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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真的要去那里吗?\"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我转身,看到酒馆里那个老樵夫跟了上来,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一顶破旧的帽子。

\"当然,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我拍了拍背包里的相机和笔记本,\"埃德蒙·卡特从不空手而归。\"

老樵夫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但那座城堡被诅咒了!自从最后一个布莱克伍德家的人死后,进去的人要么发疯,要么...消失。\"他压低声音,\"我们叫它'活物城堡',因为它会...改变。\"

我忍不住笑了:\"老人家,这世上没有诅咒,只有尚未解开的谜团。而解开谜团正是我的专长。\"

老樵夫摇摇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您的灵魂。\"说完,他转身消失在雨中,仿佛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摇摇头,继续向城堡前进。作为一名探险家和超自然现象调查员,我听过无数这样的警告。恐惧往往源于无知,而我的工作就是揭开这些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

三小时后,当夕阳将最后一抹血色洒在城堡高耸的尖塔上时,我终于站在了它巨大的橡木门前。门上的铁饰已经锈蚀,但依然能辨认出布莱克伍德家族的纹章——一只展翅的乌鸦,爪中抓着一把钥匙。

我从背包中取出老镇长给我的钥匙,插入锁孔。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某种我说不上来的古怪气息的空气,像是陈年的花香中掺杂着铁锈味。

\"好吧,布莱克伍德城堡,\"我低声自语,打开了手电筒,\"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秘密。\"

大厅宽敞得惊人,手电筒的光线几乎照不到对面的墙壁。我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每一步都激起一片尘埃。墙壁上挂着被虫蛀蚀的挂毯和肖像画,画中人物的眼睛在手电光下似乎跟随着我移动。

\"光学错觉,\"我对自己说,但后背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决定先在一楼探索。根据资料,布莱克伍德家族在18世纪达到鼎盛,却在19世纪中期突然衰败。最后一个家族成员——艾德琳·布莱克伍德小姐——在1847年神秘失踪,此后城堡便被废弃。

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我发现了一间书房。书架上的皮革封面书籍大多已经霉变,但一张桃花心木写字台看起来保存完好。我走近查看,发现抽屉上了锁。

\"啊哈,\"我从工具包中取出撬锁工具,\"让我们看看你藏了什么秘密。\"

几分钟后,抽屉打开了。里面是一本皮面日记本,封面上烫金的\"E.b.\"字母依然清晰。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日期显示是1846年9月。

\"'父亲越来越古怪了,'\"我读出那褪色的墨水字迹,\"'他整夜在地下室工作,禁止任何人进入。昨晚我听到尖叫声,但当我询问时,他声称那只是风声。玛莎告诉我,仆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说城堡闹鬼...'\"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从我背后袭来,书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城堡中回荡。

没有回答,但我确信听到了——是什么?——一声轻笑?也许是木料在夜风中收缩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阅读日记。

接下来的几页记载了艾德琳对父亲行为的担忧,以及城堡中发生的怪事——物品莫名其妙地移动,夜晚走廊里的脚步声,还有她多次提到的一个\"穿白裙的女人\"。

\"'今晚我又看见她了,'\"我读到,\"'站在花园的玫瑰丛中,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是母亲的脸,但母亲已经去世三年了...'\"

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作为理性主义者,我当然不相信鬼魂,但这些文字确实营造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我决定把日记带上,继续探索。

走出书房时,我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镜子。出于习惯,我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在镜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女人。但当我猛地回头,走廊空无一人。

\"疲劳和光线玩的把戏,\"我告诉自己,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二楼是卧室区。我选择了最大的一间——想必是主人的卧室。四柱床上挂着破旧的帷幔,梳妆台上摆着发黄的香水瓶和银质梳子。我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维多利亚时代的礼服,保存得出奇地好,仿佛在等待主人再次穿上它们。

当我触摸其中一件深蓝色天鹅绒礼服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蔓延到全身。我猛地缩回手,礼服却自己晃动起来,像是被无形的身体穿着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落地,如同一具倒下的尸体。

\"这不可能...\"我后退几步,撞上了梳妆台。镜子中,我看到自己的脸苍白如纸,而更可怕的是——镜中的我背后,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正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间的某个角落。

我转身,那里只有一面普通的墙。

\"够了!\"我大声说,\"有人在装神弄鬼!出来!\"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我决定离开卧室,去探索地下室——日记中提到的地方。

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并不容易。经过一小时的搜寻,我在厨房后面发现了一扇隐蔽的铁门,门上同样有乌鸦和钥匙的纹章。门没有上锁,但沉重得需要我用尽全力才能推开。

石阶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甜腻气味,让我想起解剖实验室里的防腐剂。台阶似乎没有尽头,我数到一百多级时,终于到达了一个拱形地窖。

手电筒照亮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地窖中央是一个石制祭坛,周围摆满了蜡烛,虽然早已熄灭,但蜡油还很新鲜,似乎不久前有人使用过。祭坛上刻着奇怪的符号,有些看起来像拉丁文,有些则完全无法辨认。

最令人不安的是祭坛上的物品——一把银质匕首,一个装满暗红色液体的水晶杯,还有一个小巧的象牙相框,里面是艾德琳·布莱克伍德的肖像。照片中的她美丽而忧郁,眼睛似乎能穿透时光注视着我。

\"这是什么邪教仪式吗?\"我喃喃自语,举起相机记录下这一场景。

就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听到了清晰的啜泣声,来自我身后。转身时,手电筒照到了一个白色身影——一个穿着旧式睡袍的年轻女子,她的脸与照片中的艾德琳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她说,声音如同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我等了太久...\"

我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女子抬起苍白的手,指向祭坛:\"看,那就是真相。\"

祭坛上的相框突然碎裂,玻璃碎片划过我的脸颊。当我再次看向女子时,她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的一滩水迹证明她曾在那里。

我颤抖着走向祭坛,发现相框后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展开后,是一封褪色的信:

\"'致发现此信者:如果你读到这些文字,那么诅咒已经找到了新的猎物。我的父亲沉迷于黑魔法,试图唤回死去的母亲。他成功了,但带回的不是母亲,而是某种邪恶的存在。它占据了母亲的身体,然后开始占据其他人...现在它想要我。我无法抵抗太久。上帝救救我...艾德琳·布莱克伍德,1847年3月15日'\"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铁门砰地关上,上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手电筒开始闪烁,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我看到祭坛周围的蜡烛一个个自行点燃,蓝色的火焰中,数个模糊的身影从墙壁中浮现,向我伸出手...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手指抚过我的脖颈,艾德琳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现在,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