,裴长风从一边幽幽路过。

裴扶光也不负他爹所托,一口奶全吐在了木晨的衣领上。

裴长风立刻上前来,“这孩子,总是喜欢乱吐奶,表兄不要介意,他平时不这样的。”

木晨含笑接过裴长风递来的帕子,一点都不见生气模样,“孩子小了,什么都不懂是正常的,婉婉小时候也总是胡闹,没要紧的。”

苏婉婉算是听出来什么了,但她已经明确拒绝过木晨许多次,木晨不愿意放弃,她也很无奈,她只好先抱着小扶光走了。

苏婉婉走后,木晨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裴长风泡了一壶茶,“表兄,喝一壶再走?”

“不喝了,我怕是没有那个肚量,”木晨站起身,“你好好对他们母子就行。”

“这点不需要表兄教。”裴长风毫不客气。

两人之间一直有些针锋相对,送走木晨后,裴长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裴长风找到白季同,白季同正在吃晚饭,见他来,疑惑道:“有什么话不能明日说,非得现在找过来?”

“我总觉得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白季同一惊,“谁!?”

裴长风道:“木晨来我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怀疑他,但是他总来的太过凑巧,像是阴魂不散一样。”

白季同无语凝噎,“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个木晨对你家夫人余情未了对吧,这算什么,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气度。”

“若英国公夫人的亡夫复活那又如何呢?”

白季同登时惊站起来,“死都死了,还活什么活!”

裴长风瞥了他一眼,白季同摸了摸鼻子,“哎呀,我是说你太敏感了,你家夫人与你感情这样好,而且你还活的好好的,不会被人钻空子的。”

“不聊这个,”裴长风纠正他的思路,“我在想,给四王妃提供消息的人,一定将我当做眼中刺。”

“你太敏感了。”白季同一针见血。

裴长风不想与他说话了,喝了口茶平复心情,继续道:“不止这一件事,但不好与你细说,总之你小心此人就是了。”

白季同见他这样慎重,也认真了起来,“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说完这件事,裴长风打算再去一趟范凌的住处。

暮色昏昏,一道人影始终跟在他的身后。

裴长风站定,“出来吧,你还要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