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错了。”
聿川的眼眶有些红，不敢抬头跟厉琛对视。
是哥一手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挨上他的几句骂，着实算不得什么很严重的事。
被围观、被外面的同事听到，都不是他最难过的事。
他难过的是，他真的，对自己很失望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白楚那边摇摆不定，哥这边又扭扭捏捏着什么都不敢说。
是自己，太没用了。
“哥，对不起，是我能力不够，做事......啊......”
聿川话还没说完，就被厉琛在膝窝踹了一脚，整个人，瞬间重心失控，俯身倒了下去。
“培养你这么久，就为了让你在这说自己能力不够的？有问题就给我解决问题，别在这扯这些没用的。聿川，你知道的，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厉琛脾气不好这件事聿川早就知道了，大学的时候，聿川唯一的一次挂科，被厉琛打的三天都沾不了凳子。
他不允许他找任何借口。
“哥，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休息，去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梳理好，再来工作。”
聿川努力撑着站了起来，厉琛一脚踢的不轻，到现在还疼着。
却也把他给踹清醒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该如何抉择，他得自己做个决断。
走出去的时候，不远处的几个人明显在看热闹，聿川不想理会，小时候他被嘲笑惯了，别人怎么看他并不在意。
他只在乎，哥怎么看他。
把出差前公司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厉琛把昨晚从警局借出来的卷宗给拿了出来，看了又看，还是没有勇气打开。
决定，还是先去妈妈的墓地一趟。
买了妈妈生前喜欢的点心，还有最新的奶茶，他记得，妈妈喜欢吃甜食的。
“妈，这是新出的奶茶，什么芋泥草莓波波的，都是新出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没关系，尝尝吧。”
他笑着，把奶茶和点心一个一个在妈妈的墓碑前摆好，又给奶茶都插上吸管，之后就坐在了墓碑旁，静静倚靠着。
小时候厉琛就很喜欢靠在这里，墓碑是凉的，可他却感觉不到冷。
“妈，我有点想你。”一时之间，千言万语，他不知道该先从哪里说起。
“妈，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我现在大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你不用怕吓到我，你要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尽管说就是了。”
“妈，我会调查清楚的，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你放心。”
在墓园呆了一下午，和妈妈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但厉琛始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起身要走的时候，被一块从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给绊了一下。
厉琛双手摔在地上，双手触到地砖的一小片凸起，感觉有些异常，仔细看去，地砖上有个像是什么符号的圆形图案。
从前，他从未注意过。
他又在墓碑四周绕了一圈，发现墓碑的东西南北各有一块这样的图案。
仔细把照片拍了下来，又拍了一些墓碑周围的环境。
他感觉冥冥中，应该是妈妈在帮他。
他把刚才的那枚小石子捡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萧何，顾警官猜对了，墓地可能有问题，我发几张照片给你，你帮我看看你有认识懂这方面的人么？要靠谱一点的，别乱传。”
“有的，我有个朋友是懂一些，我让他先看看。”
“好。”
做完了这些，厉琛回了家，温妤也快要放学了，他本想等她回来之后再睡，可实在是太困了，洗了澡，脑袋刚碰到床，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妈妈，厉琛睡的特别好。
聿川给白楚打去电话，想把她约出来聊聊，可她没接。
“干嘛不接，是我在这，碍着你们的事儿了？”
司祈今天把她喊到家里，说有要紧的事情，可等她来了，竟就是要她陪着他喝酒。
“没关系，接嘛，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跟他说的，还是，你动心了？白楚，你不会真的对他动心了吧？你应该知道聿川和厉琛的关系吧，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跟厉琛反目？不可能的！醒醒吧，想想清楚我们在做些什么好么？”
“真心这种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司祈坐在沙发上，伸手将白楚的下巴给挑起，白楚有些厌恶将头扭到了一旁，那眼神刺痛到了司祈，冷笑一声后，重重甩了白楚一个巴掌。
“你搞搞清楚，现在你白家已经废了，是我，给了你这枚弃子一个机会，白小姐如果不想要这个机会，也可以现在就滚出去，从此，不会再跟我们有任何的瓜葛，当然，和广荣的合作，白家也再也别想要了。”
白楚默默低下了头，司祈说的话她无法反驳，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是合作关系，但司祈手里的牌明显比她要多许多。
司祈再不支棱，广荣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毕竟是厉承均的继子，只要广荣不倒，他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白家就不一样了，自从厉琛切断了和白家的商业往来，白家的好几批项目都已经暂时搁置，资金链也出了问题，爸爸在家着急，妈妈也以泪洗面，再这么下去，白家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怎么，要你陪我一会儿，这么委屈？摆这脸色给谁看？这么不开心，回去好了。”
“像是，我为难你似的。”
“不是的，司祈哥，我开心的。”白楚的嘴角挤出一个笑，她向他的身侧靠去，她知道该怎么哄他开心的。
也不是第一次了，司祈时不时就要拿她出气，她常常觉得，司祈的心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要把他曾经受过的，加倍还给这个世界。
“呵。”冷笑一声，司祈直接把白楚推在地上，膝盖直接砸在地板上，眼中的凌厉让白楚不敢起来。
就那么，跪在地上。
“别紧张。”
“告诉我，你在聿川那，也是这么主动的么？”
揪着她的脖领，俯身在她的耳侧，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