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听到陈丽珍的话，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
另一个叫杨昱玲的同事示意她别说话。
陈丽珍的音量反而更大声了：“我没有说错啊，我刚经过前台，看到单小姐上了总裁专用电梯，这会儿怕是正跟封总在谈情说爱呢。”
林知许只觉得眼前的屏幕突然变得模糊了。
眼前浮现晚宴上的那些听来的话：“女伴谁没有？谁能保证最后真的会结婚？”
“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
屏幕再次变得清晰。
眼前又浮现出封凛川退婚的那个晚上，单依雪扇他耳光的情景。
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复合？
或许真的会为了利益复合吧。
陈丽珍还在喋喋不休：“我就说嘛，丑小鸭永远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灰姑娘也永远是灰姑娘。”
林知许站起来，朝陈丽珍淡淡地看了一眼。
陈丽珍碰到林知许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下。
淡淡的，却带着警告。
“你看我干嘛？”
林知许道：“你好吵。”
“办公室说两句闲话能怎么样？你还能开除我不行？”
林知许仍是淡淡的语气：“不能。”
但是她有办法让陈丽珍闭嘴。
*
转眼到了中午。
陈丽珍一看时间到了，便伸了伸懒腰，自顾地道：“下班喽，去吃饭。”
杨昱玲问：“去食堂吃吗？一起啊。”
“不了，今天带了饭，我找个公园坐着吃。”
说罢拎起包就走。
等陈丽珍走后，林知许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你好，是陈太太吗？”
“您哪位？”
林知许道：“你不用管我是哪位，我只是想提醒你，有空看看你们家车子的行车记录仪，说不定会有收获。”
林知许只想通知陈进步的老婆，让她查查自己老公出轨陈丽珍的事。
只要陈进步的老婆闹起来，陈丽珍就没有功夫天天在办公室里面对她冷嘲热讽了。
谁知，陈进步老婆沉默了几分钟，道：“你是说老陈出轨的事吧？”
“你知道？”林知许问。
“我当然知道，不止一个，他跟你们公司好几个女员工都有来往。”
“……”林知许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那你怎么不制止？”
“有用吗？”陈进步老婆苦笑一声：“我没有工作，带着三个孩子，还要靠他来养，我要是离婚了，你给我生活费吗？”
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知许拿着话筒，久久没有放下。
看来，成年人的世界终究是以利益为主。
所以，单家和封家，凭什么不能复合呢？
*
总裁办公室。
单依雪和封凛川结束了项目的面谈。
单依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笑道：“到饭点了，封氏应该不会差我一餐饭吧？”
封凛川将桌面的文件整理好，道：“自然不会，我办公室有小灶，你可以留下来吃饭。”
单依雪喜出望外：“那就先谢过封总了。”
“小厨房就在阳台外面，你先去等着，饭菜很快就好。”封凛川道。
“行。”单依雪也站起来，再笑道：“那我过去等你！”
封凛川朝她点了点头，并微微一笑。
单依雪很高兴，便来到了小餐厅。
小餐厅装饰得很温馨，有电视和书籍，还有墙角的花花草草，很适合进餐。
没多久，厨师就给她上菜了。
单依雪问：“封总还没来吗？”
厨师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不太清楚封总的安排。”
单依雪正要回办公室找封凛川，这时小餐厅门口传来方帅的声音：“雪姐好。”
看到方帅那张桀骜不羁的脸，单依雪的脸色冷了下来，“怎么是你？”
方帅心道：你以为我想来？
但他还是笑呵呵地坐到单依雪面前：“封总有事出去了，他让我过来陪你吃饭。”
接着就端起面前的碗，自顾地夹起菜。
“今天这菠萝炒鸡不错啊，挺开胃的……这小黄鱼煎得也很香。”
单依雪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方帅，她却已经没了胃口。
但她还是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再发朋友圈：封氏的饭菜挺丰盛，多谢阿种的款待。
发完朋友圈，她便对方帅道：“我不吃了，你慢慢吃吧。”
方帅也大方地道：“我还没饱，再吃一会儿，雪姐再见！”
等单依雪离开后，他也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朋友圈：【封总有事，今天由我陪美女吃饭。】
配图是单依雪的背影和一小桌子的饭菜。
桌上只有两个饭碗，显然，除了单依雪就是方帅了。
刚发完没一会儿，大熊就气呼呼地打电话过来了：“好你个方帅，你在跟谁吃饭呢？”
方帅委屈地道：“封总的前未婚妻，她过来谈项目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留在封氏跟封总吃饭，这肯定不合适啊是不是？”
“她不适合跟封总吃饭，适合跟你吃？”
“我不是怕别人误会吗？万一知知误会了呢？万一我们共同的朋友圈误会了呢，我只能牺牲自己给封总澄清啊。”
“我该夸你讲义气吗？”
“谢谢夸奖。”
“晚上请我吃饭，我要吃烤鱼。”
“没问题！”
*
林知许正准备去饭堂，就接到封凛川的电话了：“中午一起吃饭？”
林知许问：“去哪里吃？”
“就去之前带你去的私房菜馆吧，我已经预约了位置。”
林知许想了想，道：“行！”
私房菜馆，老板仍然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前，见到封凛川，他才起身，用广普道：“封总，又跟小秘书来吃饭呢？”
封凛川道：“上菜吧。”
老板朝后厨喊：“老于，给封总上菜！”
喊完，老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哟，小两口看起来好像闹别扭了呢。
*
小包间里，林知许坐在封凛川对面，因为昨晚的事，两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封凛川淡淡地看着她，想等她开口。
她则吃着老于送来的小吃，一声不吭。
好一会儿，封凛川才开口道：“林知许，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林知许一边吃一边道：“没有。”
“行。”封凛川眉间涌上一股怒色。
这女人，出息了！
不仅半夜跟别的男人去蹦极，还不肯跟他领证。
甚至还生他的气。
林知许见封凛川没说话，她索性也不说。
哼，前未婚妻都找上门了，同事们都在传他们的绯闻了，他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菜上来了，林知许默默吃菜。
封凛川也没有说话。
直到林知许接到大熊的微信。
大熊把她和方帅刚刚的聊天记录发给了她。
林知许看着聊天记录，不由地怔了怔。