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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为民下班的时候,天上已经不下雪了,可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回到95号院,闫阜贵在雪地里站着,眼睛不时瞟向路过的人,王为民想逗逗他:“闫大爷,抓特务呢?”

闫阜贵回神道:“九儿,又拿你三大爷打岔,快回院吧,大家都在清理屋顶上的雪,你大外甥现在还在屋顶上呢”。

“得,不和您贫了,这就去看看”,王为民快速推着车子进了大院门,就见到大山在西厢房屋顶上,正在拿着铁锹一点点的往下推雪呢,王母和大姐夫都在下面看着,见是王为民进来,也没多说什么,眼睛盯着大山,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滑下来了。

王为民将车子停好,站在院子里,对着屋顶上的大山喊道:“大山,你小心点啊,这雪滑着呢。”

大山听到王为民的喊声,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放心吧舅舅,我没事。”

说完,又继续挥动铁锹,将屋顶上的雪往下推。

没一会,就把屋顶上的雪清理的七七八八,大山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王为民道:“以后别上去了,这要滑下来,还不得摔坏了”。

大姐夫道:“没事,九儿,我让他上去,咱们院里都弄完了,给妈的房顶上弄下,能出多大事。”

院里各家都在清理房顶,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扫院子。

王为民见大家都忙着,也没闲着,从院子里找了把铁锹,开始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堆起了一个个雪人,王为民看着这些雪人,大山二山站在雪人前,跟雪人比高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闫解旷也从屋顶上下来了,拍了拍身上的雪,对着王为民说道:“九叔,这雪可真大,屋顶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还很滑。”

王为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雪下得可真够大的,不过也好,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几人正说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笑声,原来是傻柱把雪球扔到许大茂的棉袄里,许大茂上蹦下跳的十分滑稽。

几个小孩见状,也忍不住有样学样,拿起雪球和大家一起嬉戏打闹。一时间,95号院里充满了笑声,叫骂声,仿佛连寒冷的天气都被这份热闹给驱散了。

闹了一会儿,大家开始各自忙着收拾,王为民回到房间里,问王母道:“妈,咱家的粮食多不多,用不用再买点”。

王母道:“大米,白面不多了,玉米面还有很多,明天再买吧”。

自从去年实行粮食定量以来,陆续又开始实施了各种票证,家里的细粮刚刚够吃,现在粮店还可以买议价粮,没票也能买,显不出什么,只是价格高一点。

今年又实行了棉布票,王为民心道,票证时代正式要来了,接下来就是四十年的票证时代。

这个时代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公平的,有钱没票也没用,吃饭要交粮票,穿衣需要布票,以后生活中不需要票证的几乎没有,就下来几年肉票、盐票、油票、煤票、烟票,就连买糖果糕点、火柴肥皂也要票。

票证时代的开启伴随着的是鸽子市和黑市。

鸽子市是老百姓自发形成的集市,主要是附近的村子卖些粮食,土布和鸡鸭,农副产品等计划外物资,虽然不合法,但大家伙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其存在,现在的鸽子市里热闹的很,定量吃完了完全可以去鸽子市买吃的。

黑市现在非常神秘,进场还要收费,并且有专人看守,交易的东西大多为违禁品,像大米白面,黄金白银、古董玉器甚至枪支弹药等等,都能买到,但是风险也更高。

王为民道:“妈,反正也没多远,我去去就回”,说着进屋拿了两个面袋子,骑车出去了。鸽子市里热闹的很,王为民找到个卖米面的小摊,看米面成色不错就上前打算问问,谁知一眼就看到个熟人---金爷,只是现在的金爷大金牙没有了,身上还穿的破破烂烂的,王为民上前道:“金爷?”

金爷抬头一看是王为民,小心的说道:“你是林工那个小徒弟?”

王为民道:“是啊,金爷,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金爷叹了口气,王为民递过去根烟,金爷这才点上,缓缓道:“还不是成分不好闹的,当初我在牙行给人做掮客,没少挣,四九解放后又干过一段其他的买卖,定的成分不好,让我去矿上挖了几年矿,这刚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你了。”

王为民道:“金爷,你怎么干起这个?”

金爷道:“以后可别喊金爷了,喊我名字金大龙就成,让人听到了我要去学习班学习的。”

王为民道:“成,金爷,哦看我这张嘴,大龙哥,你怎么干起这个了。”

金大龙道:“出来找活没找到,也不能饿死不是,就把嘴里金牙卖了,又找人凑了点钱,从乡下收点粮食倒腾倒腾,你来是买粮还是干其他的,我这可都是好粮食,今年的新粮。”

王为民道:“买粮,白面和大米多钱一斤?”

“白面一毛八,大米五毛,要多少?”,跟议价粮差不多,比凭票买白面贵了两三分,大米贵了五分钱。

王为民道:“你有多少?”

金大龙道:“白面有500斤,大米有300斤”。

王为民道:“我全要了能便宜点不?”

金大龙算了一阵道:“一共240,我可以给你送家去,不多收钱。”

王为民想了想,觉得价格还算公道,而且省得自己往回扛了,便点头道:“行,送到南锣鼓巷95号院边上的西跨院,您知道哪吧?那有个小门,到了喊我就成。”

金大龙道:“好嘞,您稍等下,我把东西收拾一下,马上给你送过去。”

王为民交了40钱当定金,留下地址,王为民看到边上有卖老母鸡的,就买了两只,骑车回家等着去了。

不一会儿,金大龙骑着三轮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边上的西跨院门口,王为民帮着把米面卸下来,搬进地窖。

王母见儿子买了这么多米面回来,惊讶道:“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米面回来?吃的完吗。”

王为民笑道:“妈,你不用担心,吃不完慢慢吃,咱们以后吃陈粮买新粮存着,每次买多少新粮存这,就从这拿多少出去。”

王为民妈见状,笑道:“你这孩子,还挺有办法的。”

“妈,现在粮食都凭票供应了,肯定是粮食紧张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王为民接着道:“妈,您忘了49年被围那几个月了,咱家靠着屯粮大赚了一笔。”

王母道:“嗯,别说了,都过去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王为民答应一声,回房间从大锅里舀了些水准备洗手,又给炉子添了柴,给锅里加了水”。

不一会儿,王母喊道:“为民,吃饭了。”

王为民答应一声,洗了手,来到饭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食欲大开,大口吃了起来。

王母看着儿子儿媳吃的香甜,心里也很高兴,不住的给儿子儿媳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