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冯森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忽然。
男人又被一脚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人滑出去两三米远。
老首长渡步走出来,他一张脸布满怒意,右边空荡荡的袖子被过堂风吹的直晃。
沈战梧跟在他身侧。
阮青雉见状,赶紧走过去。
关震邦侧眸扫了小姑娘一眼,便又沉着脸,看向倒地的冯森。
冯森面对首长和沈战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被踹倒,摔得那么重,愣是一声没吭,立刻站起来,苍白着脸,敬军礼:“首长好!”
“好?”
关震邦眉头上挑,冷冷地笑起来:“前脚有人投毒,后脚就有人吹哀乐,首长好?哈哈哈哈,老子马上要死的好了!”
冯森闻言,表情难堪地低下头。
关震邦看他这副模样,气得牙痒痒,大步上前,扬手对准男人啪啪两个耳光。
冯森身形踉跄了几下。
他重新站稳,呼吸粗重了许多,嘴角有鲜血流出来。
关震邦指着他:“冯森,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上面给你指派了这么简单的任务,你居然还能搞砸!看来,是老子以前高看了你!”
冯森舔唇:“首长,我也是按照任务执行的。”
“放屁!”
关震邦厉声质问:“老子现在问你,举报人你查到了吗?在哪打的电话?几点打的?举报内容是真是假,你有核实过了?”
他想了想:“报告首长,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把阮青雉带去审讯室,一审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关震邦被他气笑了,咬牙道:“俘虏还要讲究优待呢!冯森!”
“这件事就算了,另外一件事,你居然带人大摇大摆横穿家属院!还让人家闹到部队来,你说怎么办吧?”
冯森及时认错:“首长,是我做事太鲁莽了。”
关震邦不发一语。
锐利的眸子死死注视着他。
只有几秒,冯森就已经扛不住了,如实说道:“首长,我只想立功表现,因为沈战梧以前是我的兵,现在他成了我团长,我不服……”
还没说完,关震邦再次抬脚踹过去。
冯森倒在地上,缓了好长时间才站起来,重新回到老首长面前。
关震邦:“既然你把职位看得这么重,那好,从今天开始,你给老子暂停一切任务!”
“首长!”
冯森有些急了。
见关震邦头都没回一下,直接离开卫生所。
他站在原地,烦躁地抓抓头。
阮青雉赶紧追出去,伸手抱住老首长的胳膊,嗓音甜甜地撒娇:“爹~”
关震邦脚下一趔趄:“……”
沈战梧:“……”
小姑娘十分狗腿地帮男人拍着胸脯,软声劝道:“好了好了,爹,咱不生气了,气大伤身,您是不知道,伤在您身,痛的是女儿的心啊。”
关震邦倒吸一口气:“你发烧了?”
阮青雉笑着摇摇头:“爹,我怎么敢发烧呢!要是生病了,这不是让您为我担心吗,女儿哪里舍得让你担心啊。”
关震邦见小丫头贱兮兮的样子,吼了一声:“站好了!”
“哦!”
女孩立刻站好。
关震邦看了左右,见没人才低声训道:“一个丫头在部队里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阮青雉长睫微垂,一副认真听教的表情。
软软的。
他根本不敢大声呵斥。
男人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转头看向沈战梧,骂道:“你身为团长,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护不住,你太让老子失望了。”
沈战梧:“……”
阮青雉凑过去,又抱住他的胳膊,体贴道:“爹,事情都因我而起,我会深刻检讨自己的,还有阿杰后续的病情我也会跟进的!这些都不用爹操心。”
“至于我的名声,那就更无所谓了。”
“我只在乎你们的看法,只要你们相信我,比给我金山银山都重要。”
关震邦看着女孩的视线,一点点软下来:“我查过举报电话,是从市医院对面的电话亭打来的,根据举报日期问了老板,他说是一个眼睛有问题的小伙子,你认识吗?”
阮青雉点头:“我认识。”
关震邦拧眉:“他是谁?”
阮青雉:“两年前我继母给我说亲,他就是那个相亲对象,只是当时我继母要的彩礼太高了,两家人闹得不欢而散。”
沈战梧薄唇用力抿紧。
她继续说:“那天在医院他认出我了,就跑过来耍流氓!”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什么!?”
女孩示意他们别担心:“刚好有人经过,他没有得手!我就立刻跑回病房了。”
沈战梧眉头紧锁:“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
“你受着伤呢,我怕打扰到你静养……”
小姑娘委屈地低下头。
关震邦问:“他叫什么名字?”
“李念军。”
阮青雉想了想:“他说他考上京都工业大学,来盛阳是为了在姑姑的钢铁厂里学习,还强迫我跟他去工厂……”
关震邦气愤不已:“这件事交给老子来处理,你别管了。”
盛阳钢铁厂就那么几家。
部队想查一个人还不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