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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包子老太重生后2

雨滴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李秀兰忽然听见西屋传来老鼠啃木头的声音。

她摸黑走到衣柜前,铜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陈大山的鼾声突然停了。

她屏住呼吸数到第十下,鼾声又起,带着几分刻意的粗重。

木盒里的信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李秀兰认出那是胡翠萍的字迹,写着“孩子的病该换药了”

“镇上的宅子还差三十块”。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是陈大山的字迹:“等秀兰咽气,那套房子就是咱的”。

雨滴顺着瓦当滴落,在天井里敲出细碎的响。

李秀兰把信纸重新叠好,指尖划过“房子”两个字时,前世儿女在病床前厮打的画面突然涌来。

原来早在三十年前,这对狗男女就盯上了祖宅,而她竟像个瞎子,守着被蛀空的婚姻,把心熬成了灶台上冷硬的窝窝头。

牛车的铃铛在村口响起时,李秀兰把装鸡蛋的竹篮挎在臂弯。

陈大山正蹲在院角刷牙,看见她出门,含着牙刷含混道:“早点回来,晌午还要去后山扛木料。”

她没应声,踩着露水往村口走。

篮子里的鸡蛋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木盒里银元相撞的声音。

路过胡家坟地时,二月兰的紫色花穗在晨雾里摇晃,她忽然想起胡翠萍的男人,那个死在矿井下的小叔子——原来从他咽气那天起,陈大山就把本该属于她的人生,一点点塞进了胡翠萍的腰包。

牛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中,李秀兰摸着围裙里的纸钱。

陈苏说胡记茶食的后窗总堆着新到的糕点箱,而每个月初七,陈大山都会从那里抱出个描金匣子。

她盯着车辕上晃动的铜铃铛,突然发现那铃铛的纹路,竟和胡翠萍腕上银镯的缠枝莲纹一模一样。

镇口的牌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李秀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牛车的轱辘响。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主动走出村子,带着偷来的五块钱,带着陈苏种下的怀疑,更带着掌心未愈的伤——那道伤提醒着她,有些血,早就该流了。

供销社二楼的裁缝铺飘着新布的浆糊味,李秀兰隔着木窗棂,看见对街胡记茶食的后窗打开了。

穿月白衫子的胡翠萍探出头来,腕上的银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李秀兰定睛一看,竟是王翠兰的娘家兄弟,正扛着麻袋往供销社仓库走,麻袋口漏出的,正是西屋那袋本该藏着的白面。

李秀兰心中一惊,原来王翠兰把白面偷出来给了她娘家。

她刚想下楼去质问,陈苏的声音突然响起:“先别急,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李秀兰强压下怒火,继续观察。

只见王翠兰的大哥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角落里低声交谈,还不时往麻袋那边张望。

李秀兰隐约听到“批文”“倒卖”之类的词,心中顿时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搞投机倒把的勾当。

这时,陈苏语气玩味的道,“你可以去举报他们投机倒把,这样也能报你大儿媳虐待你的仇了!”

李秀兰攥紧围裙的手指微微发白,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她看着王翠兰大哥将麻袋往仓库深处推了推,想起去年小宝发烧,王翠兰摔门而去时,也是这样把装满鸡蛋的竹篮重重掼在门槛上。

雨水顺着麻袋缝隙渗出来,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小宝退烧后,她在枕头上发现的那片汗渍。

“不行。”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吵醒熟睡的孩子,“王翠兰再不是东西,她兄弟家还有三个娃娃要养。”

陈苏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半透明的手掌穿透窗棂,在玻璃上划出五道白痕,“你忘了前世你生病咳血时,你的大儿媳王翠兰是怎么把你拦在院门外,说‘病死的晦气’?”

屋檐下的麻雀突然惊飞。

李秀兰盯着自己在窗玻璃上的倒影,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篮边缘。

陈苏的虚影渐渐平息下来,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在裁缝铺的地板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我就知道。”

陈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又像是早有准备,“你这几十年积下的性子,哪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她的指尖划过窗棂,留下五道转瞬即逝的霜痕,“可你别忘了,今日你放过他们,明日他们未必会饶过你。”

李秀兰垂下眼,竹篮里的鸡蛋还带着余温。

她想起自己病好后,王翠兰偷偷倒掉剩下的药汤时,嘴角那抹嫌恶的冷笑。

但当她又想起王翠兰兄弟家那三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心里的恨又软成了一滩水。

“我不是饶过他们。”

她轻声说,声音混着楼下的喧闹,“我是不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她转身离开窗边,布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我也不会再任人欺负。”

陈苏的虚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德报怨?”

李秀兰走到楼梯口,扶着雕花的栏杆,目光落在楼下正在搬运麻袋的王翠兰兄弟身上。

她想起昨夜在木盒里看到的信纸,想起陈大山那句“等秀兰咽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再像从前那样退缩。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不是用举报这种方式。我要让他们自己把吃进去的,一口一口吐出来。”

陈苏凝视着她,良久,虚影泛起一阵涟漪:“看来,改造你的路还长着呢。”

她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欣慰,“不过,总算有点苗头了。”

李秀兰提着竹篮走下楼梯,阳光从供销社的木门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她没有回头看王翠兰兄弟,也没有再理会楼上的喧闹,径直走出了供销社。

村口的老槐树下,牛车还在等着。

李秀兰把竹篮放在车板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车夫扬起鞭子,老牛慢悠悠地起步。

她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藏着的那五块钱——那是从陈大山木盒里偷来的,边角还沾着芝麻碎屑。

“回村吧。”她轻声说,风吹起鬓角的白发。

牛车轱辘轱辘地碾过青石板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改变不是靠一时的冲动,而是要像老树盘根一样,一点一点,把失去的尊严和生活,重新抓回来。

陈苏的虚影静静地跟在车后,看着李秀兰挺直的脊背。

这次,她没有再催促,也没有再试图说服。

有些路,总要让她自己一步一步走,才能真正学会坚强。

牛车缓缓驶进村子,扬起细碎的尘土。

李秀兰坐在车上,目光平静却透着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前方的重重迷雾。

回到家时,陈大山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抽着旱烟。

看到李秀兰回来,他吐了口烟圈,没好气地说:“怎么去这么久?木料还等着我去扛呢,磨磨蹭蹭的!”

李秀兰放下竹篮,直起腰,目光直直地盯着陈大山。

这目光让陈大山心里莫名发怵,他别过脸,又猛吸了一口烟。

“陈大山,”

李秀兰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西屋的白面,是怎么回事?”

陈大山的手一抖,烟灰掉在了裤腿上,他慌乱地拍打着,强装镇定:“什么白面?我哪知道!别瞎问些有的没的,赶紧去做饭!”

“别装了,”

李秀兰一步一步走近,“王翠兰兄弟在供销社仓库倒腾白面的事儿,我都看见了。你们以为能瞒得过谁?”

陈大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恼羞成怒:“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就你多嘴!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以前我真是瞎了眼,任由你们欺负!”

李秀兰毫无惧色,声音愈发冰冷,“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那白面,是咱家的东西,也是我辛苦的成果,你们谁都别想偷偷昧下!”

“你!”陈大山举起拳头,摆出要打人的架势。

李秀兰却毫无畏惧之意,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打啊!你今天敢动手,我明天就去公社,把你们干的那些龌龊事全抖出来!”

陈大山的拳头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他挥舞的手腕被李秀兰紧紧抓住了。

“我有什么龌龊事?你这老太婆,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陈大山色厉内荏地低声吼道。

李秀兰本身力气就不小,再加上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这一抓,陈大山的手连动都动不了。

李秀兰看着满脸心虚的陈大山,靠近他低低的冷哼道:“哼,胡翠萍,我的嫁妆手镯!陈大山,你要是不要脸,就尽管大声嚷嚷,反正最后丢人的可不只我一个!”

“你?”陈大山惊疑未定的看着李秀兰,这老婆子难道真的知道他的翠萍的事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李秀兰,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女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如刀的女子,仿佛能够洞悉他内心的一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