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位拾荒者口中所谓的“主”吗？
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艾丽娅瞳孔猛地一缩，她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迅速用精神力检查自己的意识海的同时，也不忘提醒周遭的队员们不要去试图去探查乌云背后的存在。
“闭眼！！”
她大吼一声，那些训练有素的护卫队成员们下意识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不可直视神，全体都有！低头！等待我用精神力检查你们的意识海！”
一时间，众人全都僵在了原地，他们肌肉紧绷，紧闭双眼，所有人都意识到，刚刚自己犯了怎样一个错误。
不可直视神。
这句话存在于每一本试图描述和赞扬神明的文献典籍中，就在它们的扉页，那是古往今来所有信徒和背信者都必须要遵循的铁律。
这无关信仰，神明根本不在乎凡人的注视，但是，除非踏足那个领域，否则单单是神明的存在本身，就能让普通人受到强烈的污染，陷入未知的异变。
邪神也是神。
在这之前，艾丽娅以为这个被邪神污染的信徒，仅仅会给自己展示那邪神引发的一些异象，从未想过邪神会这么快的直接降临在凡间。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除了那个拾荒者，他对着天空行完了自己的跪拜礼后，强打着身体抬头望向云层间，那里漆黑遍布，黑浪翻滚，仿佛倒悬的黑色海洋，沉重地压迫在渺小人类的头上。
作为一个底层的拾荒者，他不知道直视神明会导致什么后果，但是他知道这是他与那个存在距离最近的时候，他要更加接近自己的神明，要努力将自己的信仰刻入自己的脑海中。
他双手向上探去，焦急着，祈求着，像是沙漠中枯槁的旅人求取带来生机的净水，口中喃喃的念叨着晦涩难懂的祷词。
就像是为了专门回应他一样，乌云的背后再一次划过了一道闪电，与此同时是炸裂在众人心头的又一次雷鸣。
他看见了。
拾荒者的脸上洋溢起满足的笑容，他双臂交叉怀抱双肩，任凭暴雨倾泻在自己的脸上，他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一股股青筋游走在他的躯体表面，然后又迅速平息，一抹青黄色自他的脑门上浮现并迅速的向下蔓延，直至覆盖他的全身。
意识海的检查还在继续，但是这并不影响众人的思考与交流。
“艾丽娅，你确定祂就在我们的头顶吗？”卡尔·克拉格闭着眼，皱着眉头询问道。
“不清楚，似乎有个人形的轮廓，也许只是乌云和闪电碰巧组合而成阴影。”
女法师将自己精神力抽离其中一个护卫队成员，犹豫地说道，她并没有在自己和周围人的意识海中探查到异常，或许刚刚那只是巧合，他们都被那个被污染的拾荒者影响了，人在高度紧张的同时，确实会出现一些类似于幻觉的误判。
“我记得，在传统法术里，似乎有个可以观测神明的小法术，好像叫什么……什么偏转。”卡尔·克拉格忍受着女法师的精神力在自己脑子里搅动，努力地翻阅着自己的记忆。
“是感官偏移，这可是相当小众的一个法术。”艾丽娅眉毛一挑，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位王国骑士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总会在奇奇怪怪有所涉猎，在过去几天的共事中，经常会提出非他专业领域的知识和办法，往往让人眼前一亮。
“嗯，我只知道这个法术的大致功能，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是个五级剑士。”卡尔·克拉格理所应当的回应道。
艾丽娅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些刚刚从骑士学院里出来的人形铁罐头，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笨蛋，他们或许知道照明术可以照明，火球术可以点火，但是指望他们对神明这种高精尖的玩意有所了解，还不如去问问那些邪教徒。
当然，这也就是艾丽娅在暗暗腹诽，如果卡尔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神色平静的向她解释其中的缘由。
克拉格家族先祖曾经是查理一世贴身的骑士长，虽然传到他这里只经过了五六代，但是家族中也有数量客观的各系超凡者，而卡尔作为这一代主家的次子，在意识到王国护卫队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威风凛凛驰骋疆场，而是日常要面对小到帮助小女孩找到走失的猫咪，再到打击上城区的盗窃团伙，维持下城区的稳定，亦或是大到面对邪神降临，就像现在这样。
这位克拉格家的次子，当即发挥了自己那高材生的学习能力，集结了家族中几乎所有职业的超凡者，一一向他们进行讨教，学会了诸如《盗贼常用的16个犯罪技巧》、《如何道德绑架一位神职者以借助对方的力量》又或者是《大陆异种族软肋图鉴》以及《清除邪神污染的魔法伎俩》等等等等。
强者从来不会抱怨环境.jpg
“感官偏移，这是一个由法师之眼和精神力法术组合后衍生出来的一种专业法术，过去的研究表明，神明的污染主要来源于三个途径，凡人尝试理解神明的知识，尝试倾听神明的声音，亦或是直接直视神明，在长期与邪神信徒的斗争中，法师们不得不在正教神职者的帮助下，用有限的手段规避观测邪神带来的污染，感官偏移就是这样的产物，我接下来施展的是视觉感官偏移，为确保观测的准确性，你与我一同进行观测，其他人原地待命，等待观测结束。”
说话间，艾丽娅已经检查完了最后一个护卫队成员的意识海，值得高兴的是，邪神并没有在这些人的意识海中留下印记。
随即她再次将自己和卡尔的精神力相连，在一阵晦涩的精神力波动后，卡尔在艾丽娅的指挥下，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朝天空看去。
那是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作为五级剑士，卡尔对自己肉体的掌控力达到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地步，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眼皮的睁开，但是视野里却不是正常的视角，或者说，卡尔目前的视角，处于他身体前面四五米的位置，同时视野的角度也有所扩展，他微微摇晃自己的脑袋，反馈到视野里是扭曲画面的剧烈晃动。
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他，艾丽娅的声音伴随着精神波动抚平了卡尔心里的不适感。
“保持专注，将注意力集中在头顶的云层里，你现在看到的是法师之眼观测到的画面，当然，是经过法术处理后的，你需要做的是，不要在脑海里思考与神明相关的事，你只是在抬头看乌云，看星星，看月亮，你关注的是天幕本身……”
卡尔没有抵抗艾丽娅通过精神力传递过来的暗示，他将自己的大脑放空，努力去思考今夜天空为什么没有出现星星和月亮，思考高空的云层被裹挟在强大的风元素乱流中不断翻腾，思考下城区会不会因为今夜的暴雨而损失惨重……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扬起脑袋的姿势，闪电时不时的划过夜空，那乌云幕布也被一次又一次的照亮。
终于，又过了一会，艾丽娅主动断开了两人的精神连接，卡尔扭头看向对方，后者正用力按摩着自己僵硬的颈部肌肉。
“看出什么来了？”他开口问道，伸手想用骑士训练中的肌肉放松法为对方按摩，但是愣了一下，握拳打住了这不礼貌的行径。
“没有，如果邪神存在的话，在闪电照亮天空的间隙，视觉感官偏移中会留下明显的亮白斑块，很明显，我没有看到。”艾丽娅一边解释，一边左右扭动自己的脑袋。
卡尔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有看到艾丽娅描述中的景象，这次观测的结果保持了一致性。
“不过这并不代表邪神就不存在，或许祂只是先一步离开了，你应该看看这个。”艾丽娅拍拍手，让所有人睁眼恢复正常，于此同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地上跪坐的那个人影身上。
“这……”
一道道压抑的惊呼传来，卡尔和几个护卫队成员纷纷上前查看那个拾荒者的情况，艾丽娅则铁青着脸，作为一个法师，只需要用精神力一扫，就已经明白了那个拾荒者身上发生的变化。
拾荒者的身体已经变得沉重且僵硬，队员们无法将对方的身体给舒展开来，他们只好剥开了拾荒者身上的衣服。
对方的身体整体呈现出铁黑色的光泽，在他的关节位置，一些裸露在外的齿轮和轴承取代了原先的骨骼和肌肉，那些金属结构像是经过了数年的锈蚀，已经完全卡死；对方的后背也变成层叠的金属片，在中间的位置，一条长长的金属链状结构则取代了原来的脊柱，而在那金属脊柱的一侧，有一个直径约莫三公分的洞口贯穿了拾荒者的胸膛。
卡尔·克拉格和艾丽娅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者摇摇头说道：“没见过哪种元素或者仪式魔法能够将一个人的血肉直接替换成机械结构。”联想到自己一开始在天空中发现的那一道阴影，艾丽娅皱着眉继续说道：“但是不排除这就是纯净教派的所信奉的那个邪神引发的，刚才或许并不是我们的错觉，这个拾荒者的朝拜行为引来了那位邪神一丝关注，幸运的是，祂只关注了自己的信徒。”
艾丽娅用照明术照亮了这一尊金属雕像，众人终于看见了那埋藏在两条金属手臂之间的面容：那是一张无血无肉的脸，那是一张由金属管线，发条和齿轮，以及两块水晶圆片模拟成的脸，那张脸乍一眼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仔细盯着他观察，又能发现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微笑浮现在那副钢铁面容之上。
艾丽娅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在注视对方的脸，同时开口警告其他人：“不要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可能会被那上面残存的力量影响到精神力。”
她扭头看向卡尔·克拉格说道：“或许，这就是答案了，这就是下城区那些机械塑像的来源，那些失踪的民众不是被替换了，而是全都由肉身转化成了这种机械结构，你还记得纯净教派的宣扬的教义是什么吗？”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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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谢罪orz……居然断更了将近6个月，容我狡辩一下……
作者并不是全职作家，去年下半年，公司进行了一波人事调动，调动的结果是，整个子公司常驻的技术员工，就只剩下作者一个人了，属于是一个人扛起一整个子公司，在长期一个人办公一个人工作的情况下，作者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就开始写这部小说，这是作者写的第一部小说，不足很明显，大纲混乱，剧情拖沓，角色塑造一塌糊涂，没写的时候脑子里各种想法和设定层出不穷，真开始写起来，感觉思维混乱，辞藻匮乏。
举个例子，首先是菲林这个主角，得益于作者本人长时间一个人工作，简称“社交隔离”，一开始下意识给主角安排了一个谁也见不着，无背景无关系的出生模式，这下好了，主角对新世界一无所知，所有的认知都得一步一步从外界学习，然后又因为身体能量系统的存在，这个设定逼着主角必须尽快的投身到地下城的探索中，于是尴尬的地方出现了，那就是主角在加入圣光教会简单学习了“两天”后，就被嘉丽茜娅拉着去探索了地下城，这是设定上的问题，是角色获取信息不足和作者急于推进剧情两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为什么对王国护卫队的几个猎鹰成员和卡尔·克拉格背景描述的比其他人要清楚，是因为在一开始的设定中，王国护卫队才是主角加入的团队……后来主角顺势加入圣光教会，纯属作者写着写着就不知道写到哪去了？（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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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作者本身，因为长期一个人工作，然后熬夜写书，身体状况很差，去年临近国庆假期的时候，就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结果，十一误入三谋坑，非但没有休息好，整个人都颠起来了，然后就是10月11月12月份，年底公司业务多，活到了我这边一个人手上，每天更是忙到飞起，经常还要加班到凌晨，整个人从身体到精气神完全没有，就等着第四季度结束好好休息，好的一点是，25年1月份开始我确实休了个长假，坏消息是，子公司关闭了，作者在调岗和离职之间选择了离职。
人只有在安定的时候，才能想着写点什么，离职之后家里又安排考公考编，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四月份，作者又出来找工作了，手动滑稽，至于为什么又开始更新了，反正工作还没找到，闲着也是闲着。
这段时间作者又想了很多世界观，比如魔力枯竭的末法时代，比如赛博朋克中之人等等，他们在剧情设定和角色构思上的每一个，作者都认为比现在这本书要好，但是，那些终究都只是脑海中的灵感，最终写下来的，依旧是这本不成熟作品的30w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光想不做都是扯淡。
这是作者的第一本书，作者终究还是想做到有始有终，我不愿意另起炉灶换号另开新书，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不希望自己开局就是太监。
就说这么多吧，这几天先梳理一下剧情和大纲，找找手感，之后可能会维持在一天5k字分两章更新。
再次向诸位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